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历史小说 > 穿越大唐成纨绔少爷 > 第26章:府中庆功:酒宴贺胜果,情谊更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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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怀道走出宫门时,日头正斜,影子被拉得老长。他低头看了眼脚边那道黑影,又抬头望了望天,喃喃道:“我就是想偷个懒啊。”话音刚落,迎面撞上自家马车,车夫连忙扶住他胳膊,却被他摆手推开,“我自己走回去。”

回府路上,他一路慢悠悠晃着,月白锦袍沾了点尘土,腰间玉佩叮当响。刚踏进门槛,就听见张伯在中庭吆喝:“红绸挂高些!酒瓮搬西厢!今日老爷要宴客!”

秦怀道脚步一顿,皱眉:“谁说我要宴客?”

张伯转头见是他,笑呵呵道:“您是不打算宴,可程将军和魏大人已派人递话,一个拎着两坛梨花白,一个带了盒松烟墨,说是今晚非来不可。咱们府里上下都准备好了,您总不能让人家扑空吧?”

秦怀道叹了口气,抬脚往书房走,嘴里嘀咕:“我就算想躲清静,这天下也没人信我是真想躲。”

到了书房,他甩掉官靴,往竹椅上一瘫,折扇垫在后颈,闭眼假寐。可没过片刻,小厮又来报:“程将军到了,在前厅嚷着要烤肉吃!”

“来了就来了,嚷什么?”秦怀道翻了个身,却还是起身整理了下衣襟,顺手把袖口油渍擦了擦,“罢了……酒别太烈,肉要多烤几串。”

前厅里,程咬金正坐在主位上啃鸡腿,见秦怀道进来,立刻扔下骨头起身,一把搂住他肩膀:“秦兄弟!今日你可是把那姓侯的狗贼掀下马了!痛快!老子听说他在殿上喊冤,恨不得冲进去补一脚!”

秦怀道苦笑:“我也只是想活命而已。”

“哎!”程咬金一拍桌子,“你这人实在,不居功,不像某些人,打了胜仗就吹牛。你说是不是?魏大人?”

话音未落,门外青衫微动,魏征缓步而入,手中捧着一方木盒,神色如常。

“魏大人!”程咬金跳起来,“您也来了?我还以为您只肯写奏折不肯喝酒呢!”

魏征不理他,只将木盒放在案上,打开,取出一块墨锭,正面刻着“守正”二字,背面还有细纹云龙。

“此墨名‘守正’,赠君以记今日之节。”他说完,目光落在秦怀道脸上,竟破天荒地微微颔首。

秦怀道愣住,心想我只是半夜被人追着砍,哪来的“节”?

但他没敢说出口,只接过墨盒,低声谢过:“多谢魏大人厚意。”

程咬金在一旁看得直摇头:“啧,你们两个,一个送墨,一个谢礼,搞得跟庙里拜神似的。来来来,坐下吃肉!这才叫庆功!”

三人落座,案上摆满烤羊腿、酱牛肉、腌黄瓜,还有一壶温好的酒。秦怀道拿起酒杯,忽然一笑:“这一杯,敬咱们还能坐在这儿吃烤肉。”

程咬金一怔,随即大笑:“对!老子打仗回来,最想吃的也就是一腿羊肉!别的都是虚的!”

两人碰杯,一饮而尽。

魏征看着他们,沉默片刻,也举起杯,轻啜一口,道:“秦公子此次立下大功,实乃大唐之幸。”

这话若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秦怀道怕是要翻白眼。可此刻听魏征说来,语气虽庄重,眼神却不似往日那般锋利,反倒透着一丝温和。

他望着对方,忽然觉得这句夸奖竟不那么刺耳,反而像炭火边递来的一碗热汤,暖得恰到好处。

“魏大人,”他放下酒杯,认真道,“其实我真没想立什么功。我只是……不想死得太难看。”

魏征点头:“知生死者,方能任大事。你能自保,已是不易。”

程咬金插嘴:“什么叫‘自保’?你那是反手就把侯君集给办了!连我都没想到,你装病装得好好的,居然还能查出兵部私调兵器的事!”

“我不是查出来的,”秦怀道摇头,“是他们自己漏了马脚。一把刀,一张纸,三十两官银——这些人做事,总以为别人看不见。”

“可偏偏你就看见了。”魏征淡淡道,“而且不动声色,等证据齐全才出手。这份沉得住气的功夫,比那些莽撞冲锋的将领强多了。”

秦怀道苦笑:“我要是有选择,宁愿一辈子都不要碰这些事。”

“可你现在没得选。”程咬金拍着他肩膀,“从今往后,谁要是敢动你,就得先问问老子答不答应!有事尽管找我,赴汤蹈火,眉头都不带皱一下!”

秦怀道看着他,忽然笑了:“你上次说这话,是因为我把你的管家治服帖了,你感激我教了你‘考评法’。”

“那不一样!”程咬金瞪眼,“这次是性命交关!你差点被人砍死在家里!这仇,我替你记着!”

魏征在一旁听着,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

酒过三巡,菜上五味,三人渐渐放松下来。程咬金说起当年随李世民打洛阳时偷吃百姓腊肉被罚站的事,逗得秦怀道直笑;魏征难得讲了个同僚写错奏章把“陛下英明”写成“陛下鹰鸣”的笑话,连自己都忍不住抿了口酒压笑意。

夜风穿堂,烛火摇曳,院外虫鸣窸窣。

秦怀道靠在椅背上,折扇依旧垫在颈后,手里捏着半块芝麻酥——早上皇帝赏的,他一直舍不得吃完。

“你们说,”他忽然开口,“我明明只想混日子,怎么现在人人都觉得我是忠臣良将?”

程咬金灌了口酒:“因为你运气好,做的事都被皇上往好处想。”

魏征则道:“因为你做的事,本就合乎道义。哪怕初衷是偷懒,结果却利国利民——这便是天意。”

“天意?”秦怀道嗤笑,“我要是真有天意庇佑,昨夜就不会被人踹门砍了。”

“但你活下来了。”魏征看着他,“还扳倒了侯君集。这不是偶然。”

秦怀道没再说话,只是低头咬了口芝麻酥,甜香在舌尖化开。

他知道,这些人不会理解他的疲惫。他们看到的是胜利,是正义得彰,是奸佞伏诛。可他记得的,是半夜惊醒时胸口的剧痛,是刺客刀锋擦过肋骨的冰凉,是朝堂上那一圈圈将他推上神坛的目光。

宴会渐近尾声,程咬金打着酒嗝告辞,临走前又拍了拍秦怀道肩膀:“记住啊,有事叫我!别一个人扛!”

魏征起身整理衣袖,临行前只留下一句:“名声既是枷锁,也是护甲。善用之,不必惧。”

两人离去后,庭院重归安静。

秦怀道独自坐在石凳上,仰头看星。幕僚悄然走近,轻声问:“是否需整理明日文书?”

他摆摆手:“不用。今晚……就让我当一回真正的闲人。”

话音落下,嘴角微扬,眼中却掠过一丝无奈。

远处檐角,铜铃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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