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高举着那散发着不可名状“古意”的夜壶，手臂因愤怒而微微颤抖。扔了吧？万一真是个宝贝呢？不扔吧？这玩意儿拿在手里简直就是个生化武器，而且心理膈应程度爆表。
【警告：丢弃高价值目标可能导致不可预知的机缘损失。】系统冷冰冰地提示，像是在做最后的努力。
“机缘？我看是霉运吧！”林凡咬牙切齿，但高举的手却慢慢放了下来。
穷啊！
说到底还是因为穷！
万一……万一这玩意儿真能换半个灵石呢？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啊！总比白白扔掉强吧？
他林凡，前世卷生卷死，今生穿越异界，怎么能被一个夜壶打败？！
“洗！老子给你洗干净！看你能出什么幺蛾子！”林凡恶狠狠地对着夜壶说道，仿佛它是个有生命的敌人。
他拎着夜壶，像是拎着一颗炸弹，鬼鬼祟祟地绕到后山一条偏僻的小溪边。左右张望，确认四下无人，这才蹲下身，开始进行一项艰巨的清洗工作。
溪水潺潺，林凡拿着几片大树叶当刷子，屏住呼吸，闭着眼睛，对着夜壶内部一顿猛刷。那画面太美，他都不敢细看。
好不容易觉得味道淡了些（也可能是嗅觉麻木了），他这才敢稍微凑近观察。
这夜壶通体由一种暗沉沉的陶土烧制而成，做工粗糙，除了那个豁口，表面似乎还有一些模糊不清的、仿佛随手划上去的痕迹，根本看不出什么“古法奥秘”。
“系统，分析一下这些划痕！”林凡没好气地心里默念。
【分析中……需支付1下品灵石。】
“……”林凡决定还是靠自己。
他翻来覆去地看，甚至尝试着输入一丝微弱的灵气——毫无反应。滴血认主？算了，怕死。
就在他几乎又要放弃的时候，目光无意中扫过夜壶的内壁。之前被陈年污垢覆盖的地方，经过刷洗，似乎露出了一点不一样的颜色？
他心里一动，赶紧又仔细刷洗起来。
果然！在内壁靠近底部的地方，粘着几颗比米粒还小的、暗紫色的凝固残渣！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这些残渣几乎与陶壁融为一体，却散发着一丝极其微弱的、与夜壶本身格格不入的药香，艰难地对抗着残留的骚味。
“这是……”林凡小心翼翼地用树叶尖刮下一点粉末，放在鼻尖嗅了嗅。
一股极其淡薄、但却纯正的药力气息传入鼻腔，让他精神微微一振！
【检测到【劣质凝气丹】残渣。蕴含微量灵气，可用于辅助修炼或恢复灵力。】系统这次终于给出了靠谱的鉴定。
凝气丹残渣？！
虽然是最劣质的，虽然只有这么一点点，但这确实是正儿八经的丹药残留！
林凡愣住了。
所以……这夜壶以前的主人，可能是个低阶修士？而且过得还挺拮据，连丹药残渣都不浪费，或者是不小心掉进去的？年深日久，这残渣反而因为夜壶的密封性（？）保存了下来？
这他妈……
林凡看着手里那几颗小小的残渣，又看了看那个被他刷得干净了不少的夜壶，心情复杂得像是一团乱麻。
所以系统说的“能量反应特殊”、“蕴含古意”……指的是这几颗丹药残渣？而夜壶本身……可能真的就只是个夜壶？
这误会可大了去了！
但无论如何，这几颗残渣是实打实的好处！
虽然量少得可怜，但对他这个一穷二白、资质奇差的杂役来说，任何能提升修为的东西都弥足珍贵！
“发了……虽然只有一点点……”林凡哭笑不得，小心地将那几颗残渣刮下来，用干净的树叶包好，揣进怀里。
至于那个被他刷得锃光瓦亮的夜壶……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舍得扔。
“好歹是个容器……以后说不定能用来……泡个脚？”林凡为自己找了个极其勉强的理由，再次用枯藤捆好，拎在了手里。毕竟，洗都洗了……
虽然收获远比预期的小（并且过程极其糟心），但总算是有点实质性的东西。林凡的心情稍微好转了一些，至少今晚修炼有点盼头了。
他拎着干净的夜壶，怀揣着微小的丹药残渣，朝着自己的破屋走去。
刚走到院子附近，就看到一个圆滚滚的身影正蹲在他门口，似乎在啃着什么。
听到脚步声，那身影抬起头，露出一张胖乎乎、沾着点心渣的脸——正是难兄难弟秦寿。
“凡哥！你回来啦！”秦寿含糊不清地打招呼，眼睛一亮，站了起来，“你干嘛去了？弄这一身泥？咦？你手里拿的啥？”
他的目光落在了林凡手里那个造型别致的陶罐上。
林凡老脸一热，下意识地想藏，但已经来不及了。
秦寿凑近了些，好奇地打量着：“这罐子造型挺别致啊……干嘛用的？腌咸菜是不是小了点儿？”
林凡：“……”
他总不能说这是用来装那啥的吧？还刚洗完？
“呃……捡的……看着挺结实，打算……拿来当花盆。”林凡急中生智，找了个蹩脚的理由，赶紧推开屋门，“进来说话进来说话。”
两人进了屋，林凡迅速地把夜壶塞到了床底最深处，眼不见为净。
秦寿也没太在意，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油纸包，递给林凡：“喏，凡哥，尝尝，伙房王大叔偷偷做的灵面饼，我好不容易顺来的，还热乎呢！”
林凡接过，饼还带着温度，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麦香和微弱的灵气。他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心里不由得一暖。
“谢了，胖子。”他咬了一口，味道虽然普通，但在这时候简直是美味。
“客气啥！”秦寿嘿嘿一笑，自己也又拿出一块啃着，“对了凡哥，你听说了没？过几天好像有个外门小比，听说奖励不错呢！”
“小比？”林凡一愣，回忆起来。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主要是外门弟子参加，杂役也可以报名，但基本都是去凑数当背景板的。
“是啊！听说前十名都有灵石奖励，前三名还能得到长老指点呢！”秦寿两眼放光，“凡哥，你运气好（指上次躲过赵乾），要不……咱也去试试？万一走了狗屎运呢？”
林凡闻言，心里一动。
奖励灵石？这倒是他现在最需要的。
但是……就凭他现在这练气一层都勉强的修为，加上那坑爹系统时灵时不灵的“辅助”，去参加小比？怕不是第一轮就要被人打成狗？
【叮！检测到宿主面临机遇与挑战。】
【选项一：积极参加小比，争取奖励。系统可提供【临时抱佛脚训练计划】（基础版），费用：下品灵石x2。】
【选项二：稳健发育，继续挖草。系统可提供新的【凝血草】坐标。】
【选项三：认怂放弃，假装无事发生。】
系统的选项一如既往的务实（坑钱）且毫无激情。
林凡看着怀里那包着丹药残渣的树叶，又摸了摸那四块半灵石，再想想床底下那个“花盆”……
去？还是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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