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仙侠小说 > 无相玉佩:九霄剑主 > 第20章:暗河秘闻解无相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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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气顺着湿透的衣裳往骨头里钻,我靠着石壁喘了口气,手指已经冻得发僵。皮囊还贴在胸口,被体温烘着,没进水。我把它拽出来,解开绳扣,先摸了摸里面的干粮——没湿,再抽出那本册子。

纸页边缘有些潮,但字迹清晰。我借着远处水波反射的微光看去,封面无字,翻开第一页,那行墨迹还在:“玉佩现,门将启,血为钥。”

我盯着它,没动。

这字不是印的,是手写的,笔锋沉实,像是赶时间写下的。

我翻到第二页,第三页……直到第七页,一行小字跳进眼里:

“真气走任脉时,需以情为引。”

我愣了一下。

情为引?

练功靠情?

我十七年活下来,靠的是饿不死的命、打不烂的皮、骗得过人的嘴。情?那是死人的软肋。老者教我《无相功》时,只说“心如死井,气自通明”,从没提过什么情。

可这册子是乌恩其给的,他不会拿假东西塞我怀里。

我闭眼回想那夜破庙里的情形。老者翻动残卷,指尖划过经脉图,忽然咳嗽一声,血滴在纸上。他盯着那血,低声说:“这条路,走不通无情之人。”

当时我以为他是病糊涂了。

现在想来,他或许早就在等一个人——能以情引气的人。

我睁开眼,把册子塞回皮囊,贴身收好。右臂的符号还在微微发烫,不像是警告,倒像在催我往前。

前方水声轰隆,暗河分作两股,一左一右,各自流入黑不见底的岩道。我站起身,踉跄几步走到岔口,抬头看去。

左边石壁上刻着一个“情”字,笔画圆润,像是女子所书,末笔拖得长,像泪痕。

右边刻着“义”字,刀劈斧凿,棱角分明,石屑还沾在边缘,像是刚刻不久。

我盯着那两个字,没动。

情是软肋,义是枷锁。

可现在,不选就得死。

我拔出铁剑,剑尖轻点“情”字。石面冰凉,无声无息。我又移剑到“义”字上,剑尖刚触到最后一捺,右臂符号猛地一跳,热流窜上肩头。

我皱眉,退后三步,盯着那“义”字。

这感觉不对。不是危险,也不是吸引,更像是……呼应。

乌恩其临走前说:“别信半路出现的接应。”

那是义。守诺,守信,哪怕对方是死人。

而“情”字柔弱,像诱饵,像陷阱。谁会在这个地方刻字?南宫家?西域?还是三百年前那个埋骨青阳的祖宗?

我想起南宫家那两个为我而死的仆人。一个替我挡箭,一个替我咽毒。他们不认我,只认南宫玥的令。可他们死了。

我活着。

我收剑入鞘,抬脚踏上右侧岩道。

选“义”,不是因为我信它,而是因为我不信“情”。

岩道倾斜向下,脚底湿滑,我贴着石壁走,手扶着粗糙的岩面。水流声在耳边越来越大,像是整条河都在催我快些。皮囊压在胸口,随着步伐一晃一晃。

走了约莫半炷香,前方岩壁忽然开阔,露出一片缓滩。河水在这里分出一个回流区,水面平静,映着头顶岩缝透下的微光。我停下脚步,蹲下身,想喝口水。

就在我低头时,水波忽然震了一下。

不是水流扰动,是声音——从上游传来,顺着水传下来的。

“沈公子!沈怀舟!”

是人声,压得极低,却清晰可辨。

我立刻伏下,耳朵贴着水面。水能传声,比空气快。

“三公子已命人散布消息,说家主暴毙,毒源出自你怀中残卷!他要你背罪,借机夺权!”

那声音继续道:“南宫玥小姐被软禁在西阁,水寨守卫换成了铁骑营的人!你若不回,她必死!”

我屏住呼吸。

这声音……是南宫家的仆人,城隍庙里那个替我挡刀的。他的声线我认得。

可他说的每一句,都像刀子往我脑子里扎。

南宫烨要嫁祸我?

用我怀里的残卷当毒证?

他知道我逃了,也知道我会往水寨去。所以他提前布网,等我自投罗网。

我摸了摸胸口,残卷还在,虎符也在。

他们要的不是残卷,是要我的命,加上南宫家的权。

我闭了闭眼。

救她?我欠她一条命。可她是南宫烨的妹妹,是南宫家的人。她救我,是不是也为了南宫家?

不救?她若死了,我这一路逃的,又算什么?

右臂符号又开始发烫,不急不缓,像是在等我做决定。

我把皮囊重新绑紧,站起身,盯着前方黑水。

“情未起,义已逼。”我低声说,“这功法,是要人在火上走。”

我迈步走入水中。水流立刻裹住双腿,冰冷刺骨。我咬牙往前,顺着“义”道的暗流走。

水渐渐没过腰,没过胸口。我深吸一口气,潜入水下。

黑暗中,只有水流推着我向前。皮囊贴在胸前,像一块烙铁。

不知游了多久,前方忽然有光。

不是火光,也不是天光,是某种幽蓝的微芒,从岩壁缝隙里透出来。

我浮出水面换气,抬头看去。

岩壁上,有一行小字,比之前的更旧,像是用指甲生生抠出来的:

“无相非相,非相即相。”

我盯着那字,忽然想起老者临死前说的话。

“你练的不是功,是命。”

我正要再潜下去,忽然,脚踝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不是水草,也不是绳索。

是铁链。

我低头,黑水中,一截锈迹斑斑的铁链正缠在我右脚踝上,另一头,深深扎进河底淤泥。

我用力挣了两下,纹丝不动。

我抽出铁剑,往下劈去。

剑刃刚碰上铁链,右臂符号猛然一烫,整条手臂像被火燎过。

我咬牙,再劈。

“铛”一声,火星四溅。

铁链没断,剑刃却崩了个小口。

我盯着那铁链,忽然意识到——

这不是拦路的机关。

这是锁人的。

锁三百年前,那个把自己埋进地底的人。

我慢慢抬头,看向幽蓝微光的源头。

岩壁裂开一道缝隙,里面,似乎有东西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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