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凡觉得，自己可能是被下了“倒霉咒”——前一天还只是“平凡背景板”，第二天一出门，就成了全校女生的“重点关注对象”。
去教室的路上，平时吵得像菜市场的校园，今天却透着股诡异的安静——女生们都在偷偷看他，还互相使眼色，嘴里嘀嘀咕咕的，那眼神里的“杀气”，比食堂阿姨打菜时的手抖还让人害怕。有个女生甚至故意绕开他走，嘴里还小声说“噫，好恶心”。
梁凡缩了缩脖子，把外套的领子往上拉了拉，想把自己藏起来。这时，于志从后面追上来，一脸“你不讲义气”的表情：“凡子，老实交代，是不是去偷窥女生浴室了？居然不喊我！”
“我！没！有！”梁凡忍无可忍，吼了一声，声音大到路边卖豆浆的大叔都看了过来，还投来“年轻人果然精力旺盛”的赞许目光。
梁凡赶紧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说：“还记得我之前说林大公子跑来我们社团那事儿吗？”
“记得啊，你说人家是基佬嘛。”于志一边吸豆浆，一边含糊不清地说。
“事情不简单！”梁凡凑过去，神秘兮兮地说，“我感觉他有更阴间的计划，这人绝对在偷偷搞事情！你没看见那些女生看我的眼神吗？跟要吃了我似的，这正常？”
“你这么一说……确实有点问题。”于志摸了摸下巴，上下打量着梁凡，“虽然你平时是挺猥琐的，头发油得能炒菜，衣服也不换，但也不至于被公开处刑啊。对了，你几天没洗头了？我都能闻到味儿了。”
梁凡翻了个白眼，差点把于志的豆浆打翻：“你能不能关注点重点？现在是讨论我洗头的问题吗？是林梓！他肯定在背后搞我！”
“得了吧，人家啥都有，要钱有钱，要颜有颜，还能图你啥？”于志撇撇嘴，“图你油头？图你宅？还是图你能把泡面吃出满汉全席的架势？莫非……是想把你娶回家当新娘子？哦不对，也可能是新郎子。”
“滚蛋！”梁凡气得想揍他，“我跟你说正经的！再这样下去，我都没法在学校待了！”
虽然嘴上硬，但梁凡心里也慌——他试着安慰自己：“别人的流言蜚语？我梁凡就当 BGM听！说我帅难道我就不干饭了？我行得正坐得直，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中间对得起肥宅快乐水！”
可那些目光是真的烫人。走进教室，他刚坐下，就感觉后颈凉飕飕的，好像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还伴随着小声的议论：“你看就是他，真不要脸，居然缠上林少了。”“林少那么好，怎么会看上他啊，肯定是他故意蹭热度。”“太恶心了，他怎么还有脸来上课。”
梁凡的手紧紧攥着笔，指节都发白了。他想回头反驳，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总不能大喊“我跟林梓没关系，他可能看上我了”吧？那只会更离谱。
“你看就是他，真不要脸，没想到居然是这种人……”后面的女生又在议论，声音不大，却刚好能传到梁凡耳朵里。
“你们有话直说！我到底是哪种人？！”梁凡再也忍不住了，“啪”地一拍桌子站起来，全班瞬间安静下来，连老师都停下了手里的粉笔，疑惑地看着他。
女生们被他吓了一跳，脸色发白，没人敢说话。教室静得能听见窗外的鸟叫声，梁凡站在原地，感觉自己像个小丑——刚才的愤怒瞬间变成了尴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梁凡同学，你有什么问题吗？”老师推了推眼镜，温和地问。
“没……没有老师，我就是……觉得后面有点冷，想关窗户。”梁凡找了个蹩脚的借口，赶紧坐下，头埋得低低的，耳朵红得像煮熟的虾子。
一整节课，梁凡一个字都没听进去，脑子里全是那些议论的声音。他琢磨着自己到底造了什么孽——不就是去了趟社团，撞见林梓加入，怀疑了他几句吗？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下课铃一响，梁凡拎着包就往教室外跑，连于志喊他都没听见。他直奔教学楼楼下的自动贩卖机，想喝点冰的缓解一下烦躁。
