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梧环顾四周,目光掠过了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有弟子们热泪盈眶,有少年少女满眼充满崇拜,亦有老友欣慰含笑。他心头不禁一热,抱拳环揖,声音温润却掩不住其中澎湃:“凤鸣宗因故沉寂多年,今日借诸位之力,得以重燃薪火。此功,非我一人之功,也是你们的功劳!自今日起,我凤鸣宗再度站立于江湖之上,薪火相传。”
语罢,他长身一礼,竟朝众人深深的俯身鞠躬。苏丛新与凤灵犀慌忙单膝跪地,齐声高呼:“宗门荣耀,与我同在,弟子恭贺师父(师叔)突破!”林风、梅琳也随之跪倒,声音稚嫩却震得山谷遍是回响声。凤落羽轻笑一声,折扇合拢,亦是俯身回礼——潇洒不羁的脸上,也是罕见地浮现出了一抹庄重。礼毕,凤栖梧直起了身,袖袍一震,真气鼓荡,化作了柔和的劲风,将众人轻轻托起。这一手“真气扶人”,举重若轻,尽显武王手段。
弟子们再也按捺不住,齐声欢呼——“宗主神威!”“凤鸣当兴!”声浪冲霄,惊起满山飞鸟,也震散了多年隐退江湖的积郁。
凤灵犀在人群里跳得最高,一把扯住了凤栖梧的袖子:“师叔!摆宴!必须摆宴!”众人大笑出声,声浪此起彼伏。凤栖梧点着她的额头,无奈而又宠溺:“好好好,今晚的桂花酿,一定管够!”笑声更盛,连老梅树也跟着颤动,花瓣簌簌的落下,像是一场缤纷的花雨,为宗门的新生献上贺礼。
傍晚,演武场上张灯结彩。灯笼是凤灵犀带着梅琳连夜糊的,清一色的黄皮小鸭,憨态可掬;长案是苏丛新劈木钉的,一排十三张,象征宗门十载风雨、三人归宗、未来可期。案上菜肴简单,却胜在其中心意——山笋炒腊肉,是凤落羽清晨亲自入山挖的;清蒸鲈鱼,是林风下河摸的;桂花酿,则是去年秋天凤栖梧亲手封坛,本打算等宗门复兴才启封的。如今,酒已启封,香飘十里。
酒过三巡,凤栖梧举杯起身,声音朗朗:“今日之后,凤鸣宗当是进入了新篇章。我认为我们首要做的是——第一,重修演武场,建立‘凤鸣榜’,弟子按月比试,优胜者得到资源的鼓励;第二,开起‘藏经洞’,凡是我宗弟子,凭修为皆可入洞参阅武学,不再像以前一样需要深思熟虑才能进入;第三,设置‘宗门任务’,弟子可接取任务行走江湖,行侠仗义,扬我凤鸣之名!当然也是有奖励的。”每一条,都激起了一片掌声。凤灵犀举杯高呼:“师父威武!我先报名打榜!”梅琳举手:“我要去做任务,赚第一桶金!”林风虽性格沉稳,也忍不住眼里放起了光。
月下,老梅树旁。凤栖梧倚靠着树独酌,望着一旁的弟子们笑闹,眼底泛起了柔光。苏丛新与凤灵犀并肩而来,举杯敬此次盛宴的主人,亦是他们的师长。凤栖梧含笑,与二人轻碰酒杯:“宗门的未来,系于你们之身。记住了——武道虽然无尽,但只要心怀赤诚,那么山河都可以翻越。”桂花酿入口微甜,后劲却十分绵长,像是此刻的欢欣,也像是未来的征途,在每个人的胸口,都燃起了一小簇不灭的火。
夜深,宴席散去。演武场的灯笼一盏盏的熄灭了,只剩下老梅树上的那盏小黄鸭,被风吹得轻轻摇晃,像在轻轻的打拍子,为了凤鸣宗的新生,也为了武王后期的崛起,更为即将到来的江湖风雨,默默守望。
六月初一,晨钟撞破了薄雾。凤鸣山巅霞光万丈,山风卷着新漆的「凤鸣宗」匾额,朱红的笔墨呼映着日出。凤栖梧武王后期的威名,像是长了翅膀般,经过了苏丛新和凤灵犀的宣传,一月之间传遍了江湖——「凤鸣宗主,一步跃两境,紫气冲霄!」「昔日没落宗门,今朝潜龙出渊!」山门的石阶下,已有商旅驻足,江湖客侧目;曾经门可罗雀的小镇,如今也是茶棚爆满,只为远远看一眼新崛起的宗门气象。而山内,六人一心,正悄然间开启着属于自己的全新篇章。
辰时,演武场。凤栖梧素袍猎猎,负手立于高台,声音不高,却传遍了每个角落:「今日起,设下凤鸣榜!凡我宗弟子,按月比试,优胜者得到功法、也得到资源」台下,林风、梅琳眼睛亮得吓人。第一月的榜牌揭幕——只见第一行:大师兄苏丛新(暂列榜首)第二行:大师姐凤灵犀(暂列榜二)后面,是两个空白的名字牌,在日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像是在等待少年们亲手刻上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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