而且准确的来说。
朱允炆这番想法的确是一个不错的法子,不仅能够保住皇家的颜面,更是能够为大明的岁红加上浓厚的一笔。
实则上依旧是断人绝路的法子,不过是快慢的问题罢了。
但是那些普通商贾,还真会吃朱允炆这一套。
商贾贱籍。
那可是一代接着一代的,无法摆脱这贱籍的名头,他们都会去想办法,将身上的贱籍名头褪去。
如果是有了皇家的赐字,那便是让他们看见脱离贱籍的希望。
别提分成多少了。
他们甚至能够将自己的家底全部上交。
但咱们的洪武帝,是真的打心底里看不起那些商贾。
赐字归赐字。
想要这么简单摆脱贱籍,岂能够是那么的简单,可往往正是因为咱们洪武帝看不起商贾,才会让整个大明陷入到财政窘境当中。
“好!”
“实在是好!”
端坐于龙椅上的朱元璋连声道好。
“我孙儿的主意,你们其他人有没有其他想法。”
“如果有。”
“不妨给咱提出来!”
朱元璋环顾下方群众,脸上更是洋洋得意,朱允炆的确是给他争取了不少的颜面。
不过最开心的。
还是方孝孺他们三人。
因为此番的计策有着他们三人的功劳,只不过他们几人为了稳固朱允炆的地位,这才把计策献给了他。
只要新帝登基的那一天到来,等待他们的就是更为光芒的前途。
尤其是方孝孺。
身为一个大儒,他本就是极重名声的人。
新帝登基也用不了多久。
如果能够辅佐新帝做出一番事业,那便是真正的青史留名。
对于朱元璋的话,下方沉默一片。
他们不傻。
刚刚朱元璋所表现出来的模样,就可以拍案立定了。
现在出来多言挑刺不仅惹了眼前的洪武帝,更是会招惹上未来新帝的惦记,既然都是入朝为官,可没人会愚蠢到这般地步。
“既然无人有意见,那此事就交由允炆去处理吧!”
“是,陛下!”
洪武三十一年三月。
本该是一个初春到来的美好时节。
晋王朱棡于太原城薨逝,彻底把燕王朱棣推送至风口浪尖处。
民间传言。
有的人说这是洪武帝杀戮过多犯下的孽。
马皇后、朱标、朱雄英、朱樉,如今就连晋王朱棡都一同薨逝,可谓是一次又一次的打击。
当听到朱棡薨逝的消息。
朱元璋急火攻心,身患重病于床榻上,显得那般气弱如丝。
本就身体欠佳的他,亦是来到了生命最后节点。
而就在晋王薨逝一个多月以后,一道敕谕亦是被送到远在北平的燕王府上,当朱棣得见敕谕上的内容时,却是有些无可奈何的笑了笑。
除了燕王四子以外,并无他人守候在朱棣的身旁。
而四兄弟。
亦是将那道敕谕的内容看得清清楚楚,顿时这议事厅彻底陷入到寂静当中。
“唉...”
直至一道叹息声,打破了眼前的寂静。
“身为您的儿子。”
“没想到却是让你这般的忧虑。”
朱棣自认自己做得够多,甚至不惜带着两个儿子外出戍边,可始终是在顾及他手中的权势过大。
可这些权势。
亦是他所赋予给几位儿子的。
几位兄长的逝去,本就让他心中悲痛万分,当得见手中的敕谕时却又是那般的寒心。
“你们先下去吧,让为父独自静一静。”
朱棣朝着四个儿子挥了挥手。
其他三人连番作揖过后,便离开了议事厅,唯独剩下朱高燨站在了原地。
“燨儿?”
“你这是有话要与我说?”
看着眼前最为疼爱的儿子,朱棣眼里方才恢复些许柔和。
“爹。”
“待会儿子的话可能有些许冒犯。”
“还望爹能见谅。”
老朱家没有太多所谓的礼节,只是在说完此番话语之后,从桌上拿过那道敕谕再次打量起来。
“无妨。”
“此处只有我们父子二人,有什么就直说吧。”
见朱高燨一副认真的模样。
朱棣也抬了抬手,示意让他继续说下。
“在我看来。”
“皇爷爷的这道敕谕,就如同废纸一张。”
朱高燨的话很轻。
虽然不过是六岁的孩童,但此番话语却在朱棣的脑海中炸开,满脸惊愕的模样看着眼前的朱高燨。
这话要是传出去,可得是要杀头!
就算你是燕王朱棣的儿子,都得要被贬为庶人流放千里!
“燨儿,慎言!”
朱棣赶忙出声制止,生怕自家儿子惹上大祸。
“放心吧,爹。”
“儿子知道自己在说道些什么。”
“皇爷爷的这道敕谕。”
“不就是让我们燕王府为首,领着其他王叔留守边境,镇守大明边境的安危吗。”
“这是皇爷爷的命令,我们不得不听、不得不尊。”
“可允炆皇兄呢。”
“一旦允炆皇兄登临大宝,父亲您觉得他会认为谁对皇位最有威胁。”
朱高燨没有听从朱棣的制止,反而是问起了他这位当父亲的。
“各路藩王。”
“尤其是我这位燕王...”
朱棣有些无奈的叹气回应道。
“所以说。”
“一旦允炆皇兄成就帝位,各路藩王必定都会成为他的眼中钉。”
“不!”
“甚至可能无所不用其极。从各路藩王的手中夺回所有权势,首当其冲必定会是我们燕王府。”
“或许到那时,连活着都会是一种奢侈。”
“皇爷爷这道敕谕。”
“不就如同一张白纸,甚至还是可能葬送我们全家的白纸。”
朱高燨的话。
如一柄柄利箭般,直刺在朱棣的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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