“呲——”一罐冰红茶被打开，清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去，带着点甜味，梁凡终于松了口气，靠在墙上，心想“还是冰红茶靠谱，不会背叛我”。
“心情不错嘛～”忽然，一只手臂挽了上来，还带着一股甜甜的香水味。
梁凡的身体瞬间僵住，鸡皮疙瘩从胳膊肘堆到后脑勺——这声音，这香水味，不是林梓是谁？！
他猛地甩开林梓的手，像碰到了烫手的山芋，后退了两步，表情仿佛见到了鬼：“你干嘛！”
“干嘛？”林梓笑得一脸“暧昧”，声音九转十八弯，还故意往梁凡身边凑了凑，身体软软地靠过来，脸上居然飘起两朵红晕，“全校不都知道了嘛～咱俩的事～”
“咱俩的事？”梁凡的大脑当场宕机，心想“我跟你能有啥事？是我偷了你的钱，还是你抢了我的女神？不对，女神好像被你抢了！”他强忍着呕吐的冲动，往后又退了一步，“你别胡说！我跟你没关系！”
“哟～是孙洢呀！”林梓突然眼睛一亮，朝梁凡身后挥了挥手，声音里满是“茶香”，“我们正说要一起去玩呢，一起呀？”
梁凡心里“咯噔”一下，猛地回头——果然是孙洢！她手里拿着几本书，站在不远处，眼神复杂地看着他们，脸上的表情汇聚成两个字：恶心。
“孙洢！不是你想的那样——”梁凡赶紧解释，可话还没说完，孙洢就摇了摇头，小声说“不用了，不打扰你们了”，然后转身快步离开。
梁凡看着孙洢的背影，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她误会了！她肯定觉得我是 gay！她难过了！全怪这个人妖！”
愤怒、怨念、恶心、委屈……十八种情绪混在一起，像一股洪流直冲梁凡的脑门。他一把揪住林梓的衬衫领子，挥起拳头就往那张俊脸上揍——“我要废了你！”
可没想到，林梓居然轻松躲开了，梁凡的拳头打空了，差点摔个狗吃屎。林梓还笑嘻嘻地说：“哈哈，梁凡，我这招美男计怎么样？我不这样，你怎么会有存在感呢～”
“我要什么存在感！”梁凡气得浑身发抖，又挥了一拳，还是被躲开了，“你让我女神误会了，我今天必废了你！”
嘴上说得硬，梁凡心里却虚得一批——他长期沉迷二次元，连健身房的门朝哪开都不知道，胳膊上除了肥肉就是汗毛，上次运动还是在宿舍跳《极乐净土》，差点把床板踩塌。而林梓一看就是经常锻炼的，身材挺拔，肌肉线条都能透过西装看出来，自己肯定打不过他。
“你不会真以为她喜欢你吧？”林梓突然收起笑容，淡淡地说。
这句话像一把刀，精准地插进了梁凡的心里——他不得不承认，孙洢好像真的不喜欢他，每次跟他说话都只是礼貌，从来没有主动找过他。
“我不管她喜不喜欢谁！”梁凡咬着牙，“你惹她不高兴，我就要揍你！”这是他最后的倔强——就算打不过，也不能输了气势。
“知道啦知道啦，女神不可侵犯嘛～”林梓又笑了，眨了眨眼，“我对她没兴趣。我对你比较有兴趣～嘿嘿。”
梁凡瞥见他脸上又泛起一抹可疑的红晕，吓得赶紧松开手，后退了好几步，心想“这货不会真的看上我了吧？太吓人了！”
“就你现在这样是打不过我的，宝贝～至少现在不行。”林梓拍了拍衬衫上的褶皱，语气带着点诱惑，“不过～本少爷可以考虑帮你～让你成为万千少女的偶像～”
梁凡的心动了一下——变强？成为少女偶像？那孙洢是不是就会喜欢自己了？可他又觉得不对劲：“你没事吧？被我打傻了？还万千少女的偶像……我连自己都偶像不了。再说，你凭啥无缘无故的帮我？”
“人家对你感兴趣嘛～”林梓凑近他，小声说，“下午放学来社团，我组了个推理局，一起来玩呀～来不来随你，对了，孙洢我也叫了哟～”
说完，林梓还骚气地撩了一下头发，转身走向不远处的一辆限量版劳斯莱斯。那车标闪着金光，差点亮瞎梁凡的眼——他只在游戏里见过这种车，现实中还是第一次见。
梁凡揉了揉刚才被林梓挽过的胳膊，心里纠结得像一团乱麻：“去还是不去？去了怕被林梓掰弯，不去怕孙洢一直误会我，我得跟她解释清楚呀……而且，我也想知道他到底耍什么花招。”
最后，他咬了咬牙：“行，老子就看看你耍什么花招！见招拆招，谁怕谁！”
他一边琢磨，一边往教室溜达回去，心里还在想：“过会去林梓那里要见孙洢，我是不是该先回宿舍洗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