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玄幻小说 > 规则之外 > 第39章 地窖藏图,血引共振破秘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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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贫民窟的烂泥路像块被踩烂的脏抹布,林凡一脚踩进去,黑泥没到脚踝,带着股沤了半月的馊味,混着煤烟和隐约的血腥气往鼻腔里钻。他猫着腰贴墙跑,墙是土坯的,湿冷的墙皮蹭得手背发黏,墙缝里塞着烂草,风一吹簌簌掉渣。

“咔哒……咔哒……”

左前方巷口传来熟悉的响动。林凡猛地缩到堆破麻袋后,麻袋里漏出半根发霉的萝卜,气味呛得他闭了闭眼。借着月光瞥过去——两具尸傀正横着走,青面獠牙在昏暗中泛着灰光,关节处的黑雾比荒林里的更浓,每走一步都往地上滴黑液,“滋”地蚀出小坑,坑边的杂草瞬间蜷成了灰。

“萧烈这疯子,竟把尸傀撒进贫民窟搜。”玄老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咬牙的恨,“你听,不止这两具——东边也有动静,魏通和血影门的人怕是分了三路包抄。”

林凡没敢出声,指尖捏着那半块木杖——刚才冲过来时顺手捡的,现在攥得指节发白。他往稻草堆的方向望,就在斜对过那间塌了半面的草棚后,月光照着堆发黄的稻草,那只缺胳膊的布偶还趴在草上,布面的小太阳被黑泥糊了半块,倒像淌了血。

得先去拿布偶旁的地窖。

他深吸口气,趁尸傀转身的空当,猫腰窜过巷口。烂泥溅在裤腿上,凉得像贴了冰,怀里的齿轮突然颤了颤——不是之前的烫,是轻微的“嗡”,像蜜蜂停在衣襟上,贴着皮肉的地方竟泛起暖意,肋下的污染印记似乎被压下去了些。

“血引在认路。”玄老突然道,“它往稻草堆的方向颤,地窖指定在那附近。”

林凡脚步没停,转眼冲到草棚后。稻草堆潮乎乎的,摸上去像浸了水的棉絮,底下压着块松动的木板,木板缝里塞着几根枯草。他刚要掀木板,手腕突然被拽了一把——他拽得极轻,指尖却凉得像冰,攥着布偶的手蹭到林凡手背,布偶碎布里的硬东西硌了一下——当时没顾上,后来才想起是那块青铜片。力道不大,却惊得他差点捏碎木杖。

低头一看,竟是个半大孩子,缩在稻草堆后,脸脏得只剩双亮眼睛,手里正攥着那只缺胳膊的布偶。

是破庙里那个少年!

少年没说话,只是往草棚塌了的墙角努嘴,又指了指林凡怀里的齿轮,眼睛里又怕又急,嘴唇抿得发白。林凡心头一揪——这孩子竟跟着他逃到了这里,还懂看齿轮的动静。

“别出声。”他压低声音,指了指巷口的尸傀,少年立刻往稻草堆里缩了缩,把布偶紧紧抱在怀里,布偶的碎布蹭着他冻得发红的耳朵。

林凡转向墙角。墙是土糊的,被雨水泡得软塌塌,有块砖比别处松,砖缝里还嵌着片干了的菊花瓣——老乞丐说的“能抠下来的砖”,该是这块。他指尖扣住砖缝,刚要用力,远处突然传来魏通的吼声:“搜仔细了!血引的红光就在这一片!”

砖“咔”地被抠了下来。墙后不是实心,是个黑黢黢的洞,洞口窄得只能容一人钻,往里灌的风带着股陈年老土的味,比贫民窟的馊味干净些,却更冷,像吹过坟头的风。

“进去等。”林凡把少年往洞口推了推,少年却攥住他的衣角,指了指洞深处,又指了指布偶上的小太阳,喉咙里“呜呜”两声。林凡懂了——他之前躲在这里,知道洞里的情况。

“你先下,我堵洞口。”他拍了拍少年的手,少年咬了咬唇,抱着布偶钻了进去,瘦小的身子没入黑暗,只留下点窸窣声。

林凡刚要跟着钻,齿轮突然“嗡”地一声飞了起来,悬在洞口上方。红光比刚才更亮,竟顺着洞口往里淌,像条红蛇钻进黑暗,照亮了洞壁上模糊的刻痕——不是土痕,是规则纹路,与矿洞石壁上的污染纹路同源,只是更陈旧。

“这洞连着祭地密道!”玄老的声音发颤,“老东西没骗你!快进去拿图!”

