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藤蔓,黑得发亮,粗壮有力,根本不是凡间之物!
而秦烈,就那么手持柴刀,冷漠地站在“神藤”之下,如同代天行罚的神使!
“我的老天爷……”
“神……神迹!真的是神迹!”
一个年长的村民,想起了白天秦烈说的话,吓得双腿一软,“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山神爷息怒!山神爷息怒啊!”
他这一跪,就像推倒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
在场的几十个村民,全都反应了过来,脸上写满了极致的恐惧和敬畏,齐刷刷地跪倒了一大片!
“山神爷饶命啊!”
“是李大壮他们有眼无珠,冲撞了神灵,不关我们的事啊!”
一时间,院子外跪满了人,磕头声和求饶声响成一片。
秦烈看着眼前这副景象,心中冷笑。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高高举起手中的柴刀,火光在刀刃上跳跃。
他用刀尖,指着被吊在半空的李大壮,声音冰冷,传遍全场:“尔等鼠辈,贪得无厌,竟敢觊觎神明之物,死有余辜!”
“但山神爷有好生之德,不愿亲手染血,脏了这片土地。”
“我,作为山神使者,明日便将这五个触怒神灵的罪人,押送县衙,交由王法处置!以儆效尤!方能平息山神之怒火!”
他的一番话,掷地有声,彻底给这件事定了性。
跪在地上的村民们,哪里敢有半句异议,反而觉得理当如此。
触怒了神明,自然要用最严厉的王法来惩罚!
……
第二天,天刚亮。
秦烈用藤蔓将一夜折磨,已经奄奄一息的李大壮五人捆得结结实实。
他还特意用柴刀,从地上砍下了一截“神藤”作为证物。那藤蔓离了土,依旧坚韧如铁,刀砍上去都直冒火星。
他押着五个罪人,在全村人敬畏的注视下,朝着清水镇走去。
清水镇县衙。
当县令听完秦烈的陈述,又看到那五个被打上“触怒神明”标签的贼人,以及那段黑得诡异的藤蔓证物时,也是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世道,怪力乱神之事时有耳闻,但如此真切的“神迹”,他还是头一回见。
再加上李大壮等人本就理亏,入室抢劫,人证物证俱在。
县令当即拍下惊堂木,厉声宣判:“李大壮,身为村长,知法犯法,带头劫掠,即刻革去村长之职,收押大牢,秋后问斩!”
“其余从犯,各杖责三十,流放百里!”
“至于你……”县令的目光落在了已经吓得面无人色的王媒婆身上,“身为媒婆,不思成人之美,反倒搬弄是非,贪婪歹毒,罪加一等!来人,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不!大人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饶命啊!”
王媒婆的哭喊求饶,没有人理会。
两个衙役将她拖到堂下,按在长凳上。
“啪!”
“啪!啪!”
沉重的板子,一下下狠狠地落在她的屁股上。
起初还是凄厉的惨叫,十几板子下去,就只剩下微弱的呻吟,最后,连呻吟都没了,只有板子打在烂肉上的闷响。
五十板子打完,王媒婆已经成了一滩烂肉,出气多进气少,被像拖死狗一样拖了下去。
秦烈冷漠地看着这一切,心中毫无波澜。
他走出县衙,返回村子。
当他再次踏入村口时,迎接他的,是全村人敬畏、崇拜,甚至带着狂热的目光。
再也没有人敢叫他“秦老三”。
所有人见到他,都远远地躬身行礼,尊称一声:“秦先生。”
秦烈对这一切视若无睹,径直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三姐妹早已在家中等得心急如焚,看到他平安回来,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
秦烈将那根作为证物的“神藤”随手丢在墙角,目光落在了院子里那片生机勃勃、绿意盎然的菜地上。
李大壮和王媒婆,只是微不足道的尘埃。
真正的根基,现在才刚刚开始。
他走到秦柔身边,看着她担忧的脸,开口说道:“去,把新买的犁头装上。”
秦柔愣了一下,虽然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但还是立刻转身,从墙角拿起了那把崭新、闪着铁灰色光芒的犁头。
这犁头分量极沉,是秦烈特意挑的,用的是镇上最好的铁匠打出来的百炼钢,寻常壮汉拿着都费劲,秦柔一个女子,抱起来时也有些吃力。
秦烈接过犁头,随手掂了掂,那沉重的铁器在他手里,轻得像个木头玩具。
他没有去找牛,这个家穷得叮当响,别说牛,连只下蛋的鸡都没有。
他只是将犁头装在一根结实的木杆上,然后,就那么扛着简陋的木犁,走出了院门,站在了那片因为李大壮等人常年霸占而荒芜的土地前。
这是一片真正的荒地。
土质板结,裂纹遍布,上面稀稀拉拉地长着一些枯黄的、有毒的杂草。因为靠近山脚,地里还混杂着大量的碎石,别说种庄稼,就是想用锄头刨个坑都难。
秦柔、秦月、秦霜三姐妹也跟着走了出来,看着眼前这片比她们家院子大上十倍不止的荒地,眼中都带着一丝茫然。
他要干什么?
开荒?
就凭他一个人,一把犁?
这片地,就算是村里最壮的几个汉子,带着耕牛,怕是也要十天半个月才能勉强翻一遍。
就在她们疑惑不解的时候,秦烈动了。
他将犁柄往肩上一扛,双臂肌肉微微贲起,那身粗布麻衣之下,仿佛有蛟龙在缓缓苏醒。
他沉腰,弓背,双脚如同老树盘根,深深地扎进了干硬的土地里!
“喝!”
一声低喝,他迈开了脚步!
那锋利的铁犁头,在他那非人的巨力牵引下,如同一把烧红的利刃切入牛油!
“嗤啦——”
坚硬的、板结的、混杂着碎石的土地,被轻而易举地撕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黑色的、带着湿润气息的新土,被翻了上来,与旁边枯黄的荒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秦烈一步一步,走得沉稳而有力。
他不是牛,却比最强壮的耕牛更有力,更有耐力!
他不是人,他是一台不知疲倦、效率惊人的人形开垦机器!
犁头在他手中,所过之处,荒土破碎,顽石崩裂,留下一道道整齐而又深刻的犁沟。
三姐妹彻底看傻了。
她们站在那里,张着嘴,看着那个在荒野中独自“耕地”的男人,脑子里一片空白。
眼前的景象,比院子里一夜长出神仙菜,比一拳打飞赵天虎,更加直观,更加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