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飞机带来的快感只持续了不到一杯咖啡的时间。
牛自在重新瘫回椅子里，但之前的无聊和空洞感已经被一种强烈的、躁动不安的创作欲所取代。破坏之后，必须要有建设。但建设的，绝不能是另一个更大、更华丽的牢笼。
那该是什么？
他盯着电脑屏幕，黑色的液晶屏映出他自己略显扭曲的脸。一个念头，像闪电一样劈中了他。
既然现有的公司模式如此令人窒息，既然规则如此可笑，既然连社保都可以成为束缚灵魂的枷锁……那为什么不能创造一种完全不同的模式？
一家真正的、“离经叛道”的公司。
一家不是为了上市圈钱，不是为了给老板换豪车，甚至不是为了所谓的“改变世界”（那太宏大，太虚伪），而仅仅是为了“有趣”，为了“自由”，为了实践一种近乎荒诞的工作和生活哲学的公司。
它的核心精神应该是：规则就是用来打破的！合同？（他metaphotically地思考）那也是可以“撕毁”的，当然，是在精神意义上，是对那种僵化契约关系的嘲弄和颠覆！
社保？打卡？KPI？绩效评估？年会？团建？
所有这些散发着陈腐气味的玩意儿，都应该被扔进历史的垃圾堆！
他的眼睛越来越亮，手指开始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击，仿佛在弹奏一首激昂的、无人能懂的狂想曲。
我们需要一种新的“玩法”！
钱？他有（感谢老爹）。现在缺的是人。是志同道合者。是同样对现有规则感到恶心和厌倦，愿意一起跳进未知深渊，共同谱写这首“混乱交响乐”的疯子们！
他猛地扑到电脑前，开机，打开本地最火的都市论坛和几个看起来比较“亚文化”的社交媒体群组。
他要发帖。他要呐喊。他要招募同志。
他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噼里啪啦，如同暴风雨雨点敲打窗棂。他几乎不加思索，所有的激情和想法喷涌而出，化作屏幕上一个个带着反叛火焰的文字。
标题：招募厌恶规则的疯子！让我们一起成立一家“三无”公司！
正文：
受够了吗？
受够了每天打卡，把自己像犯人一样登记在册？
受够了缴纳社保，仿佛提前为自己预订了一个平庸的、可以预见的晚年？
受够了KPI和绩效，让几个冷冰冰的数字决定你一天的价值？
受够了无穷无尽的会议，说着言不由衷的废话，消耗着所剩无几的生命？
受够了老板的画饼，同事的虚伪，还有那种无处不在的、令人作呕的“职场文化”？
如果你也受够了这一切，那么，恭喜你，你可能就是我要找的人！
我不是什么救世主，我只是一个同样感到恶心和无聊的普通人（好吧，可能没那么普通，我有点小钱，愿意为我们的疯狂买单）。我想做一个实验，一个社会学的、行为艺术的、甚至是哲学的实验！
我想成立一家公司，一家真正的、“离经叛道”的公司！
它的宗旨是：无合同、无社保、无无聊！
是的，你没看错。
无合同：我们不需要那一纸卖身契。我们靠的是灵魂的契约，是对自由和有趣共同的热爱！（当然，最基本的法律底线我们会遵守，别担心进去捡肥皂）
无社保：让那套养老体系见鬼去吧！我们会用更有趣的方式保障我们的生活（具体方式，我们可以一起想！也许是用“灵感基金”投资比特币？或者干脆每天发金条？）
无无聊：这是最高准则！在这家公司，无聊是最大的犯罪。我们的KPI是笑容指数，我们的绩效是创造了多少混乱和乐趣！
我们不追求上市，不追求成为世界500强。我们只追求极致的自由和有趣的混乱！
我们需要：
-战略家（负责寻找一切规则的漏洞并加以利用）
-技术狂人（负责用代码制造混乱和乐趣，比如开发反向打卡机）
-市场疯子（负责用引爆话题的方式推广一切，不问后果）
-以及所有拥有一技之长、并且认为自己足够疯狂的家伙！
职位不限！学历不限！性别不限！年龄不限！（只要你还能折腾）
唯一的要求：你必须真心认为，现有的这一切，都他妈的有问题！并且愿意和我们一起，试试另一条路。
报酬？我不会亏待战友。钱不是问题，但发放方式可能比较随性（比如塞进幸运饼干里？或者根据心情发红包？）。
感兴趣吗？觉得这是一派胡言但莫名有点心动吗？
请用你能想到的最离经叛道的方式联系我（邮箱附在下图，但我更希望你能用更创意的方式让我注意到你，比如在我公司楼下唱摇滚？或者黑进我的电脑给我放首歌？）。
让我们告别社保，拥抱混沌！
——一个未来的“混乱领袖”（也许）
他检查了一遍错别字，然后毫不犹豫地点击了“发布”。
帖子瞬间消失在浩瀚的网络信息流中。牛自在靠在椅背上，心脏砰砰直跳，有一种刚刚往平静（死气沉沉）的湖面扔下了一颗深水炸弹的刺激感。
会有人回应吗？会被当成神经病吗？还是……真的能吸引到那些藏在世界角落里的、有趣的灵魂？
他不知道。但他感觉，那架纸飞机，似乎真的引领他飞向了一个全新的、混乱而有趣的方向。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