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玄看着手机屏幕上，托尼·斯塔克那张扬的剪刀手，脸上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
效率，还算不错。
虽然大部分的情报，都是他直接喂到嘴边的。
“他想要什么？”
格温好奇地凑了过来，小脑袋探到他的手机旁边。
当她看到那句“咨询费”时，忍不住撇了撇嘴。
“这个斯塔克先生，还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
在她看来，苏玄先生救了他的命，还帮他升级了反应堆，他去解决一个绿魔，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不，他不是要钱。”
苏玄收起了手机。
“他是来……求学的。”
一个天才，当他发现了一片自己完全无法理解的，全新的知识领域时，他的好奇心，会比世界上任何的财富，都更具诱惑力。
托尼·斯塔克，就是这种人。
而苏玄，恰好就是那个，掌握着所有“标准答案”的，出题人。
果不其然。
不到半个小时。
一阵熟悉的，大功率引擎的轰鸣声，就从庄园的上空传来。
一架红金相间的钢铁战甲，没有经过任何通报，以一种极其嚣张的姿态，直接降落在了庄园的草坪上。
正是托尼·斯塔克的，马克四号。
看样子，他已经重新掌握了这具战甲的控制权。
面甲向上划开，露出了托尼那张写满了“我很高兴”和“快来问我”的得意脸庞。
“嘿！写故事的！”
他大步流星地，从草坪上走进了客厅，仿佛这里是他家一样。
“你的那个绿色小麻烦，我已经帮你解决了。纽约警局会感谢我的，当然，他们更应该感谢你。”
他的目光，在旁边穿着幽灵蜘蛛战衣，还没来得及换下的格温身上，停留了一秒。
“哇哦，新皮肤？不错的设计，比你之前那个……看起来专业多了。”
他随口评价了一句，然后，便迫不及待地，将目光重新锁定在了苏玄的身上。
他的眼神，不再像上次那样充满了挑衅和自负。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狂热，好奇，以及……一丝敬畏的复杂情绪。
“好了，闲聊结束。”
托尼搓了搓手，开门见山。
“现在，我们来谈谈我的‘咨询费’。”
“我要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他指了指自己身上的马克四号战甲。
“你是怎么……绕过贾维斯，直接控制它的？那不是黑客技术，那根本不科学！”
“还有，你是怎么把它……拆成一堆零件的？意念控物？分子分解？还是某种我无法理解的，量子层面的干涉？”
他像一个连珠炮一样，问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每一个问题，都直指他这几天来，百思不得其解的谜团。
这些谜团，像一只只小猫，在他的心上，疯狂地挠痒。
不搞明白，他连觉都睡不着！
苏玄没有回答。
他只是悠闲地，给自己倒了一杯红茶，然后，又给托尼面前的空杯子里，倒上了一杯。
“急什么。”
他慢悠悠地开口，“你的课后作业，只是完成了‘程序’部分。”
“结果呢？”
“结果？”托尼愣了一下，“什么结果？”
“诺曼·奥斯本，现在在哪里？”苏玄问道。
“当然是在他该在的地方。”托尼理所当然地回答，“我把他交给了警方，顺便匿名提供了一份足够让他把牢底坐穿的证据。接下来，就是法院和律师的事了。”
他觉得自己的处理，完美无缺。
然而，苏玄却摇了摇头。
“所以，你只是把一颗炸弹，从广场上，移到了一个纸盒子里。”
“你觉得，它就不会爆炸了吗？”
托尼的眉头，皱了起来。
“你什么意思？”
“诺曼·奥斯本的财富，人脉，和他那些见不得光的秘密研究，你真的以为，一个小小的监狱，能关得住他？”
苏玄的声音，平静得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他很快就会出来。或者以精神病的名义，或者以证据不足的名义，甚至……直接越狱。”
“而到那时，一个彻底撕掉了伪装，并且知道了你我存在的疯子，会比之前，危险一百倍。”
托尼的脸色，渐渐变得凝重。
他不得不承认，苏玄说的，有道理。
他太专注于解决“绿魔”这个身份了，却忽略了“诺曼·奥斯本”这个本体，所拥有的，更可怕的能量。
“那你说该怎么办？”托尼有些不爽地问。
“我需要的，不是让他坐牢。”
苏玄的目光，变得深邃。
“是让他，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无论是物理层面，还是社会层面。”
“让他所有的资产，被合法地冻结、接管。让他所有的秘密，被彻底地销毁。让他这个人，成为一个谁也找不到，谁也不会再记起的，都市传说。”
“这，才叫‘解决’。”
托尼沉默了。
他看着苏玄，第一次感觉到了，眼前这个男人，那云淡风轻外表下，所隐藏的，冰冷而绝对的掌控力。
他不是在开玩笑。
他是真的，在教自己，如何“抹掉”一个人。
这已经超出了“英雄”的范畴。
这更像是……一个站在更高维度，俯瞰众生的，神明的手段。
“好吧……我承认，我的作业，完成得不够完美。”
托尼深吸一口气，放下了他那高傲的姿态。
“那么，尊敬的苏老师，现在，可以给我一点‘课后辅导’了吗？”
他眨了眨眼，语气里，带上了一丝讨好。
“关于……那种神一样的力量。”
“你还不够格。”
苏玄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他。
“什么？！”托尼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就炸毛了，“我可是托尼·斯塔克！我……”
“你连一个奥斯本都解决不干净，还想去触碰宇宙的本源？”
苏玄打断了他。
“你就像一个刚学会加减乘除的小学生，却妄想去解开黎曼猜想。”
“托尼，你的路，还很长。”
托尼被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感觉自己引以为傲的智商和自尊，在苏玄面前，被按在地上，反复摩擦。
但他偏偏，又无法反驳。
“不过……”
苏玄话锋一转。
“看在你这次还算努力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一个新的，‘选修课’。”
他伸出手，在空气中，轻轻一点。
一幅流光溢彩的星图，瞬间在客厅的半空中，展开。
无数的星辰，在其中缓缓流转。
最终，画面定格在了九个散发着不同光芒的，奇异的世界。
阿斯加德，华纳海姆，约顿海姆……
“这是……”
托尼看着那九个被一条巨大的，如同彩虹般的桥梁连接起来的世界，眼神里充满了震撼。
“世界树。”苏玄淡淡地吐出了一个，来自神话中的名字。
“神话……是真的？”托尼的声音，有些干涩。
“神话，只是低等文明，对于高等文明，一种无知的，浪漫化的想象。”
苏玄的目光，落在了那九个世界的最顶端。
那个金碧辉煌，如同神国一般的世界。
“阿斯加德。”
“一群自称为‘神’，拥有远超地球科技和千年寿命的外星人。”
“而最近，他们似乎遇到了一点小麻烦。”
苏玄的手指，轻轻一划。
一个蓝色的，散发着幽光的立方体，出现在了全息投影的中央。
“宇宙魔方，你们神盾局叫它‘Tesseract’。”
“一个不稳定的，空间能源核心。”
“它现在，就在神盾局的某个秘密基地里。而某个对它很感兴趣的‘神’，马上就要来地球‘取’了。”
“你的新任务，托尼。”
苏玄转过头，看向已经完全被这颠覆三观的信息，冲击得说不出话来的托尼·斯塔克。
“盯紧它。”
“在客人到来的时候，给他一个‘惊喜’。”
“等你什么时候，能徒手接住一颗，来自外太空的‘核弹’时……”
苏玄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你就可以，来上我的第一堂，正式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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