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老子重生竟成了裸体小正太？
林道睫毛上的血珠被阳光晒得发烫，顺着脸颊滑到下颌时，他终于适应了刺目的光线。
眼前的世界突然“嗡”地一声。
金属柱上的锈迹不再是模糊的斑块，每一道裂痕里嵌着的碎石渣都纤毫毕现；十步外的碎石滩上，一粒灰白色沙砾表面的螺旋纹路清晰得能数清圈数；甚至连空气里漂浮的尘埃，都像被撒了荧光粉，在光束中划出银亮的轨迹。
他下意识屏住呼吸。
这不是近视矫正后的清晰，而是整副感官被彻底重构——嗅觉里混着铁锈味的风突然变得分明，前调是金属氧化的腥，中调是碎石下潮湿的土，尾调竟裹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甜，像极了母亲煮的桂花糖藕。
“这是……”他喉头滚动，指尖无意识抠进掌心。
前世作为顶尖生物学家时，曾在实验室用电子显微镜看过细胞结构，可此刻的视觉比那更鲜活，仿佛每个原子都在他眼底跳着舞。
直到小腿被寒风一激，他才惊觉自己没穿衣服。
低头的瞬间，林道瞳孔骤缩。
那是一双六七岁孩童的腿，皮肤白得近乎透明，能看见皮下淡青色的血管像藤蔓般舒展，可肌肉线条却不似普通孩童的软嫩，小腿肚上凝着层极薄的肌肉，膝盖处甚至泛着珍珠母贝般的光泽。
他抬起手，五指修长，指甲盖泛着淡淡金晕，摸上脸颊时，触感像摸着温玉——没有前世十六年积累的粉刺，没有青春期的痘印，这具身体干净得像是刚从混沌里捏出来的陶胚。
“重生？”他喃喃，声音比记忆中高了两个调，带着孩童特有的清亮。
前世八次轮回，最年轻的一世也是胎穿成婴儿，从未试过直接以幼童躯体重生。
更诡异的是，当他运转记忆里的吐纳法时，气息竟自动往丹田汇聚——那里原本该是一团混沌的位置，此刻像被凿开了口清泉，咕嘟咕嘟往外冒热流。
内视的瞬间，林道倒抽一口冷气。
经络不再是前世的淡红细线，而是泛着金光的符篆，每根脉络里流淌的不是血液，是液态的金砂；丹田处悬浮着颗鸽蛋大的光团，表面流转着他从未见过的纹路，像星图又像某种古老文字；最让他震撼的是心脏——那团肉乎乎的器官此刻正发出嗡鸣，每跳一次，全身毛孔就渗出细密的金汗，落在地上“滋啦”一声，腐蚀出个小坑。
“先天生灵……”他想起混沌茧里那个模糊的声音曾提过的词，“打破凡俗桎梏，天生与天地同频。”
寒风突然灌进后颈，林道打了个寒颤。
金汗在皮肤上凝成薄霜，又被体温融化成水，顺着脊梁骨往下淌。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正光着脚站在碎石滩上，周围除了几根锈铁柱，连棵遮羞的树都没有。
“小少爷！”
苍老的吆喝声像块石头砸进水面。
林道猛地转头，看见穿靛蓝粗布衫的老张举着铁锹从院角冲过来，灰白的山羊胡被风吹得翘起，眼角的皱纹里还沾着刚从厨房带出来的面粉。
“可算找到您了！”老张跑近两步突然顿住，铁锹“当啷”掉在地上。
他浑浊的眼睛瞪得溜圆，视线从林道光裸的身体上扫过，又猛地移开，涨红着脸举起袖子遮住眼：“您……您这是又在练什么古怪功……”
阴影突然笼罩下来。
林道后颈的混沌茧剧烈震颤，某种比本能更古老的东西从意识深处窜上来。
他甚至没看清是什么，身体已经先动了——右拳微曲，顺着那股窜上来的热流往前一送。
没有拳风呼啸，没有气劲破空，只有空气被挤开的轻响。
五米外的老张像被无形的巨手拍中胸口，整个人横着飞出去，撞在院墙上时“咔嚓”一声，半人高的砖墙应声而倒，碎石砖块劈头盖脸砸在他身上。
“老张！”林道赤着脚冲过去，膝盖撞在碎石上也不觉得疼。
他扒开压在老张身上的断砖，看见老仆额头渗着血，双眼紧闭，胸口还在微弱起伏——活着，但昏迷了。
金汗顺着他的下巴滴在老张脸上，皮肤立刻泛起红痕。
林道手忙脚乱缩回手，这才发现自己的指尖还泛着金光，像沾了层液态的太阳。
“力量失控……”他嘴唇发白。
前世研究过古武典籍，知道先天境的力量如洪水，稍有不慎就会伤己及人，可他没想到，刚蜕变成先天生灵，第一击就伤了最该保护的人。
院外传来狗吠。
林道猛地抬头，这才注意到他们此刻身处林家后院——那几根锈铁柱是父亲三年前从废品站捡回来的，说要改造成练拳的桩子；碎石滩下埋着的青石板，是他前世七岁时和老张一起铺的，当时还因为搬不动石头被老张揉着脑袋笑“小胳膊小腿”。
“家……”他喉咙发紧。
前世十六年都住在这院子里，此刻却像第一次认识它——东墙根的老石榴树抽了新芽，芽尖上的露珠折射着七彩光；西屋窗台上的蓝花瓷碗里，还盛着母亲今早给他煮的醪糟，表面结了层奶白的膜。
