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那个年代,谁都不容易。
这一点他承认。
说句难听的:这年头,谁肚子里没点算计?
真要没点心眼,恐怕也熬不过之前那些战火纷飞的岁月。
不过以上种种,终究是“事不关己”的评点。
如果自己真的成了这些算计的中心呢?
又该如何自处?
作何感想?
一大爷易中海,表面德高望重、乐于助人。
可他真的是个好人吗?
是真的毫无保留、真心实意帮助别人吗?
并不是。
剧中有一段自白:他从1965年起就认定,能给他养老的“只能是柱子”。
甚至有线索暗示,何大清当年毅然离去,背后也有他的推波助澜。
还有每次全院开会,他总是明里暗里偏袒贾家,为什么?
更别提送棒子面那次——为什么非要半夜三更?黑灯瞎火、四下无人?
就不能正大光明地接济?
是,也许怕人说闲话,怕被指责偏心。可他嘴上不总高喊“邻里互助、团结友爱”吗?贾家困难,需要帮助,让一大妈白天去送,不行吗?
说实话,也很现实的一句话:
反复琢磨《情满四合院》这么多年,他也得出一个结论——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心。
这很正常。
毕竟时代不同,生存境遇不同,人的心境和选择,自然也不同。
很多人都替傻柱抱不平,可有没有想过,这一切从某种意义上说,也是傻柱自己默许、甚至自愿的?
他也骂过傻柱是“舔狗”。
但俗话说得好: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他自愿被秦淮茹吸血,自愿为那个家付出。
可现在——
他来了。
那么,有些事,就该变一变了。
记忆里,现在是1959年。秦淮茹才二十五岁。
不得不说,原主“爱”她,简直爱到了骨子里。脑海中关于她的印象,刻画得清晰至极、鲜活如生。
就仿佛一尊精心雕琢的人像立在脑海之中。
清晰,立体,挥之不去。
凭记忆回想,秦淮茹长得确实不错,甚至不逊于他在2025年见过的某些车模。
那身段、那颜值,堪称一流:瓜子脸与圆脸恰到好处地融合,一张面庞精致温婉。眼眸湿润,明亮得像蓄着一汪清水,朦胧似雾,眼角还微微挑着一抹桃花色。
又纯,又欲。
活脱脱一个长得像少女的少妇。
1959年,秦淮茹的丈夫贾东旭还没死,她也尚未被残酷的生活反复毒打,远远没有成长后来剧中那朵精明算计、步步为营的“白莲花”。
此时正值三年困难时期的开端,物资匮乏、营养不佳,人人都面黄肌瘦。秦淮茹虽得何雨柱偶尔帮衬,但也仍是瘦的。
可她天生底子好——不该瘦的地方一点没瘦,只瘦了该瘦的地方。
细枝结硕果,柳腰纤纤一握,一看就紧致而富有韧性。腰臀之间的曲线流畅柔和,尤其是穿着那身并不合体的旧衣服时,更显出一种含蓄而饱满的韵味。
怪不得能把何雨柱迷住一辈子。
从秦淮茹十八岁嫁进四合院起,情窦初开的傻柱就一眼万年,整个青春时代的心动与目光,都被她一人带走。
爱意随风起,风止意难平。
通过原主的记忆,他才真正体会到,那是一种何等固执、甚至近乎偏执的“爱”。
原主生于1935年,到如今1959年,刚好二十四岁。
在这个普遍十八至二十岁就结婚成家的年代,他已是妥妥的大龄剩男。
但他的条件其实并不差:父亲走后,他和妹妹何雨水各住一间房,这放在住房紧张的四九城,相当难得。
工作方面,昨天刚升任食堂厨师。之前从丰泽园学成出师,进轧钢厂先做帮厨、后成为负责炒大锅菜的“二师父”。都说厨师从不缺嘴,在这灾荒年景,更是一个极大的加分项。
这样算来,他要找个媳妇真不难,甚至还能挑很好的。尤其在农村,多的是样貌端正、勤快能干的待嫁姑娘。就算不找农村的,城里条件相当的也不难寻。
而且此时,一大爷虽然已有算计,但尚未将养老的算盘珠全打在他身上;秦淮茹也还没开始把他当作长期饭票,不会暗中搅黄他的相亲。
原主自己,也一直想着早日结婚、为何家开枝散叶。
可偏偏就是不成。
只有一个理由:
他始终找不到“合适的”。
因为秦淮茹早已带走了他的整个青春。她是他的标杆、是他心魔不灭的白月光、是他择偶路上挥之不去的理想型。
唉——
接收完所有记忆,何雨柱又一次长长叹息。
俗话说: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既然是自愿的选择,那就没什么可抱怨、可怨恨的。
他虽怜悯原主,前世看剧时更是恨铁不成钢。
但在真正接纳了这具身体的记忆之后,他才觉得——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话一点没错。
“呃哼……”
他干咳一声,努力平息内心的波澜起伏。
他毕竟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过的人,性格中自带一份随遇而安的沉稳。
既然来到了这个世界,并且起点如此之好——有房、有工作、有手艺、有年纪优势,那他自然该好好活一次,在这个风起云涌的时代,留下属于自己的传奇。
再怎么说,他也是个正经大学生。在2025年或许不值一提,但在这个普遍低学历的年代,他绝对算得上高级知识分子。
但眼下,他的公开身份却只是“初小文化”。所以还不能太高调、太张扬。
虽说这个时候,国家极其重视人才和文化程度,但表现太过突出、太过反常,也容易引来猜疑甚至调查——
毕竟这年头,光头党的特务还真不少。
“是金子,到哪都会发光。”
何雨柱心中坚定地想道。
同时他也隐约察觉:这个世界,似乎并不完全像电视剧里展现的那么简单。原主的记忆里,也有一些不同寻常的蛛丝马迹。至于真相究竟如何,还得靠他自己慢慢去发掘、去验证。
他摇了摇头,甩开脑海中纷乱的记忆,艰难地挪动身子,缓缓从床上坐起。等终于移到床边时,几乎用光了全部力气。
这身体……被酒精掏空得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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