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现言小说 > 大小姐要和离,渣夫全家求原谅 > 第二章 你向来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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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得太久,杨徵周腿脚有些发麻,眉眼间的不耐烦愈发明显。

“你这又是何必呢?君父赐婚,无论你做什么都改变不了。你若是担心静宜过门后抢了你的中馈之权,本王劝你放一万个心,静宜最不喜铜臭之气。”

谢南风冷冷地看着杨徵周,心头觉得无比讽刺:

“你认为我介意你娶林静宜,是因为我贪权?”

这睿王府何来的权?

杨徵周彻底没了耐心,一甩衣袖:

“本王懒得跟你争,不管你同不同意,静宜都会嫁进睿王府。”

“另外,本王奉劝你别再用假自杀的手段来博取本王的同情,今日本王能来看你,全是因为静宜担心你。她善良单纯你能骗得过她,却骗不过本王。所以,谢南风收起你那些伎俩,从今以后本王绝对不会再对你吝惜一丝同情。”

看着杨徵周决然离开瀚文居的背影,绿珠的眼泪唰的一下就掉下来了。

“王爷说话也太侮辱人了!”

绿珠话音刚落,一个穿着粉色衣衫的婢女便走上前来,抹着眼泪附和道:“就是,王爷真是太不把谢家放在眼里了。”

放在上一世,她可能会因为杨徵周的话难过伤心,但是如今她只觉得杨徵周像个笑话。

谢南风淡淡一笑,抬眼看向那粉衫婢女:“小桃你向来主意多,你怎么看这件事?”

小桃收起眼泪:“按奴婢说,倒不如想法子跟王爷和离,只是……”

“只是什么?”

“这世道女子和离后便成了弃妇,加上老爷如今和林氏有了儿子,即便小姐如今还是老爷名义上的继承人,和离后回谢家肯定很难立足。”

“所以你的意思是让小姐咽下这口恶气?”绿珠愤愤不平。

小桃不悦道:“我只是说说我的看法而已。究竟怎么做还是看小姐。”

谢南风瞪了一眼绿珠,笑着问小桃:“不和离我应该怎么做?”

小桃绽开笑颜:“王爷是出了名的孝顺,小姐可以找老夫人从中说和,老夫人说得王爷心软了,小姐再顺势给王爷道个歉,以王爷对小姐的情义,定是不会再计较今日之事。”

绿珠听得快炸毛,谢南风却悠哉悠哉地抿了口茶,对小桃道:

“照如此,你去选两件首饰给母亲送去,我稍作梳洗便去向她请安。”

小桃闻言,高兴地应是,转身去妆台选首饰。

等小桃离开瀚文居后,绿珠终于忍不住:“小姐,你不会真的要跟王爷道歉吧?”

谢南风冷笑一声:“你家小姐就这么蠢?”

绿珠赶忙摇头:“小姐可是盛京顶聪明的女子,只不过嘛……”

谢南风低头瞥了眼手腕的玉镯,抢过绿珠的话头:“只不过在杨徵周面前便成了蠢材。”

绿珠缩了缩脖子,小声咕哝道:“小姐您还知道啊……”

谢南风敛眸一笑:“放心,你家小姐从今以后再也不犯蠢了。”

她要发疯。

见小姐今日不同往日,绿珠高兴得跺脚,却又疑惑:

“那小姐为何还让小桃去给老夫人送首饰?”

谢南风朝绿珠招招手,绿珠俯身贴耳,谢南风在绿珠耳边低语几句。

只见绿珠眼底疑云消散,双眼放光。

“不愧是我家小姐。”

“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直接去找王爷和离吗?”

