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拿起一根焦黑的“灵劲条”，眼神灼灼：“走，铁牛，跟我再去一趟山下，咱们去找第一个‘天使投资人’！”
李铁牛憨厚地点头，赶紧跟上凌云的脚步，脸上带着一丝困惑和期待。他小心翼翼地用粗布包裹好剩下的几根灵劲条，生怕这些黑乎乎的东西在路上碎裂。
两人快步下山，穿过流云宗破败的山门，石阶上青苔斑驳，山门上的牌匾已经褪色，隐约可见“流云”二字。李铁牛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宗门内荒废的演武场，那里杂草丛生，与往日的辉煌形成鲜明对比。
阳光透过稀疏的树木洒下，在林间小道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映照出凌云自信满满的侧脸，而李铁牛则不时挠头，小声嘀咕：“少宗主，天使投资人是啥意思？是天上的神仙吗？”
凌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是神仙，是愿意第一个给我们钱支持我们计划的人，就像散修中的勇士！他们敢于冒险，有远见，能在别人还犹豫的时候就看到机会。”
李铁牛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脚步加快了些，却又忍不住问道：“那万一...万一没人愿意投资呢？”
“那就继续找！”凌云目光坚定，“总有人会识货的。记住，铁牛，我们要卖的不是产品，而是梦想和未来！”
不久，他们来到了山下那个简陋的坊市。这里依旧杂乱无章，散修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或交易或修炼。空气中弥漫着各种气味：草药的清香、符纸的朱砂味，还有不知名妖兽肉的腥气。
在一个卖劣质法器的摊位前，几个散修正在为一块下品灵石讨价还价；另一边，一个老修士在兜售自称能提升修为的丹药，但围观者都面露怀疑。
凌云目光扫视，很快锁定了目标——散修老王正蹲在一个角落，小心翼翼地整理着几张符纸，脸上写满了谨慎和抠门。他身边放着一个破旧的储物袋，每次取放东西都要系紧袋口，生怕被人看见里面的东西。
老王是个中年散修，修为只有博士后三阶，穿着一件打满补丁的灰色道袍，袖口已经磨得发白。他的眼神里总是带着怀疑，仿佛全世界都在算计他。据说他年轻时也曾有过机缘，得到过某位前辈的传承，但因为太过谨慎，错过了好几次突破的机会。
凌云深吸一口气，调整表情，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大步走过去。他特意整理了一下衣袍，虽然同样是旧衣服，但至少洗得干净。
“王前辈，好久不见啊！”凌云热情地打招呼，同时从怀里掏出那根焦黑的“灵劲条”，动作流畅自然，仿佛拿着什么宝贝。
老王抬起头，眯着眼打量凌云，警惕地问：“小子，你又来卖那怪味玩意儿？上次那个绿条子，味道像啃泥，但确实有点劲。”他边说边下意识护住自己的储物袋，身体微微后倾，做出防御姿态。
凌云顺势将“灵劲条”递过去：“正是！王前辈，这是最新改良版，请您品鉴一下，免费赠送！”他的声音清亮，引得旁边几个散修也好奇地看过来。
老王犹豫了一下，但免费的东西总能打动他。他先是用手指戳了戳灵劲条，又放在鼻尖仔细嗅了嗅，这才接过“灵劲条”，怀疑地嗅了嗅。
“这玩意儿看起来更黑了，不会是烤糊了吧？”老王皱眉，但还是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小口，那样子像是在试毒。
瞬间，他的表情扭曲，呛咳起来：“呸！这什么鬼东西？比上次还难吃，像烧焦的木头拌了辣椒粉！”他连忙从储物袋里取出一个水囊，猛灌了几口水。
李铁牛在一旁紧张地搓手，小声对凌云说：“少宗主，俺就说这烤得太过了...要不要把火候调小些？”
凌云却不动声色，微笑道：“王前辈，别急，感受一下，是不是有股暖流在丹田里？”他仔细观察着老王的表情变化。
老王停止咳嗽，细细体会，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咦？还真有点灵气，虽然微弱，但比上次的要强点。”他咂咂嘴，又小心地咬了一小口，这次有了心理准备，表情没那么痛苦了。
他的态度稍微缓和了些，不再那么敌视：“小子，你们流云宗就靠这个赚钱？也太寒酸了吧。”说着，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储物袋，那里装着他省吃俭用攒下的几十块灵砂。
