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画棠的话也确实有道理，慕真当年还真就是把他洗干净了，对着一张还带着稚气却已经颇具美貌的脸动了心。
虽说用美貌这个词来形容男人不太合适，但那个时候被惊艳到的慕真心里只浮现了这个词。
“行吧，是我见色起意。”
慕真承认了自己的肤浅，但也不完全，毕竟陆画棠虽然脾气差还容易得罪人，一身的毛病，但不管学什么都快，就是经常被慕真压一头所以不服气。
“想当初你还是会叫我一声师兄的。”慕真有些可惜的说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直呼自己名字的呢？慕真记不太清了，但陆画棠却记得清清楚楚。
“叫你师兄的清云山多了去了，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陆画棠说着，想到第一次被慕真捉弄并在术法上输给他被人嘲笑的时候，因为一张嘴说话从不留情，刚到清云山没几天就几乎把所有弟子得罪了个遍。刚一输给慕真，就被围着嘲笑讽刺。
“何况你以前，没少给我添麻烦。”
想起以前捉弄陆画棠的事，慕真难得的心虚起来。
那个时候十几岁的少年，搞不懂懵懵懂懂的情意，虽然见色起意，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引起对方注意。观摩了一下门内那些年纪稍大的道侣之间的小打小闹，就不带思考的开始用捉弄人的办法来让陆画棠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多停留。
这种办法，一直持续到慕真了解了真正的爱情时才停止。
可惜，那个时候有点晚了，陆画棠已经彻底对他的捉弄厌烦，又恰好，白晨风来了清云山。
听慕真讲述完对自己的暗恋史，陆画棠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也确实没忍住笑了出来。
听到他笑，慕真也笑了，说：“师弟，听完我说这些，你有没有觉得，我还挺深情地。”
话一出，陆画棠含着笑看他，听慕真说这些话，让他有些恍惚。
前世的慕真，对自己会不会也抱有不一样的心思，只不过还没来得及表达，就因为自己修炼邪功，埋葬了这段感情？
可是再一想到慕真那时对自己的冷言冷语，以及不带感情的目光和冰冷的长剑，陆画棠又觉得，自己想多了。
这根本不是同一个世界了。
一想到这个，陆画棠难免有些落寞，而这样的感觉多了，心疾也不打招呼的过来看他了。
而慕真，本来还在欣赏师弟的笑颜，几乎要沉浸进去的时候，师弟突然苍白了脸，蜷缩着身子捂住心口。
陆画棠咬着牙，发出一声呜咽。
慕真急忙把人抱进怀里，擦去他额上沁出的冷汗。
好在现在人在客栈，身上也带了药，慕真摸出药瓶倒出一粒药想要喂给陆画棠。
想到这药丸的苦涩程度，心里默默槽了一句为什么这药的味道不能稍微平和一些。
陆画棠也抗拒这药的味道，就算现在疼的话都说不出，也不想乖乖把药送进嘴里。
心口的疼痛让他暂时忘却了自己在慕真怀里的事，但除了心绞疼，眼前闪过的一幕幕破碎的记忆也同样让他觉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