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手指一点。
手机屏幕瞬间亮起，直播界面切换到高清模式。镜头牢牢锁死停车场入口。
嘶吼声、砍杀声、李浩小队的叫骂声混成一团。
直播间右上角的在线人数像疯了一样跳动。
1500…1800…2000…
突破两千了。
林凡心脏咚咚直跳。不是怕，是兴奋。
“老铁们！看到了吗？浩哥现场直播翻车！”林凡把话筒凑近嘴边，声音压不住地往上扬。“僵尸围殴，弹尽粮绝！这波节目效果拉满！”
弹幕滚得飞快。
“卧槽！真打起来了！”
“浩哥刚才不挺狂吗？”
“主播快救啊！看戏归看戏，真出人命就不好了！”
“救什么救，让他自生自灭！”
林凡扫了一眼弹幕，心里有数了。
他深吸一口气，对着镜头大喊，声音盖过远处的混乱：“家人们！生死时速！现在开盘众筹！”
APP界面被他调出来，道具商城高亮显示。
“看见没？【一次性闪光弹】，500打赏点！【一次性烟雾弹】，300点！”林凡语速极快，“闪光弹刷到500，我立刻扔出去晃瞎那群僵尸的眼！烟雾弹到300，我给你们表演个烟中恶鬼！”
他停顿半秒，加重语气：“倒计时开始！救不救浩哥，你们说了算！”
话音未落，打赏提示音就叮叮当当响成一片。
【观众“就爱看打脸”打赏了“啤酒”×10！】
【观众“浩哥黑粉头子”打赏了“小心心”×20！】
【观众“理性吃瓜”打赏了“墨斗线”×1！】
打赏点数飞速上涨。
150…300…450…
林凡盯着进度条。闪光弹的500点眼看就要到了。
直播间气氛彻底被点燃。观众被这种实时参与感刺激得不行。
“刷！必须刷！我要看主播操作！”
“浩哥欠收拾，但罪不至死。”
“礼物已送，主播快上！”
林凡没闲着。他快速点开兑换商城，先兑了个最便宜的东西。
【僵尸嗅觉屏蔽剂（小范围）】：消耗50打赏点。效果持续5分钟。
一道微光闪过，一个小喷雾罐掉在他手里。
他对着自己身上哧哧喷了几下。一股淡淡的、类似薄荷的味道散开。
这玩意能掩盖活人气息，让僵尸不容易发现他。
“兄弟们，我先潜行过去。镜头给你们拉近，看浩哥表情特写！”林凡猫着腰，借助废墟掩护，快速靠近战场边缘。
手机镜头推近。
李浩正挥舞着砍刀，劈开一个扑上来的僵尸。他脸上全是汗和黑灰，迷彩背心被撕开一道口子，胳膊上还有血痕。
狼狈。
完全没了之前嚣张的气焰。
他身边那个瘦猴队员更惨，捂着肚子，指缝里往外渗血。女人弓箭都快拉不开了，气喘吁吁。
“浩哥！顶不住了！”瘦猴带着哭腔喊。
“顶不住也得顶！”李浩吼回去，声音嘶哑。
林凡正好摸到一辆报废卡车后面，离他们不到二十米。
李浩一扭头，看见了林凡。还有他手里那个亮着的手机屏幕。
李浩眼睛瞬间红了。
“林凡！你他妈看什么看！滚开！”李浩破口大骂，“老子不需要你救！滚！”
林凡把镜头对准李浩那张扭曲的脸，小声对直播间说：“兄弟们，看到没？死到临头还嘴硬。”
弹幕立刻刷起来。
“浩哥硬气！”
“死要面子活受罪。”
“主播别理他，让他嘴硬！”
但李浩小队其他成员不这么想。
那个女人突然朝着林凡这边喊：“帮帮忙！拉我们一把！”
瘦猴也跟着叫：“有烟吗？或者闪光弹！吸引一下注意力！”
李浩气得差点背过气去。“闭嘴！谁让你们求他的！”
就在这时，林凡手机一震。
【闪光弹众筹达标！当前打赏点：520/500。】
够了！
林凡立刻点击兑换。
【兑换成功！获得一次性闪光弹×1。消耗500打赏点。剩余打赏点：20。】
一个金属小圆球出现在他手里。