凌云趁机切入正题：“王前辈，这只是小打小闹，我们有个更大的计划，想请您做第一个受益者！”他故意压低声音，制造神秘感，同时示意李铁牛注意周围，别让其他人听去关键信息。
老王挑眉，兴趣被勾起：“哦？什么计划？说来听听，别是又骗人的玩意儿。”他虽然这么说，但身体已经不自觉地前倾，显露出好奇。
凌云开始滔滔不绝地推销，同时用手比划着：“我们流云宗要开发灵气地产项目，在西边山坡划出修炼区，那里地势较高，远离喧嚣，灵气比这河滩浓郁不少。我们会布置简易聚灵阵，提供安全稳定的环境，比这河滩强多了！”
他夸张地挥手，仿佛在描绘宏伟蓝图：“想象一下，高端社区、潜力股投资、早买早享受！未来还有灵泉澡堂和快速信息法阵！第一批入驻的修士，我们将给予最优惠的价格。”
老王听着，脸上却是一副“我信你个鬼”的表情，冷笑一声：“高端社区？你们流云宗自己都穷得响叮当，连护山大阵都快维持不住了，还吹什么牛？”他指着远处流云宗的方向，“我上次去送药材，看到你们宗门大殿的瓦片都漏雨！”
凌云额头微微冒汗，但坚持道：“王前辈，您别小看我们，这计划已经规划好了，就差启动资金。等第一批修士入驻，我们就能滚动发展。”他偷偷给李铁牛使了个眼色，铁牛连忙点头附和。
老王不屑地哼道：“规划？画饼谁不会？我问你，灵气浓度具体多少？有测量过吗？别跟我说什么感觉比这里好，我要具体数字！”
凌云支吾了一下，这个细节他确实还没考虑到：“这个...初步估计比河滩这里高个一两成，具体数值还在测试中。我们会用测灵盘精确测量，公示给所有客户。”
老王立刻抓住漏洞，声音提高了几分：“一两成？哼，模糊其词！万一和这里差不多，我岂不是白花钱？再说了，你们那测灵盘准不准还难说呢！”他的话引起了周围几个散修的注意，大家都竖起耳朵听着。
李铁牛忍不住插嘴：“王前辈，俺们少宗主说真的，那片地俺去看过，灵气确实好点！昨天俺在那里修炼，感觉吸收灵气的速度都快了些！”
老王瞪了李铁牛一眼：“你这憨子，别插嘴！小子，我再问，安全怎么保障？你们宗门现在连个像样的守卫都没有，万一有歹人闯进来，谁负责？我可听说最近有几个邪修在附近出没。”
凌云赶紧解释：“我们有苏婉师姐，博识境三阶修士，会定期巡逻，而且会制定规则，禁止斗殴偷窃！我们还会设置警示法阵，一有异常立即报警。”他在心里默默祈祷苏婉师姐不会反对这个安排。
老王摇头，手指点着地面：“苏婉？那丫头片子修为是不错，但能24小时守着吗？再说，你们宗门欠天穹集团百万债务，说不定哪天就被抄家了，卷款跑了怎么办？我可不想钱投进去，第二天你们就人去楼空！”
这话戳中痛处，凌云感觉后背发凉，强装镇定：“王前辈，您多虑了，我们流云宗百年基业，绝不会跑路！债务问题正在解决中，而且这个项目是独立运营的，不会受到影响。”
老王却不买账，继续尖锐提问：“百年基业？现在都快倒闭了！我还听说天穹集团的催收队常来，你们哪有精力搞这个？别是骗到钱就去还债吧？”他的话引得围观的散修们纷纷点头，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
一个围观的老散修笑道：“老王，别信他们，流云宗自己都顾不过来，还搞地产？笑死人了！有那功夫不如多画几张符篆实在。”
另一个年轻些的散修附和：“就是，还不如去安睡客栈，虽然贵点，但至少明码标价，不会被骗。”
凌云感觉压力越来越大，额角的汗珠越来越多。他心一横，知道必须出奇招，否则计划就要泡汤。
他猛地提高声音，确保周围人都能听见：“王前辈，您是第一个客户，我们给您超级优惠！原价每月十灵砂的修炼位，您只需付一灵砂定金就能锁定！而且前三个月半价！”
围观的人群发出惊讶的议论声，这个价格确实低得惊人。老王也愣了一下，怀疑地重复：“一灵砂？每月十灵砂的原价，你一灵砂定金？小子，你疯了吧？”他上下打量着凌云，似乎在判断这是不是个陷阱。
凌云坚定地说：“没疯！这是创始会员价，而且如果您不满意，一天内无条件退款！我们流云宗说话算话！”他挺直腰板，努力做出可信的样子。
老王眯起眼，脸上表情变幻不定，显然被这巨大的优惠动摇了。他沉默片刻，突然嗤笑一声：“一灵砂？哼，老夫倒要看看，你们这穷宗门能玩出什么花样，就当看个猴戏了！”
说着，他慢慢掏出一块灵砂，在手里掂量着，目光狐疑地锁定凌云，迟迟不肯交出那块灵砂。狐疑地看着凌云：“小子，你说真的？真能退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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