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现言小说 > 楚总的小青梅是黑莲花 > 第十二幕 法医实验室的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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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沁的白大褂搭在椅背上,领口解开两颗纽扣,露出锁骨处淡粉色的疤痕——那是五年前在火场里,他为护仲苗苗被房梁砸中时留下的。法医实验室的荧光灯在凌晨三点依然刺眼,他盯着显微镜下的骸骨切片,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桌上的翡翠戒指。

那是仲苗苗腕间的胎记形状,此刻正躺在证物袋里,与楚雄业的日记本并排。

“楚法医。”助手小周抱着文件夹推门进来,声音带着倦意,“楚雄雄的胃内容物检测结果出来了。”

楚沁抬头,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说。”

“死者胃里有大量三唑仑,剂量是正常安眠药的五倍。”小周翻开报告,“死亡时间推测在1975年8月15日凌晨两点到三点之间。结合胃内容物消化程度,他在服药后约半小时陷入昏迷,随后死于窒息——和现场煤油灯燃烧导致的缺氧吻合。”

楚沁的指节捏得发白。他在日记本最后一页的血字旁标注:“1975年8月15日凌晨两点我给爹的茶里下了三唑仑。”

“还有这个。”小周递过一张照片,是祠堂供桌第三块砖下的泥土样本,“检测出高浓度的安眠药残留,和死者胃内容物成分一致。”

楚沁的瞳孔缩了缩。他想起陈阿婆的话:“雄业是替他哥顶了罪。”原来,楚雄雄不仅杀了哥哥,还用药物制造了“意外”假象,甚至将线索埋在祠堂——那块刻着“楚氏宗祠”的铜钥匙,根本不是用来锁门,而是用来标记藏日记的位置。

“通知刑侦队。”楚沁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申请重新调查楚雄雄死亡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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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立医院的走廊里,仲苗苗攥着保温桶站在病房门口。陈阿婆已经转入重症监护室,仪器发出的蜂鸣声像极了五年前火场里的警报。她摸了摸腕间的胎记,金光在皮肤下流转——这是她重生后最清晰的“因果印”,能穿透时间的迷雾,看见被掩盖的真相。

手机震动,是楚沁发来的消息:“楚雄雄胃里有三唑仑,祠堂泥土有安眠药残留。我在实验室,需要你帮忙看段监控。”

仲苗苗抬头看向护士站,屏幕上正播放着老宅祠堂的监控录像。画面里,楚雄雄的身影在凌晨两点出现,手里提着个铁皮桶,桶里飘出刺鼻的煤油味。他走到供桌前,用钥匙打开第三块砖,从里面取出个布包——正是楚沁在实验室见过的安眠药瓶。

“小苗苗。”楚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疲惫,“来看看这个。”

仲苗苗转身,看见他手里举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里,年轻的楚雄雄抱着个穿红棉袄的女孩,女孩的脸被刻意打码,但耳后那枚青玉簪的纹路,和仲苗苗发间别着的那支一模一样。

“这是我娘年轻时的照片。”楚沁的声音发哑,“她失踪前,最后一次出现在老宅祠堂。”

仲苗苗的胎记突然发烫。她看见照片里的楚雄雄娘转身时,耳后露出半枚青玉簪——和楚沁手中照片里的女孩耳饰,竟是一对。

“楚沁。”她轻声说,“你娘……是不是认识仲若梅?”

楚沁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小沁,当年仲家那丫头……是个好姑娘。”原来,母亲口中的“仲家丫头”,竟是仲若梅——楚雄业的未婚妻,仲苗苗的奶奶。

监控画面继续播放。楚雄雄将安眠药倒入茶杯,端进祠堂隔壁的房间。门被推开时,仲苗苗看清了床上躺着的人——是楚雄业的妻子,陈阿婆的姐姐,也就是楚沁的亲生母亲。

“她……”楚沁的声音在发抖,“她被下药了?”

仲苗苗的指尖抵住屏幕。画面里,楚雄业的妻子突然惊醒,挣扎着要起身,却被楚雄雄按住手腕。他举起煤油灯,火焰映着他扭曲的脸:“阿业替你顶了罪,你也该替他死。”

“不!”女人的尖叫被火焰吞没。

仲苗苗的胎记烫得几乎要灼伤皮肤。她看见楚雄业的妻子在火中挣扎时,腕间的玉镯突然泛起红光——和仲苗苗腕间的胎记,颜色分毫不差。

“那镯子……”楚沁的声音发颤,“是我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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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五点,警局的审讯室里,楚梓萱盯着桌上的照片,浑身发抖。照片里,楚雄业的妻子抱着个襁褓,襁褓上的襁褓布绣着“仲”字——和仲苗苗小时候穿过的襁褓,一模一样。

“你娘……是仲若梅?”她声音发涩,“那……那我……”

“你是仲若梅的孩子。”楚沁的声音平静却有力,“楚雄业替哥哥顶罪,你娘替他夫人顶罪。你以为楚雄雄是你的父亲?不,他是你的杀父仇人。”

楚梓萱的指甲掐进掌心,鲜血滴在照片上。她想起陈阿婆临终前说的话:“小姐,您长得真像她……”原来,“她”不是楚雄雄的妻子,而是仲若梅——那个被楚家害死的姑娘。

“我要自首。”她突然说,“我要替我娘……替仲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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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宅的祠堂里,仲苗苗将翡翠戒指放进楚雄业的牌位前。金光从她腕间流转到戒指上,牌位上的灰尘簌簌落下,露出下面一行小字:“楚雄业之妻仲若梅之位”。

楚沁站在她身后,握住她的手。他的掌心还残留着法医实验室的消毒水味,却暖得像团火:“苗苗,我娘说,因果循环,善恶有报。可我觉得……”他低头吻她的发顶,“善,比因果更重要。”

远处传来晨钟声。仲苗苗望着祠堂外的朝阳,突然想起陈阿婆的话:“小苗苗,你腕间的胎记,是上天给你的眼睛。别只看恶,要多看看善。”

她转头看向楚沁,他的白大褂上还沾着实验室的试剂渍,却笑得像个孩子:“苗苗,我们回家吧。”

风掀起他的衣角,露出里面月白的衬衫里子——和五年前他在阁楼里穿的月白长衫,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