榜单一出,苏丛新与凤灵犀便主动请缨——“师父,弟子愿再下山,行走江湖,以扬我凤鸣之名!”
凤栖梧微笑颔首,目光落在了二人交握的手上,眼底满是欣慰却又带着一丝感慨:“去吧,这一次,不是为了护镖,不是为了私情,只是为了让天下人知道——我们凤鸣宗,回来了!”两人接过了代表宗门的全新信物——
苏丛新持「凤羽令」一枚,其以玄铁为底,表面羽纹暗红;
凤灵犀持「鸣鸾剑」一柄,剑身轻若柳叶,剑鸣如凤啼。
令牌与长剑交相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声响,像出征的号角。宗门内,两位师弟妹林风、梅琳也是不甘示弱:林风闭关了十日,以武士后期巅峰之力,一剑劈开了试剑石,也震裂了三丈厚的青石板,获封「小剑痴」的称号;梅琳的轻功修至大成,踏雪无痕,于梅树梢头舞剑,落花不沾衣,获封「小飞燕」的称号。两人的名字,赫然刻上了凤鸣榜的第三、第四位,与师兄师姐的差距,成为了他们拼命追赶的目标。
夜里,宗门小宴上。石桌圆圆,六人围坐其间——凤栖梧居首位,凤落羽懒洋洋的倚着栏杆,苏丛新与凤灵犀并肩而坐,林风、梅琳坐的端端正正,鹦鹉小凤蹲在了梅琳肩头上,偶尔偷偷啄一口桂花糕。凤栖梧举杯,声音温和却铿锵:昔日凤鸣,六人苟延;今日凤鸣,六人同心!来日凤鸣,必将——百人、千人、万众!”六只酒盏相碰,清响冲破了夜色,像是一粒火种,落在了干草堆上,只待风起,便可燎原。
次日清晨,山门大开。苏丛新与凤灵犀背上了行囊,翻身上马。朝阳自东峰跃出,金光铺陈于地,两人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像是两把即将出鞘的剑。林风与梅琳追出山门,齐声高喊道:「师兄师姐,等着我们把名字刻到榜一!」凤栖梧与凤落羽立于高阶,相视一笑。
山下商旅、江湖侠客、山野村夫,都不约而同的抬头,望向了那两道策马远去的背影——凤鸣宗,正式回归了江湖!马蹄声远,晨风卷着一面新制镖旗——旗面赤红,金线绣着「凤鸣」二字,在日光下猎猎作响,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焰。火焰所过之处,有人期待,有人忌惮,有人摩拳擦掌,而属于凤鸣宗的全新故事,才刚刚写下第一行。
六月十三,凤鸣山外三十里,小镇驿馆。经过了连日的宣传和走镖,凤灵犀两人终于得以休息,当然他们的身上还背负着更为艰巨的“任务”。镖旗已卸,马匹入厩,连小凤都被喂得懒洋洋的,早早的上了树枝打起瞌睡。亥时刚过,后院的灯火一盏盏的熄灭了,只剩下老梅树在月色里筛下了细碎的银辉。
苏丛新披起一件单衫,倚栏仰望,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凤羽令。白日里人多眼杂,他一直没机会与凤灵犀独处。明日卯时启程,午前便能抵达山门——这也就意味着,留给他们“密谋”的时间,只剩下这短短一夜。身后忽的传来了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凤灵犀抱着两小坛梨花酿,像猫儿似的溜到了他的身旁,眨了眨眼:“呆头鹅,喝酒吗?”
酒坛相碰,发出了清脆的一声,像是敲定了某个秘密约定。老梅树向着四方伸展枝桠,像是一顶天然的帐幕。两人肩并肩的坐在了根盘上,坛口撕开,果香混着梅香,在夜风里幽幽的浮动着。凤灵犀先灌了一口,抬袖擦唇道:“不能再拖了。回山后的第一顿饭,就当众坦白吧。”苏丛新握坛的手微紧:“我怕师父变脸。你记得吗?门规的第七条:‘同宗不得私结鸳鸯’。”笨蛋,那是防‘内门兄妹’,我们是真传首徒,算是同辈师兄妹,而且规矩是人定的,只要师父点头,条文就能改。”
她掰着手指,一一的列举着,“最坏的结果,不过是被罚面壁三月;中等的结果,是允许交往但暂时不允许成婚;最好的结果——当然是当场赐婚,全宗吃喜糖。”苏丛新被她连珠炮似的分级逗笑了,心中的紧张稍缓:“那明日如何开口呢?”凤灵犀眯了眯眼,像只正在盘算的小狐狸:“三步走——①先呈上外务功劳,让他的心情好些;②由我撒娇,说‘女儿家不想嫁外边’;③你再跪地补上一句‘愿意一生护着师姐’,记住——要诚恳、要简洁,不许结巴!”她说得兴起,折了根树枝当教鞭,在地上划出了“话术流程图”。
苏丛新认真的点头,目光落在了她晃动的马尾上,心跳不自觉的快了半拍。酒过一半,凤灵犀忽然起身:“来,模拟!”她板起了脸,学着师父的低沉嗓音:“孽徒,竟敢私定终身?面壁去!”说罢,自己转到树后,又探出脑袋,“现在轮到你求饶。”苏丛新无奈,配合地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弟子的真心,日月可表,请师父成全。”月光穿过花枝,落在了他微红的耳尖是。
凤灵犀扑哧笑场,跑回来揉他头发:“呆头鹅,耳朵都红啦!”苏丛新抓住了她的手腕,抬眸,声音低却认真:“我是真怕,怕师父不答应,也怕连累你受罚。”凤灵犀收起了嬉笑的神色,反手与他十指相扣,认真道:“那就我们一起面壁,一起受罚。我凤灵犀认准的事,从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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