谢南风摇摇头,杨徵周不可能同意跟她离婚。

她一介商人之女想要从王府全身而退,必须得想好万全之策。既不能便宜杨徵周一毫,又不能让她离婚以后被人诟病。

思来想去唯一的万全之法便是求王君下一道和离旨意。可是谢家对王室无功无德,她直接去求只会惹祸上身,须得让王君主动问她,须得她先对王室有功。

“绿珠。”谢南风抬头看向身前的丫鬟,“你去找九叔打听打听《心经》的下落,我愿出一万金买《心经》消息,若是找到藏家,无论对方出价多少,我都买。”

一万金买个消息?

绿珠听后,眼睛都直了,只连忙点头。

谢南风在将笔搁在笔架上,看了眼笺纸上的内容,将笺纸装好交给绿珠。

“再请九叔将信转交给父亲。”

绿珠将信封收好,谢南风又叮嘱道:“快去快回,我在静缘斋等你。”

绿珠点头领命,辞了谢南风。

谢南风摘下手腕上的玉镯,朝外走去。

静缘斋。

佛堂里灯火微茫,烟香缭绕。

柳氏一身暗紫色罗衣,上面的祥文用金线钩成,发间簪着黑珊瑚木簪,手上捻着沉香佛串。

柳氏笔直跪在堂下,双手合十,嘴里梵语念念有词。

谢南风一身素色衣衫,立在柳氏身后,视线落在木簪上,一动不动。

柳氏皱着眉头,朝佛龛上的神像连磕三个响头,才在贴身侍女春华的搀扶下起来。

她盯着谢南风,眼底止不住的嫌弃,但因为小桃提前送来一对金珠鎏金簪,便扯出一丝笑来安慰谢南风:

“侧王妃终究是小,无论阿周以后娶几房,你始终是王妃。”

柳氏坐下,吩咐春华给谢南风看座。

“你向来懂事,在娶侧王妃这件事上你就不要再跟阿周闹了。再说……”

柳氏顿了顿,视线在谢南风小腹处上下打量,略带责备:

“再说若是你肚子争气些,你皇奶奶也不至于求王君给阿周赐婚。”

她肚子争气些?

谢南风像听了天大的笑话。

“皇奶奶不知,难道母亲也不知吗?”

新婚之夜,杨徵周借口醉酒,未行洞房。

后来,杨徵周日日有借口不与她同房。

三百多天,被柳氏因病叫走便占了三分之一,剩下的便是杨徵周借口政务繁忙,亦或者别院那位林姑娘身体不适需要人照顾。

这如果都能怀上孩子,那她就是雌雄同体的怪物。

柳氏却道:“你们结婚一年来,阿周日日在王府过夜吧?可你却留不住自己的丈夫,作为女人,南风你应该好好反省反省自己,是不是自己太没女人味?”

这娘俩就是一丘之貉,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还让她反省?

新婚之夜她赤身裸体地抱着杨徵周,可是呢?杨徵周却推开她:

“南风,本王醉得厉害,怕伤了你,今夜便不洞房了。”

那时候她一心都在杨徵周身上,只道:“我不怕……”

她吻他喉结,抚他身体……她撩拨他,她感觉到他身体有变化,但是杨徵周硬是没碰她。

这样的情景在瀚文居上演了很多次,后来她便放弃了。

柳氏见谢南风不说话,以为她在反省自己,便跟身旁丫鬟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将小桃送来的金珠鎏金簪收下。

“这对簪子母亲便收下了。但话我们得说清楚,这簪子不是我私用,我会挑个日子捐去静华寺。看在佛祖的面上,母亲自会替你与阿周讲和。”

谢南风抬眼,冰冷的视线再次扫过柳氏头顶的木簪。

东海黑珊瑚,全盛京仅有的一座,去年柳氏寿宴,她送她做寿礼,希望她福如东海。

她说她会捐给静华寺,希望佛祖能保佑她长命百岁。

如今那座黑珊瑚被剔除边角,留下最最精华部分做成簪子,簪在柳氏发间。

远看是一支低调的木簪,实际却价值连城。

谢南风觉得无比讽刺。

“讲和到不必了,只希望夫人能劝王爷与我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