林凡矮身钻进洞。洞口比想象中深,往下爬了约莫两丈,脚才落地。地上是硬邦邦的土,沾着碎砖,少年蹲在墙角,借着齿轮的红光指了指墙根——那里摆着块破瓦片,瓦片下压着卷发黄的麻纸,正是老乞丐说的图。

他蹲下身捡麻纸,指尖刚碰到纸边,齿轮的红光突然炸了一下!红光炸起时,不止烫得皮肉发麻,还“嗡”地发出蜂鸣——像十几只马蜂贴在耳边振翅,红光顺着洞壁刻痕淌,刻痕里突然渗出细小白雾,跟红光撞在一起“滋啦”冒白烟,白烟飘到鼻尖,竟带着点甜腥味,像没燃透的香灰。少年蹲在墙角,被烟呛得缩脖子,布偶上的小太阳突然颤了颤,布面都跟着发亮。

“嘶——”林凡倒抽口冷气,肋下的污染印记突然烧了起来,灰黑色里翻出刺目的红,像有火在皮肉里窜。他低头看麻纸,纸上用炭笔描着弯弯曲曲的线,标着“祭地”“青铜鼎”“暗河”几个歪字,鼎的位置画了个圈,圈里竟画着块齿轮状的东西,与他怀里这只一模一样!

“血引和密道规则共鸣了!”玄老急喊,“这图上的鼎就是二十年前埋黑石头的地方!血影门要找的‘血引’根本不止一块——这是套完整的阵眼!”

林凡攥紧麻纸,指节因用力发白。原来二十年前血影门埋的不是一块,是整套血引,青铜鼎是阵眼,而他手里这只,只是其中一块。萧烈养尸傀、血影门守阵眼,都是为了凑齐血引,启动这个阵?

“上面……有动静。”少年突然小声说,声音发颤,指着头顶。

林凡立刻抬头——洞顶的土簌簌往下掉,传来“咚、咚”的闷响,像有人在上面跺脚。紧接着是魏通的声音,离得极近,就在洞口外:“血引的动静在这儿!挖!给老夫把这破墙刨了!”

心脏猛地缩紧。他往洞口爬了两步,透过砖缝往外看——月光下,魏通正站在草棚旁,手里捏着根骨针,黑袍人站在他身边,半边暗灰的脸对着墙,绿火眼睛亮得吓人。四个灰袍修士正举着铁锹刨墙,土块“哗啦哗啦”往下掉,离洞口只剩三尺远。

“得走密道!”玄老喊,“图上标了暗河方向,往那边跑!”

林凡转身拽少年,却发现少年盯着他肋下,小脸煞白:“你……你身上的印……”

他低头一看,肋下的污染印记竟顺着皮肤往脖颈爬,灰黑色里裹着红,像有无数条小蛇在游走,疼得他胳膊都麻了。齿轮的共鸣让污染彻底失控了。

“别管它!走!”他攥住少年的手,往图上标着“暗河”的方向跑。密道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只能靠齿轮的红光辨路,脚下不时踢到碎砖,发出“咔啦”的响,在空荡的通道里格外刺耳。

跑了约莫一炷香,前方突然传来“滴答”声——是水声。越往前跑,空气越湿,带着股河泥的腥气,齿轮的红光也越来越亮,亮得能照清通道尽头的木门。

木门是朽木做的,上面挂着把锈铁锁,锁孔里塞着泥。林凡抬手要劈,少年突然拉住他,从怀里掏出根细铁丝,铁丝是他捡的——前阵子在义庄外撬过被钉死的破木箱,当时为了掏箱底的发霉饼子,蹲在墙根练了半宿,手指被扎出好几个小血眼。他踮脚捅锁时,布偶从怀里滑出来,青铜片硌着腰,突然想起老乞丐塞布偶时说的“这玩意儿认红光,跟着走就饿不着”,手竟不抖了。他小声说:“我……我以前捡过钥匙,会捅锁。”

他踮着脚凑到锁前,铁丝插进锁孔,“咔哒”拧了两下,锁竟真的开了。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股冷风吹进来,带着水汽的凉,眼前豁然开朗——是条暗河,河水黑得像墨,水面漂着碎冰,岸边停着艘小破船,船板烂得能看见缝。

“上船!”林凡把少年推上船,自己刚要跳,身后通道里突然传来“咔哒”声——不是一两声,是成片的,像有无数东西在爬,从通道深处往这边来。

是尸傀!萧烈的尸傀怎么会进密道?

“萧烈这狗东西竟也知道密道!”玄老的声音带着惊怒,“他攥着的青铜铃铛突然颤了颤——这铃铛是血影门给的,嵌着半块碎血引,刚才在地窖外就跟着林凡的齿轮共鸣,一路引着他找到密道入口!”

林凡猛地回头——通道口的黑暗里,先伸出来的是只青灰色的手,指甲乌亮,抓在石壁上“滋”地留下道黑痕。紧接着是第二只、第三只,二十多具尸傀挤在通道里,关节处的黑雾连成片,把红光都染成了暗紫色,为首的正是萧烈!

