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纯粹的、原始的、无可匹敌的力量之美!
这还是人吗?
这分明就是山神爷披着人皮,在巡视自己的领地!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大姐秦柔。
她看着秦烈额头上渗出的细密汗珠,看着他身后那片被迅速征服的土地,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
她不能就这么看着!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跑回院子,拿起了那把崭新的锄头,冲到秦烈翻过的地里,开始用力地将大块的土坷垃敲碎。
她的力气很大,一锄头下去,就能砸碎一大片。
秦月和秦霜对视一眼,也立刻行动起来。
她们没有秦柔的力气,就用手,跟在秦柔身后,将那些细碎的石子和草根捡出来,扔到一边。
一个全新的,奇异的家庭分工,就这么自然而然地形成了。
秦烈在前面,以非人的速度开垦着土地。
秦柔在中间,用锄头进行二次处理。
秦月和秦霜在最后,负责精细化的清理工作。
四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却配合得无比默契。
院子里不再是死气沉沉,充满了劳作的声响和一种名为希望的滚烫气息。
一个时辰后当秦烈停下脚步时,院子周围那一大片荒地已经有足足三亩被彻底翻了一遍!
新翻的土地黑油油的散发着泥土的芬芳。
三姐妹累得香汗淋漓衣衫都被汗水浸湿,贴在身上勾勒出少女美好的曲线。她们虽然疲惫但看着眼前这片亲手整理出来的土地眼中都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彩。
“歇会儿吧。”秦烈开口声音依旧沉稳。
他将种子分门别类地拿了出来。
“这片地离水源最远土层最厚,我们种红薯和玉米。”他指着最外围的一圈地。
“这片靠近院墙方便照看,我们继续种青菜和萝卜留着自己吃也能拿去卖钱。”
“还有这里……”
他规划得井井有条仿佛一个经验最丰富的老农。
三姐妹听得连连点头眼中全是信服。
秦烈将一小袋菜籽递给了小妹秦霜:“小霜这些菜籽金贵,你手巧心细以后院子里的菜苗就交给你来照料。”
秦霜愣了一下看着手中的种子,又看了看秦烈重重地点了点头。
她小心翼翼地捧着种子走到院子里那片神迹菜园旁边,学着秦烈的样子开辟了一小块苗圃将种子细心地撒了下去。
说来也怪那些种子一经她的手就仿佛多了几分灵性,落入土中都显得格外精神。
秦烈又看向二姐秦月。
秦月心里一紧低下了头。大姐力气大小妹心细,她好像……什么都做不好。
秦烈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从怀里掏出一小串铜钱又拿来一块干净的木板和一截木炭。
“月儿。”
“啊?”秦月猛地抬起头。
“从今天起家里的账你来管。”秦烈将钱和木板递给她。
“我们买了什么,花了多少钱,种了多少种子,收了多少菜,卖了多少钱都由你来记。”
“我……我行吗?”秦月有些不敢相信,管钱?这可是家里最重要的事情。
“我说你行你就行。”秦烈不容置疑。
秦月接过那串沉甸甸的铜钱和木板手指微微颤抖。
她看着木板上秦烈用木炭写下的几个歪歪扭扭的字:米,五十斤,三百文。犁,一把,一百二十文……
她看着看着忽然开口道:“不对,粮铺的伙计说我们买得多给我们便宜了十文钱,米只花了二百九十文。”
秦烈一愣随即笑了。
他只是随手一记没想到她记得这么清楚。
秦月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反驳了他,脸颊一红连忙低下头拿起木炭,在旁边用娟秀的字迹重新记录起来。
她的动作很快思路清晰,每一笔账都记得清清楚楚甚至还在旁边算出了结余。
她对数字有着一种天生的敏感。
秦烈看着这一幕心中满意。
一个全新的家庭正在以他为核心慢慢成型。
每个人都在这个家里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和价值。
秦柔是他的左膀右臂负责生产。秦月是他的账房管家负责后勤。秦霜是他的育种师负责核心技术。
而他是这个家的天是所有人的主心骨。
压抑的气氛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热火朝天的干劲和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接下来的几天秦烈带领着三姐妹将院子周围近十亩的荒地,全部开垦成了良田!
在神农之手的加持下,新种下去的玉米红薯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生长。不过短短几天就已经冒出了绿油油的嫩芽充满了勃勃生机。
院子里的菜更是长了一茬又一茬,秦烈和秦柔每隔两天就要去镇上卖一次菜每次都能带回沉甸甸的钱袋。
家里的米缸满了钱袋鼓了,三姐妹的脸上也终于有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这天傍晚忙碌了一天后四人围坐在桌边吃饭。
饭桌上是喷香的白米饭和一盘清炒的黄瓜,还有一大盆鲜美的兔肉汤。
温暖的饱腹感驱散了所有的疲惫。
秦烈吃完饭走到院子里的老井边准备打水洗漱。
他将木桶扔下井拉上来的水却只有浅浅的半桶。
他皱起了眉头走到井边朝下望去。借着月光他能清晰地看到那原本还算充沛的井水此刻已经快要见底了,只能勉强没过井底的青苔。
这几天开垦土地、浇灌菜苗用水量极大。
这口老井快要被他们用干了。
水是生命之源。
没有水他这十亩良田还有神农之手都将变成一个笑话。
新的危机悄然而至。
秦柔也走了过来看到井里的情况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水……快没了吗?”
秦烈皱着眉头看着井底那点浑浊的水光心中一沉。
“这口井是咱们村唯一的水源。”秦柔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忧虑接着道:“前几年天旱的时候井水也像这样,村里为了抢水差点打出人命。”
秦烈没有说话,他知道这不是小事。
之前他们一家四口用水节俭勉强够用。可现在开垦了十亩地,每天的灌溉量是个惊人的数字。这口老井已经被压榨到了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