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历史小说 > 穿越大唐成纨绔少爷 > 第32章:冷静应对:指挥若定然,危机渐化解
换源:


       秦怀道盯着北坛方向那道黑影消失的位置,风雪割在脸上,他没动。

军士站在身侧,呼吸凝成白雾,等他下令追击。他却抬起手,压了下去。

“传令校尉,增派十人暗伏读祝台基座四周,只许盯梢,不许打草惊蛇。”声音不高,却穿透风雪,稳得像铁钉入木。

军士愣了一下,随即领命而去。秦怀道转身就走,蓑衣下摆扫过积雪,脚步未乱。他径直回库房,掀开角落一只旧木箱,从夹层抽出一块黑布——昨夜刺客断刃的包裹布,他一直留着。

他摊开布片,比对火把映照下的地面划痕。撬柱工具留下的三道斜口,角度、深浅、起始点,与布片上残留的刃口磨损纹路完全吻合。

是同一个人。

他收起布片,没说话,只是将折扇从腰间取下,垫在后颈。这个动作一出,幕僚甲就知道:主子开始算账了。

“去,把府中修缮库剩下的柏木梁全调来,一根不留。”秦怀道开口,“老匠人那边,告诉他——这次立柱,必须用整料,不准拼接。”

幕僚甲应声要走,又被叫住。

“再带十个人,把昨晚烧掉的虫蛀木料残渣翻出来,挑出所有带螺旋孔道的碎块,装袋封存。”

“这……有何用?”

“有用。”秦怀道眯眼,“有人想让我们以为是天灾,那就让他看看,什么叫‘天灾’也能变成罪证。”

幕僚甲不敢多问,匆匆离去。

秦怀道走出库房,风雪稍歇,但寒意更重。他抬头看了眼北坛轮廓,火把已重新点燃,人影晃动,老匠人正带着徒弟加固新柱基座。

他迈步过去,途中遇见程咬金派来的军士队长。

“将军交代,三十军棍的话,您说了算,我们绝不手软。”军士低声汇报,“但兄弟们熬了一夜,体力快撑不住了。”

秦怀道点头:“传话下去,今夜值守者,每人加发双份热汤饼,外加炭火袋一个。明日若无差错,每人再赏五百文。”

军士眼睛一亮,立刻去传令。

秦怀道继续前行,抵达读祝台下。老匠人正蹲着检查榫口,听见脚步抬头,抹了把脸上的雪水。

“大人,新柱基已打好,就等最后校准。可……”他犹豫了一下,“刚才我让徒弟去拿备用铁箍,发现少了一半。”

“谁管的?”

“礼部监工张德禄签收的,说是昨日入库时清点无误。”

秦怀道冷笑一声。又是这个名字。

他抬手,指向东华门外堆叠的鼓架半成品:“那边组装进度如何?”

“二十副已完工,另有十五副正在加固横梁。但……军中送来的新料里,查出三副有暗裂,已被焚毁。”

“全部拆检了吗?”

“正在拆。校尉说,宁可耽误时辰,也不能让一根问题木头进坛。”

秦怀道点头,转身走向东华门高台。他站上去,手持令旗,环视全场。

鼓架组装区、读祝台修缮区、牲礼通道清理区——三大区域灯火通明,人影穿梭。

他挥旗三下,全场渐静。

“听令!”他声音清晰,“鼓架区由军中校尉统管,每完成一副,当场试承重,记录编号;读祝台由老匠人负责,所有立柱、围栏、地基,须经我亲自查验方可安装;牲礼道由幕僚甲督工,清除积冰,铺设稻草,每半个时辰巡查一次!”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各区域负责人,每刻钟向我报一次进展。漏报、瞒报、谎报者,一律按军法处置!”

没人敢应声,但动作明显加快。

秦怀道走下高台,开始巡检。他逐一查看鼓架榫卯,凡有裂纹、虫蛀、材质不符者,当场下令焚毁,并命人记入“损毁清单”。

一名工匠小声嘀咕:“这么多烧掉,明日大典还能用吗?”

秦怀道停下脚步:“你觉得能用?”

工匠低头:“属下只是……担心误事。”

“误事的是劣质材料,不是规矩。”秦怀道将手中令旗往地上一插,“一根柱子倒了,砸的是陛下威仪;一面鼓塌了,丢的是大唐脸面。你们告诉我,该不该查?”

众人沉默。

他拔起令旗,继续前行。

回到读祝台,老匠人迎上来:“新柱已竖,围栏复原,就等最后刷漆。”

秦怀道伸手摸了摸榫口,又抠了抠柱底漆面。指尖触到一丝细微凸起,他用力一揭,一块薄漆片脱落,露出内里泛黄的芯材。

他盯着那块芯材,良久,轻轻吐出一句:“我就是想偷个懒啊。”

话音刚落,小厮跑来:“魏大人随从送来了注释纸,说‘方位变更需备案’,还带了三卷《礼典》补遗。”

秦怀道接过纸卷,展开一看,正是魏征亲笔,字迹刚劲,条理分明,将今日调整的站位、流程、礼仪动线一一佐证,引经据典,毫无破绽。

他收起纸卷,递给幕僚甲:“连夜抄录三份,一份存档,一份交礼部备案,一份贴在调度台上。”

幕僚甲接过,欲言又止:“大人,若明日典礼顺利,您……也算功德圆满了。”

秦怀道没回答。他走向临时棚帐,掀帘而入。

帐内,军士、工匠、幕僚共十余人围坐,人人疲惫,眼神涣散。

他站定,声音沉稳:“敌人要的不是毁掉一台子,是要我们自乱阵脚。现在,谁也不许猜忌,只管听令行事。出了问题,我担着;立了功劳,你们领着。”

没人说话。

他朝小厮使了个眼色。

小厮端出一笼刚蒸好的芝麻酥,一人分了一块。

“吃口甜的,暖暖身子。”秦怀道自己也拿了一块,咬了一口,“天亮前,这台子必须立起来。倒不了,也塌不了。”

帐内气氛松动。有人笑了,有人点头,有人默默啃起了芝麻酥。

秦怀道走出帐篷,风雪已停。东方天际泛出灰白,晨光未至,但黑夜正在退去。

他沿着预定路线巡视最后一轮。鼓架区,三十副合格成品整齐排列,军士正做最后承重测试;读祝台,围栏稳固,新柱挺立,油漆未干;牲礼道,稻草铺实,炭火袋沿路摆放,防止再度结冰。

他走到读祝台前,仰头看着那根最高立柱。晨风吹起他散落的碎发,月白锦袍沾满泥浆,玉佩上还挂着半片焦木屑。

他伸手摸了摸柱身,确认无异,正要转身,忽见老匠人快步走来。

“大人!刚才换下来的旧柱芯……我们在虫洞里发现了东西。”

“什么?”

老匠人递上一个小布包。秦怀道打开,里面是一小截丝线,泛着暗红光泽,缠绕着一点黑色粉末。

他捏起丝线,对着微光细看。

这不是普通染线。

这是南方特制的“血蚕丝”,只有官宦人家才用得起,且严禁私运北地。

他缓缓将丝线收回布包,握紧。

远处,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落在读祝台顶檐。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