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四合院里却炸开了锅。
贾张氏的咒骂,孩子的哭嚎,邻里的惊呼,还有木板吱呀作响的声音,混杂在一起,织成了一张混乱不堪的网。
几个年轻力壮的男人,合力用一块拆下来的床板,抬着人事不省的许大茂,深一脚浅一脚地往院外冲。
许大茂那张平日里总是挂着几分得意的脸,此刻白得像一张纸,毫无血色地耷拉在木板边缘,随着众人的跑动而无力地晃动着。
一行人火急火燎,冲向了最近的轧钢厂职工医院。
医院急诊室外,那股独有的消毒水气味,冰冷地钻进每个人的鼻腔。
闻讯赶来的娄晓娥,头发散乱,脸上挂着两条清晰的泪痕,双手死死地绞在一起,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她焦灼地在走廊里来回踱步,每一步都踩在众人紧张的心弦上。
“吱呀——”
急诊室的门终于被推开。
一个戴着口罩的医生走了出来,手里捏着一张刚刚冲洗出来的X光片子。他环视一圈,目光最终落在了精神几近崩溃的娄晓娥身上。
“谁是病人家属?”
娄晓娥一个激灵,猛地扑了上去,声音都在发颤:“医生,我!我是他爱人!大茂他……他怎么样了?”
医生的眼神带着一丝沉重和同情,他将片子举到灯光下,语气严肃。
“病人家属,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这句话,让娄晓娥的心脏瞬间坠入了冰窟。
“病人的左腿,胫骨骨折。这个不算最麻烦的,正骨之后打上石膏,好好休养,几个月就能恢复。”
听到这里,娄晓娥稍稍松了口气,可医生接下来的话,却将她刚刚升起的一丝希望,彻底碾得粉碎。
医生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但最终还是选择了直言不?。
“但是……更严重的问题,在他的下身。”
“他的生殖系统,遭到了极其暴力的毁灭性创伤。组织已经完全坏死,从医学角度上讲,不存在任何恢复的可能性了。”
医生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如同重锤,一记接着一记,狠狠地砸在娄晓娥的神经上。
“也就是说,他以后……再也无法生育了。”
无法生育!
这四个字,像一道黑色的闪电,撕裂了娄晓娥眼前的一切。
世界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声音和色彩,只剩下医生那张开开合合的嘴,和那无尽旋转的黑暗。
她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悲鸣,眼前一黑,身体软软地就倒了下去。
消息传回四合院,比插上翅膀飞得还快。
整个大院,彻底沸腾了!
娄晓娥在医院醒来后,哭得撕心裂肺。这个出身优渥的大小姐,从未想过自己的命运会和“断子绝孙”这四个字联系在一起。当天下午,她就失魂落魄地收拾了所有东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那个让她绝望的家,回了娘家。
看那架势,是再也不打算回来了。
四合院里,风向变得微妙起来。
明面上,家家户户都在指责傻柱。
“这傻柱,下手也太黑了!一脚就把人踹绝户了,这还是人吗?”
“太不是东西了!简直就是个活阎王!”
可一关上门,在自家的炕头上,却是另一番景象。
“要我说啊,这就是报应!你瞅瞅许大茂那张破嘴,这些年缺了多少德?背后给人使了多少绊子?这下可好,老天爷给他收了!”
“可不是嘛!活该!这叫恶有恶报!”
幸灾乐祸的窃窃私语,在院子的每一个角落里发酵。
傻柱因为故意伤人,当天就被带到了街道办。
可许大茂的人缘实在太差,平日里得罪的人太多,加上众人先入为主地认定是他偷东西在先,理亏。街道办的同志们在了解情况时,也没几个人替许大茂说好话。
最终,这事被定性为邻里纠纷引起的肢体冲突。
傻柱赔偿了许大茂二十块钱的医药费,又被关在小黑屋里接受了两天的批评教育,就给放了出来。
而这一切风波的真正源头,林凡,却在所有人的视野之外。
就在傻柱被带走的当天夜里,万籁俱寂。
一道黑影,如同狸猫般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傻柱那空无一人的屋子。
月光从窗户的缝隙里照进来,映出林凡那张平静无波的脸。他熟门熟路地摸到床边,将那对在灯光下流转着温润光泽的玉胆,轻轻地,又放回了床板下的老位置。
做完这一切,他没有片刻停留,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两天后。
傻柱垂头丧气地回了家,一屁股坐在床沿上,心里憋屈得不行。他下意识地往床下一摸,准备找点东西发泄一下,手心却传来一阵熟悉的、冰凉圆润的触感。
他愣了一下,把东西掏出来一看。
那对玉胆,正安安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
“嘿?我记错了?”
傻柱挠了挠头,他一个粗人,想不明白这么复杂的事,索性也就不想了。只当是自己那天慌乱之中记错了地方,随手就将玉胆又塞了回去,把这事彻底抛在了脑后。
一场足以掀翻整个四合院的巨大风波,就以这样一种诡异的方式,悄然平息。
许大茂,得到了他罪有应得的报应。
而林凡,则完美地将自己摘除在外,站在幕后,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与落幕,不沾染半点世俗的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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