他竟亲自来了。左臂空荡荡的袖管被风灌得鼓起来,断口处的黑雾还在冒,每晃一下铃铛,断口就疼得他龇牙,锦袍上沾着黑泥,右手攥着个青铜铃铛,铃铛上缠着黑雾,每晃一下,尸傀就往前爬一步,咔哒声震得通道都在颤。

“林凡。”萧烈的声音隔着黑雾传来,又阴又冷,像淬了冰,“把血引和图交出来,本王饶这小崽子一命。”

少年吓得往林凡身后缩,攥着布偶的手发白。林凡把他护在身后,指尖金芒凝聚——密道太窄,尸傀挤在一起,正好用金行规则堵路。

“你觉得你跑得掉?”萧烈冷笑,晃了晃铃铛,“这密道只有暗河一条路,你坐船顺流走,本王的尸傀在水里照样能追——它们可不怕水。”

林凡没说话,只是盯着尸傀群。最前面的尸傀已经爬进了暗河,青灰色的身子没入水中,只露出个脑袋,黑洞洞的眼眶对着船,嘴里淌着黑液,在水面上荡开一圈圈灰纹。

“扔了血引。”玄老突然在识海里说,声音压得极低,“齿轮是共鸣源,扔了它,尸傀就追不上了。”

林凡猛地攥紧怀里的齿轮。扔了它?老乞丐用命护着的线索,祭地的秘密,都系在这上面。可他不扔,少年怎么办?暗河上就这一艘破船,尸傀真要追上来,两人都得死。

“快!尸傀要上船了!”少年突然喊。

林凡抬头——最前面的尸傀已经爬上岸,青灰色的手抓住了船板,指甲“咔”地抠进木头里。萧烈站在通道口,嘴角勾着笑,像在看垂死挣扎的猎物。

他咬了咬牙,将麻纸塞进少年怀里:“指尖碰着少年冻得发红的耳朵,突然想起杂役院被赵虎堵时,张叔也是这样把他往柴房推——‘你先走’,后来张叔断了腿。心口猛地发沉,摸他头时手有点抖:‘别学我犟,找个干净地方待着。’”

少年愣住了:“那你呢?”

“我引开它们。”林凡摸了摸他的头,像摸杂役院时的小师弟,“布偶……好好拿着。”

说完,他抓起齿轮,猛地跳下船。脚刚落地,就往通道另一头跑,齿轮的红光在他手里亮得刺眼,像个移动的火把。尸傀果然被引动了,“咔哒咔哒”地转过身,跟着红光往通道深处跑,连萧烈都愣了一下,骂了句“疯子”,也追了上去。

少年趴在船边,看着林凡的背影被尸傀群吞没,突然抓起船桨,往岸上划:“我不躲!我帮你!”布偶贴在胸口,青铜片硌得慌——老乞丐昨天塞给他布偶时说“跟着红光走,能找到救你的人”,现在红光在前头,他不能让那人一个人扛。

林凡回头时,正看见少年把船划到岸边,抱着布偶往通道里跑,小身子在红光里像片随时会被风吹走的叶子。心口猛地一疼,比污染的灼痛更厉害。

“傻小子!”他骂了句,眼眶却热了。

转身继续往深处跑,通道越来越窄,齿轮的红光突然变了——不再是暖的,是冷的,像块冰贴在掌心。前方的石壁上,突然出现了个凹槽,形状与齿轮严丝合缝。

“这是……血引的卡槽?”玄老的声音带着震惊,“这密道里竟有预留的卡槽!”

林凡愣住了。血影门埋的阵眼,为什么会在密道里留卡槽?难道二十年前埋血引的人,早就留了后路?

身后传来萧烈的吼声:“别让他碰石壁!”

他没多想,抬手将齿轮按进凹槽。

“咔”的一声轻响,齿轮卡进去了。

瞬间,整个通道剧烈震颤起来,石壁上的刻痕全亮了,红光顺着纹路爬,像张巨大的网。字不是一下子显的,是红光顺着纹路爬,先爬出“血”,再爬“引”,最后“鼎门启”三个字亮时,齿轮突然“咔”地转了半圈,卡槽里渗出细小白雾,像矿洞见过的“干净规则气”,吹在林凡脸上凉丝丝的。林凡肋下的污染印记突然不疼了,灰黑色竟开始消退,露出底下正常的皮肤。

“规则……在自我净化?”玄老的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

更诡异的是,追来的尸傀突然停了,僵在原地,关节处的黑雾像被抽走似的往石壁涌,顺着刻痕流进齿轮卡槽。萧烈举着铃铛的手停在半空,绿着脸骂:“不可能!噬灵规则怎么会反噬?”

林凡盯着卡槽里的齿轮——它在吸收尸傀的黑雾,红光越来越亮,亮得刺眼。而石壁上的刻痕,竟开始重组,慢慢显出一行字:“血引归位,鼎门启……”

字还没看完,通道顶突然“轰隆”一声塌了!先是碎土往下掉,迷得人睁不开眼,紧接着是拳头大的碎石砸在肩背,疼得像被闷棍敲,林凡刚要蜷身,气浪猛地掀过来——带着股齿轮吸黑雾的焦糊味,把脸拍得生疼,耳朵里“嗡”地一声,萧烈的吼声突然变远,像被闷在大水缸里。少年扑过来时,带着股河泥的腥气,小身子压在他背上,布偶的碎布蹭着他的脖子,暖得像块小棉团。

模糊中,他看见少年冲了过来,抱着布偶扑在他身上,用小小的身子挡着往下掉的土块。齿轮的红光映在少年脸上,布偶上的小太阳竟也跟着亮了,淡金色的,像真的太阳。

“你……你看……”少年指着布偶,声音发颤。

林凡眯起眼——布偶的碎布里,竟嵌着块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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