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影仰颈长鸣,无声,却震得众人的心湖翻涌。下一刻,紫凤俯冲,重重的撞回了石门内——轰!!闭关室内光芒大作,从缝隙里喷薄出金紫交织的霞光,照得每个人脸上都镀上了一层神圣辉芒。铜镜的裂纹逐渐蔓延,忽地「咔嚓」一声,镜面崩碎成了漫天金屑,却在落地前化为点点光雨,被紫凤尽数吞噬。凤灵犀被光雨迷了眼,却固执地瞪大了眼,透过了指缝,她看见了石门上的铜锁正在缓缓的转动——「咔哒、咔哒……」
每一下,都像是心跳,在寂静的环境中被放大了到极致。苏丛新侧耳,听见了自己心跳与锁声同频,他忽然明白了,那亦是师父的心跳——是凤栖梧在石门内,与他们共振。他抬手,覆上了凤灵犀的手背,两人十指相扣,真气自然交融着,一金一赤的两道微光,顺着臂弯流入了石门。
其余众人亦有所感,纷纷抬起手注入了内力,真气如涓涓的细流般,汇入了那即将破关的磅礴大势之中。刹那间,紫凤光影暴涨,尾羽扫过之处,老梅树枯枝抽芽,清泉溅起的水珠凝成了冰晶,又在半空被真气蒸腾成雾,雾中虹光流转,宛若仙境。所有光芒猛地内敛——风停了,声寂了,连呼吸都被剥夺了。世界仿佛被压缩成了一枚极小的点,点在了石门之后,轻轻一触。「咚——」低沉如鼓,震撼了群山。
下一瞬,一道肉眼可见的紫金光柱,自石门缝隙冲天而起,直刺苍穹!光柱顶端,紫凤盘旋,双翅一振——
「轰!!!」闭关石门,寸寸龟裂!碎石尚未落地,便已被真气绞成了齑粉,粉尘在光柱里旋转,像是一场金色的雪。凤灵犀死死攥住了苏丛新的手,指甲陷入了掌心,却感觉不到疼。她瞪大了眼睛,透过纷飞的石粉,看见石门后,一道熟悉的身影缓缓起身——素袍无风自鼓,长发如墨飞扬,周身紫气缭绕,背后虚影凤凰振翅长鸣。
那人抬眼,眸中金光一闪,声音带着笑意,却震得山谷回响:「孩子们,久等了。」紧绷到极致的弦,在这一刻崩断。
凤灵犀“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像小时候摔了跤,第一时间找师父哭诉。她抬脚就要冲进去——苏丛新却一把将她揽进了怀里,手掌覆在她后脑,声音低哑却温柔:“让师父先稳固真元。”凤灵犀把脸埋在他胸口,眼泪浸透了衣襟,却重重地点头。
林风与梅琳抱在了一起,又跳又叫;凤落羽也长长的舒了口气,琴弦「铮」然自鸣,似在回应那道冲霄光柱。紫金光柱持续了整整十息,十息后,光柱猛地一收,化作了漫天流萤,洒落在众人的发梢、肩头和掌心。
每一点光屑,都带着温暖而纯净的真元,像师父在轻拍他们的肩,说:「别怕,我回来了。」
石门已碎,闭关室内,凤栖梧盘膝而坐,掌心向上,一只小小紫凤在他指尖盘旋,尾羽一甩,化作光点消散。他抬眼,望向门外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声音温和,却掩不住那澎湃如潮的威压:“武王中期,已成。”山谷寂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师父——!!」声音冲破了云霄,惊起了满山飞鸟,也惊动了远方的江湖——凤鸣宗,回来了。
“武王中期,已成!”凤栖梧的声音自石门内传出,似春雷乍动,山谷轰鸣。下一瞬,一股浩瀚的威压席卷了四方——飞沙走石,老梅树剧烈摇晃起来,花瓣如雨;清泉被真气逆卷,化作了条条水龙,腾空十丈,又在半空中炸成了雾雨;雾雨折射着日光,竟显现出七彩虹桥,横亘栖凤谷。
众人被气浪逼得连退三步,却个个眸光晶亮。凤栖梧缓步而出,素袍猎猎,长发无风自扬。他抬起手,五指虚握——“嗡!”漫天的紫气骤然收拢,化作了一只丈许凤凰,在他的头顶盘旋了一圈,倏地没入百会。
真气归体,天地重归寂静。只余满地落花,与众人耳畔犹在回荡的心跳。
苏丛新第一时间察觉了出来:师父的气息变了——若说从前是一汪深潭,此刻便是一片汪洋,表面上平静,内里却暗涌可吞山河。他试探着放出感知,却只觉如坠烟海,探不到边际。凤落羽眯起眼,喃喃道:“武王后期……不止中期!”声音不大,却像是石子投入了湖面,激起了千层浪。凤灵犀一把拽住苏丛新袖子,激动得直蹦:“听见没?后期!师父跳到后期啦!”林风与梅琳抱在一起,又跳又叫;小凤扑棱着翅膀,学舌:“后期!后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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