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短篇小说 > 大庆:开局夺嫡,斩杀庆帝当暴君 > 第20章:金殿之上议国是,庆帝借刀掀战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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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伐的阴云,已然笼罩在京都上空。庆帝于太极殿再议国是。

这一次,议题的核心,是一桩血案。

那块震动朝野的“东夷城使团血案”的唯一物证,就摆在殿中央。

“诸位爱卿,东夷城使团于我庆国境内被北齐高手全灭,此事,关乎国体,关乎颜面。”

庆帝的声音很平淡,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却像无形的巨石,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都说说吧,该如何处置?”

冰冷的目光自龙椅上垂落,缓缓扫过阶下。

百官惊惧,噤若寒蝉。

殿内死寂,落针可闻,只有檀香的烟气在梁柱间无声盘绕。所有人都将头埋得更低,恨不得将自己缩进官袍里。

谁都看得出,陛下心中早已有了雷霆万钧,此刻不过是需要一把递到手里的刀。

而谁,来做这第一个递刀的人?

这把刀,必须锋利,必须裹挟着大义与民愤。

李承渊站在皇子班列,眼观鼻,鼻观心,仿佛一尊玉石雕像,对周遭的压抑气氛毫无所觉。

一个细微的眼神,如鱼钩入水,无声无息地递了出去。

关键时刻,鸿胪寺卿辛其物接收到了这个信号。他身体一颤,在李承渊的授意下,第一个站了出来。

他脚步虚浮,面色惨白,像是大病未愈,踉跄着走到殿中,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整个人都在发抖。

“陛下!”

一声悲愤的哭喊,撕裂了金殿的死寂。

辛其物老泪纵横,用尽全身力气嘶吼,状若癫狂。他指着那块被碾成铁饼的马车残骸,声音泣血。

“北齐的滔天罪行,罄竹难书!那不是马车,那是我们庆国的脸面!被他们狠狠地踩在脚下,碾成了泥!”

他声泪俱下,将自己描绘成一个侥幸逃生的忠臣,控诉着北齐高手的残暴与非人,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气。

“此乃对我朝最赤裸裸的蔑视与挑衅!若不还以颜色,我庆国威严何在?天下万民,将如何看我皇族!”

言辞恳切,听得不少养尊处优的文官都面露悲戚,为之动容。

辛其物的话音刚落,一股凛冽的杀气便轰然爆发。

军方统帅秦业,一身玄甲,如一柄终于出鞘的绝世凶剑,踏前一步。

“咚!”

战靴叩击金砖的声音,如战鼓擂响。

“陛下!”

秦业声如洪钟,震得整个大殿嗡嗡作响。

“北齐屡次挑衅,如今更敢在我朝境内行凶,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的双目赤红,充满了军人最直接的怒火。

“臣请旨出征!愿为先锋,踏平北齐王都,以慰使团在天之灵!”

“臣附议!”

“臣等附议!”

一瞬间,枢密院、兵部、各大营的将领纷纷出列,甲胄碰撞之声连成一片。金殿之上,杀气腾腾,仿佛下一刻就要化为修罗战场。

庆帝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从龙椅上缓缓起身,脸上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丝沉吟与挣扎,目光扫过群臣,最终化为一声长叹。

“朕,本不欲生灵涂炭。”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与“沉痛”。

“但北齐欺人太甚,若朕一味退让,何以面对天下臣民,何以告慰列祖列宗?”

话锋陡然一转!

庆帝猛然一挥龙袖,一股无形的帝王威压瞬间笼罩全场!

“准奏!”

声音变得无比威严,响彻大殿,不容置疑。

“传朕旨意,命秦业为征北大元帅,即日点兵,择日伐齐!不破王都,誓不还朝!”

至此,一场由李承渊一手制造的血案,被庆帝巧妙地利用,化作了他开疆拓土的最完美借口。

然而,就在伐齐之事议定之后,金殿之上刚刚平息的波澜,再起风暴。

二皇子门下的一名都察院御史突然出列,手中高举着一本奏折。

“臣,有本要奏!”

他的声音尖锐,矛头直指刚刚在暗中完成布局的靖王。

“臣弹劾军械库一名新任的工匠主管,指其监守自盗,盗卖军用陨铁,中饱私囊!”

说着,他从袖中呈上几块闪烁着奇异光泽的金属块,正是证据确凿的“赃物”。

“此人乃靖王殿下亲自提拔,殿下总领军械库,有监管不力之责!”

矛头,最终还是落在了靖王李承渊的身上!

太子一党的人见状,精神大振,立刻准备落井下石,朝堂气氛再次紧绷如弦。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李承渊身上。

就在此时,一个谁也未曾想到的身影,站了出来。

一直沉默的户部尚书范建,出列了。

“启禀陛下,关于此案,臣有话说。”

范建手持笏板,神色不卑不亢,声音沉稳。

他转向那名御史,语气平淡却字字清晰。

“御史所言之陨铁,乃是上月由户部调拨。但据户部仓储记录,该批陨铁在出库前,便因冶炼和运输途中的损耗,记录在案的数量与实际入库数存在差额。”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御史手中的“赃物”。

“这个差额,与御史所呈‘赃物’的数量,恰好吻合。此事,户部有详细记录可查,三方签字画押,铁证如山。”

致命的时间差漏洞!

赃物在入库之前就已经“丢失”了,如何能算作入库之后被盗?

范建没有停下,他补充道:

“军械库乃国之重地,靖王殿下初掌,难免有宵小之辈欲行不轨,构陷忠良。”

“臣以为,大战在即,当严查诬告者,以正视听!”

一番话,轻描淡写,却如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了二皇子和太子两派的脸上。

那名御史面色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冷汗涔涔而下。

庆帝深深地看了一眼范建,那眼神复杂难明,又看了一眼从始至终面色平静的李承渊。

最终,他有些意兴阑珊地摆了摆手。

“此事交由大理寺详查吧。”

一场针对李承渊的阴谋,就这样被范建不动声色地化解。

下朝的路上,庆帝的銮驾特意放缓,让李承渊随行于侧。

“渊儿。”

庆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军中纪律,重于泰山。你既掌军械,当知何为威,何为法。”

言语之间,是毫不掩饰的敲打,再次将其推到了与秦家为首的骄兵悍将的对立位置上。

“儿臣,谨遵父皇教诲。”

李承渊躬身领旨,心中一片冷笑。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这位父皇,自以为是那个执棋的黄雀,却不知,真正的猎人,早已悄然布下了天罗地网。

这场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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