“浩哥，送你个大礼花！”林凡大喊一声，用力把闪光弹扔向僵尸群最密集的地方。
闪光弹划出一道弧线，落地，滚动。
李浩小队和僵尸都愣了一下。
嗡——
刺眼的白光猛地爆发，瞬间吞噬了整个停车场入口区域。
僵尸们发出混乱的嘶吼，动作僵住，像是被按了暂停键。它们对强光异常敏感。
李浩小队的人也下意识闭上眼或用手遮挡。
“就是现在！冲出来！”林凡对着那边吼了一嗓子。
白光持续时间不长，也就三四秒。
但足够了。
李浩反应最快，一把拉住受伤的瘦猴，朝着林凡这个方向冲。女人紧跟其后。
僵尸群还处于致盲和混乱中。
林凡没停。他看向烟雾弹的众筹进度。
300点也达标了。打赏点现在有350多。
兑换！
【一次性烟雾弹×1】到手。
他拉开保险，朝着突围路径侧前方扔出去。
嗤——
浓密的灰色烟雾迅速弥漫开来，挡住了剩余僵尸的视线。
“进烟雾！快！”林凡指挥。
李浩小队三人连滚带爬地冲进烟雾范围。
林凡自己也退后几步，让烟雾隔开自己和僵尸。
直播镜头里一片模糊，只有晃动的身影和僵尸的嚎叫。
“家人们，烟雾弹到位！视野受限，但安全了！”林凡对着话筒说，声音在烟雾里有点闷。
弹幕疯狂叫好。
“牛逼！”
“主播这波指挥可以！”
“浩哥捡回一条命。”
烟雾中，李浩喘着粗气，咳嗽了几声。他看向林凡，眼神复杂。
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更多的是不甘和羞辱。
瘦猴和女人则是一脸感激。
“谢了……”女人低声说。
林凡没理会李浩，而是把镜头转向自己。
“老铁们，救援成功第一阶段！但事情还没完。”林凡嘴角勾起一抹笑，有点冷。
他目光越过李浩小队，看向停车场里面那个孤零零的金属箱子。
物资箱。
李浩他们拼死拼活清场找到的物资箱。
现在，没人守了。
林凡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查看打赏余额。刚才一波救援，打赏点又涨了不少，现在有600多点。
足够干点别的了。
李浩顺着林凡的目光看过去，脸色猛地一变。
“林凡！你想干什么？”李浩警惕地往前一步，想挡住林凡的视线。
林凡没看他，直接对着直播镜头，声音清晰：
“救人可以。”
他顿了顿，故意拉长音调。
“但报酬，得先收。”
说完，他转身就朝物资箱的方向快步走去。
烟雾还没完全散尽。僵尸还在外围嘶吼。
李浩小队刚脱离危险，惊魂未定。
林凡一个人，走向那个装满补给品的箱子。
镜头紧紧跟着他。
穿过烟雾边缘，绕过几具僵尸尸体。
物资箱就在眼前。盖子开着，能看到里面的罐头和弹药。
林凡脚步停了一下。
箱子旁边，地上好像趴着个人。
一动不动。
衣服破烂，浑身是血。手里还紧紧攥着一把造型奇特的短刀。
不是李浩小队的人。
林凡心里咯噔一下。
APP扫描功能自动启动，屏幕上跳出一行小字：
【检测到重伤生命体。身份：未知玩家。状态：濒危。】
林凡慢慢蹲下身，用手机镜头对准那个昏迷不醒的人。
是个陌生面孔。脸上有道疤，眼神紧闭，但眉宇间带着一股凶悍气。
即使昏迷，也给人一种不好惹的感觉。
林凡舔了舔嘴唇。
“兄弟们，”他对着话筒，声音压低，带着点发现新猎物的兴奋，“看来，浩哥的‘战利品’里，还附赠了个大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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