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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离?

柳氏的心不觉跳一跳,那肯定是不能够的!

真和离了,谢南风会带走全部嫁妆,眼看着这一年王府日子刚刚好过起来,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劝儿子跟谢南风和离。

柳氏堆出笑来,亲昵地拉着谢南风的手。

“南风啊,母亲知道你爱阿周,说和离定是想逼他不娶静宜。可这是王君赐婚,抗旨是死罪。再说即便母亲劝得阿周跟你和离,你回谢家日子也难啊,听说你父亲和许氏又有了儿子……”

谢南风淡淡一笑:“若是夫人真能劝得王爷与我和离,南风定会奉上万金酬谢夫人。”

万金和源源不断的财富,柳氏还是分得清孰轻孰重。

“母亲知道你说的是气话,你放心母亲一定会劝阿周好好哄哄你,你也争气些,早点怀上阿周的孩子。”

柳氏说完低头拍了拍谢南风的手,见手腕上空无一物,眉头不由一皱,问:

“母亲送你的镯子呢?怎么没戴?那可是母亲从阿周他外婆那里一代代继承来的,专门送给未来儿媳,以后你还要传给我外孙媳妇。”

谢南风不动声色地拂开柳氏的手。

“南风也正要跟夫人说这件事。既然夫人不愿劝王爷与我和离,那请夫人替南风做主。”

见谢南风不再说和离的事,柳氏放下心来。

她就知道谢南风舍不得她儿子,当初若不是谢南风使手段,堂堂王爷怎么可能会娶商人之女。

既然谢南风有求于她,那她便给她台阶下。

“什么做主不做主,你可是阿周的王妃,在这府上有任何事,你都可以自己定夺。”

“回去记得戴上玉镯。”说完还不忘叮嘱一句。

“此话当真?”

“当真!”

谢南风挺直腰身,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朝身后之人吩咐。

“将小桃和春华抓起来。”

谢南风周身萦绕着生人勿近的威严,吓得春华瑟缩到柳氏身后,低声咕哝:

“她凭什么抓人?”

小桃心头一慌,深知谢南风向来器重自己,连忙跪下。

“小姐,小桃做错了什么?”

柳氏见谢南风气焰嚣张,要抓自己的人,那仅有一点的假笑也没了。

端出王爷母亲的架子来。

“抓人有个凭据,虽是王府内的事,也不能没规矩。”

“是啊小姐,这可是睿王府,不是谢家,抓人凡事得讲证据。”跪地的小桃劝道。

谢南风盯着小桃:“你可是我从谢家带来的丫鬟,什么时候开始也学着其他人一样轻贱谢家?”

小桃连忙低下头去。

绿珠扶着谢南风,瞪着小桃:“小姐别生气了,小桃能跟外人一起偷你的镯子,不就说明她早就变了心吗。”

“什么镯子?”小桃春华异口同声问道。

“刚刚夫人不是问我镯子去哪儿了吗?”谢南风抬眼看向柳氏,“今早起床,镯子便丢了,我派人去寻,最后在小桃和春华的房间寻到。”

“胡说!”春华怒道,抓着柳氏的衣襟求救,“夫人,你知道的,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可能偷那镯子!”

“小姐,奴婢不可能偷您的东西。”

“你偷小姐东西还偷少了吗?”绿珠喝叱道。

“小姐以前不说,是念在你是从谢家来的丫鬟,谁知你竟然变本加厉偷王府的祖传镯子。”

小桃急得眼睛发红:“奴婢真不可能偷那镯子……那镯子要……”

“住嘴!”柳氏神色一变,警告地瞪了一眼小桃,“王妃既说在你俩的房间寻到了镯子,那便去看看。”

“不行!”小桃春华再次异口同声道,这次她俩神情无比慌乱。

“一边喊着冤枉,一边又不去看证据,你们是故意要毁了我的名声?”谢南风显得不耐烦。

她转头对柳氏道:“母亲,她俩偷的可是咱们家祖祖辈辈传给儿媳的镯子,你可得为我做主啊。”

柳氏深知单凭在丫鬟房间搜出的镯子不足以作为定罪的证据,便朝身旁的春华低声道:

“放心,这件事有我,我自会秉公处理。”

“可是夫人……”春华急得快要掉眼泪了。

“放心,一切有我呢。”柳氏宽慰完春华,让谢南风在前面带路。

春华和小桃急得眼泪汪汪,鼻子通红。

睿王府今日过分热闹。

寻死不成的王妃,转眼又冤枉下人偷东西。这事很快便传到了杨徵周耳中。

当时他正在别院照顾林静宜喝药,听说此事后,林静宜握住他的手不由得一紧,一双眼失神又冷静,说她想去看看。

杨徵周担心林静宜受不了外面的鄂热,便叮嘱她在房间好好休息,他代她。

林静宜对杨徵周千叮咛万嘱咐:“南风姐姐如今可是王妃,可不能再让她用商人的作风坏了规矩。”

迎春院是睿王府丫鬟住的院子,院中大小房间十几个。地位高的丫鬟两人一间,地位低的七八人一间。

柳氏丫鬟春华本来住一间,小桃陪嫁进睿王府后,柳氏便让春华跟小桃住一起。

谢南风让家丁清了场,将看热闹的下人拦在了外面,但是拦不住杨徵周。

杨徵周急冲冲过来,步入房间,正看见绿珠打开一褐色柜门。

柜子里赫然摆着他母亲送给谢南风的镯子,转身时,一个红布娃娃从柜子里滚出来,在地上翻了几圈,落在他母亲跟前。

柳氏盯着地上的红布娃娃,背上贴着字条,写着生辰八字,落款小字是“林静宜”。

春华心中无比惶恐,待她看清红布娃娃背后是“林静宜”三字时,眼底迸出一丝狂喜。

她一把揪住小桃的衣襟,扬手摔下一巴掌:“好你个贱婢,到底受谁指使,竟然诅咒林姑娘!”

谢南风盯着春华,嘴角浮出一抹冷笑,静静地,一言不发,似在看戏。

小桃被打得耳鸣,她一脸懵,瞪着春华:“什么诅咒林姑娘?我没有!我绝对不可能诅咒林姑娘。”

春华余光瞥见人墙后的杨徵周,捡起地上的红布娃娃,将有字那一面朝向杨徵周。

“那这娃娃怎么解释?谁都知道你家主子憎恶林姑娘,可再讨厌也不该用禁术诅咒她啊,这事若是被王君知道,我们王爷……哎——后果不堪设想呐……”

春华字字为王府着想,惹得杨徵周怒火腾烧,抢过人群,朝谢南风逼去。

心想他必须得给谢南风一些教训,让她长长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