“小少爷？”
老张的呻吟像根针，刺破了林道的恍惚。
他手忙脚乱脱下老张的粗布衫裹在身上——虽然长到脚踝，但总比光着强。
刚要去扶老仆，院外突然传来“吱呀”一声，是大门被推开的动静。
“糟糕！”林道瞳孔骤缩。
父亲林峰每天清晨都去城郊练拳，这时候该回来吃早饭了。
要是被父亲看见老张昏迷、院墙倒塌，还有他这副模样……
他抱起老张往偏房跑，可刚跨进门槛，后颈的混沌茧又开始震颤。
这次不是刺痛，而是温暖的、类似于安抚的脉动。
与此同时，一行淡金色的文字浮现在他视网膜上：
【先天混元气：97/100（突破临界点可激活血脉神通）】
【血脉本源：混沌茧（进化中，当前进度32%）】
林道脚步一顿。
这是他数据化金手指的提示界面，前世八次轮回都没激活过，没想到蜕变成先天生灵后，竟能直接看到属性。
他刚要仔细看，偏房外突然传来脚步声——是父亲的鞋跟碾过碎石的声音，带着特有的沉稳节奏。
“道儿？”
低沉的嗓音从院外传来。
林道手一抖，怀里的老张差点掉下去。
他迅速把老仆放在炕上，扯过被子盖上，这才发现自己还裹着老张的粗布衫，下摆沾着血和泥，活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叫花子。
“爸……我在偏房！”他扯着嗓子喊，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
院外的脚步声顿住。
林道听见父亲的呼吸声突然加重——作为半步化劲的国术高手，林峰的听力比常人敏锐十倍。
下一秒，门帘被掀开，带着寒气的穿堂风灌进来，吹得林道裹在身上的粗布衫猎猎作响。
林峰站在门口，晨练用的九环刀还挂在腰间。
他古铜色的脸上带着层薄汗，原本凌厉的眉峰此刻拧成了疙瘩——因为他看见自家十六岁的儿子，此刻正裹着老仆的破衣服，光着脚站在偏房里，头发上沾着血痂，脚底板还粘着碎石渣。
更让他瞳孔收缩的是，少年（？
）的眼底泛着淡金，像有团火在瞳孔深处烧。
林道看着父亲紧绷的下颌线，突然想起前世十六岁那年，自己被小混混围堵打断肋骨，父亲也是这样站在病房门口，眼里的风暴能掀翻整栋楼。
“我……”他刚要解释，后颈的混沌茧突然剧烈跳动。
与此同时，视网膜上的进度条疯狂闪烁：
【血脉本源进化进度：33%】
【警告：宿主父亲觉醒潜在感知，建议立即停止对话】
林道喉咙里的话被生生噎回去。
他望着父亲逐渐眯起的眼睛，突然意识到——
这具先天生灵的躯体，或许藏着连他都没预料到的秘密。
而父亲作为半步化劲的高手，已经察觉到了。
院外的石榴树被风吹得沙沙响。
林峰的手慢慢按在九环刀的刀柄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林道裹着粗布衫的手也在发抖——不是害怕，而是某种更原始的兴奋，像雏鸟第一次看见天空。
“道儿，”林峰的声音像淬了冰，“你身上的血，是谁的？”
林道张了张嘴，还没说话，偏房里突然传来老张的呻吟。
林峰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他大步走到炕边掀开被子，看见老仆头上的伤，脸色瞬间黑得能滴墨。
“老张这是怎么回事？”他转身时带起的风掀飞了林道身上的粗布衫。
少年光着身子站在原地，皮肤在晨光下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连后腰上都爬着淡金色的纹路——那是基因蜕变的印记。
林峰的九环刀“当啷”掉在地上。
他盯着林道后腰的金纹，又抬头看少年泛着金芒的眼睛，喉结滚动两下，突然伸手按住林道的后颈。
掌心刚触到皮肤，他就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瞳孔地震般收缩：
“先天……道儿，你这是……”
林道还没来得及回答，后颈的混沌茧突然发出蜂鸣。
他眼前一黑，再睁眼时，视网膜上的进度条已经跳到了35%，而“血脉本源神通”后面，多了行闪烁的小字：
【检测到宿主亲属觉醒先天感知，混沌茧进化加速中——】
院外传来母亲李菲喊早饭的声音。
林道望着父亲震惊的脸，突然想起前世轮回时看过的古籍：先天生灵现世，必引天地异变。
而他这具刚蜕变的躯体，此刻正像块磁石，吸引着所有隐藏在暗处的目光。
包括——
墙头上那道猩红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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