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仙侠小说 > 淬骨登天我以凡躯撼天道 > 第14章:纸条谜题,竹林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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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见她说话,却动不了。

她说:“你能听见,就别装死。”

我没应声,也没挣扎。火毒被封在血脉深处,像冻住的河,一丝热气都提不上来。胸口贴着那张血符,温热未散,像是刚从人皮上揭下来的。我知道她在看我,可我不敢睁眼,更不敢喘重。

风停了,竹叶落下几片,砸在我脸上。

她走了。脚步没响,但我能感觉到她离开的方向——往北,沿着山脊线去了。

等四周彻底静下来,我才勉强睁开一条缝。月光斜照进林子,青石还在,上面没了人影。断竹横七竖八地倒着,裂口处泛着湿痕,像是刚打斗过。

我试着动手指,指尖抽了一下,疼得钻心。这不是普通的脱力,是经脉被外力强行截断后的反噬。可楚红袖没杀我,也没抓我,反而用血符把我藏了起来。

她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不起多久才撑着坐起来。肋骨处一抽一抽地痛,后背撞过的竹根还在渗血。我咬牙把柴刀从腰后抽出,拄着它一点一点站稳。

纸条的事还没完。

“明夜子时,后山竹林”,第一张纸条引我来了,结果差点被人当场毙命。现在第二张呢?

我摸向怀里,那张写着新字迹的纸条还在。墨色很新,笔锋硬直——“今夜亥时,炼器房地窖”。

不是手写,是拓印的。和第一张不一样。

我盯着这行字看了很久。王二狗最近常去炼器房领柴,说是长老让他帮忙搬料。他胆小,从不敢乱走,若真出了事,最可能就在那儿。

可我去,是救人还是送死?

我没时间犹豫。子时已过,再拖下去,巡防弟子就要换岗。我抹了把脸,把血符撕下塞进衣领内侧。它还有余温,或许能帮我避开一些阵法感应。

绕出竹林时天边刚泛灰白。我贴着墙根走,避开主道上的巡逻队。药园后墙有条窄缝,上次看见几个弟子踩着泥印过去,今天果然还有湿痕留在砖缝里。我顺着痕迹往前挪,果然听见前方传来脚步声。

两个守夜的在外门转角碰头,说了几句便分开。一人往东,一人朝西。我数着他们走远的步数,三十七步后,西侧那人消失在拐角。

就是现在。

我翻过矮墙,落地没出声。炼器房在西北角,离杂役院不远,但夜里禁制开启,擅入者会触响铜铃。地窖入口在房后,木板盖着,平时锁着铁链。

我靠近时发现铁链松了。

不是被人剪断,是锁扣自己开了。锈迹斑斑的搭扣歪在一旁,像是有人故意弄松后又伪装成自然脱落。

我蹲下身,伸手摸了摸木板边缘。上面沾着点油渍,不是桐油,是灶上常用的猪油。这种东西,只有杂役才会随身带。

我掀开木板,一股霉味冲出来。下面黑洞洞的,只有一节腐朽的木梯通向深处。

没有声音。

我屏息听了片刻,才慢慢往下爬。脚踩到地面时,脚下咯吱一声,像是踩碎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是一截干枯的草绳,被人剪断丢在地上。

地窖比想象中大。四壁是石砖砌成,角落堆着废弃的炉渣和碎陶罐。正中间立着一根铁柱,上面缠着粗铁链,链子另一端铐在一个人手腕上。

是王二狗。

他蜷在地上,衣服破了口子,脸上有擦伤。听见动静猛地抬头,见是我,喉咙里挤出一声:“昭哥……快走!”

我没动。

这地方不对劲。铁链太新,焊口还泛着银光,绝不是二十年前留下的老物。而且他被铐的位置正对着通风口,像是特意摆出来的诱饵。

“谁把你关在这儿?”我问。

“赵罡的人!昨晚把我拖进来,一句话没说就上了锁!”他声音发抖,“你别管我,赶紧走!他们还会回来!”

我没信。

赵罡要是真敢私自囚禁杂役,早该惊动执法堂。可昨夜灵泉赌约之后,他虽然丢了玉佩,却没再露面,像是被人压住了动作。

除非——这事根本不是他做的。

我走近铁柱,伸手检查链环。焊点整齐,用的是上等玄铁熔接,这种手艺只有炼器长老亲传弟子才能掌握。可焊痕边缘有刮擦,像是事后被人打磨过,试图掩盖工艺来源。

有人想让我们以为这是宗门内部的人干的。

我正要开口,头顶木板突然轰地合上。

砰!

锁扣自动落下,发出金属咬合的咔哒声。整个地窖陷入黑暗。

我没慌。这种机关靠的是重力坠锁,一旦闭合,短时间内不会开启。我靠着石壁慢慢蹲下,手握紧柴刀。

上面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不是靴底踏地的声音,是布鞋贴着木板走动的摩擦。很轻,但每一步都停顿三拍,像是刻意控制节奏。

然后,一个声音从通风口飘了下来。

“小家伙,你可知赵罡背后是谁?”

是楚红袖。

我没抬头。她的声音比在竹林时低了些,却更冷。

“我不知道。”我说。

“那你为何而来?”

“有人被锁在这儿。”

“真是为了救他?”

我没答。

她冷笑了一声,声音忽然转向王二狗:“你叫什么名字?”

“王……王二狗。”

“谁让你来的?”

“没人!我自己来的!我偷了灵炭,他们抓我关这儿的!”

“灵炭?”她语气变了,“放在哪儿?”

“就……就在柴堆底下……”

话音未落,通风口外传来一声极轻的响动,像是布料拂过木框。

她走了。

我仍蹲在原地,手心全是汗。王二狗开始喘粗气,链条哗啦作响。

“昭哥……她是谁?”

我没理他。

柴堆底下有灵炭?炼器房的地窖从来不存燃料,所有炭料都由外门统一配给。若真有人私藏,只会藏在无人知晓的夹层里。

可他说在柴堆底下。

我慢慢起身,摸向腰间的火折子。

啪。

微弱的光亮起。

火光照到对面墙上时,我看到了一道新鲜的划痕。

不是刻的,是有人用利器在砖面上反复刮擦留下的。三长两短,像是某种记号。

我盯着那道痕,忽然明白过来。

这不是求救信号。

是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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