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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章老太太咽气前,攥着两块大洋

那细微的异响,是老墙在连日暴雨的浸泡下,发出的最后呻吟。

紧接着,一声沉闷的“咔嚓”声,仿佛巨兽折断了骨骼,随后便是惊天动地的轰鸣。

东墙塌了!

混着砖石的泥龙,裹挟着院子里汇集的雨水,如同一头失控的猛兽,咆哮着撞开聋老太太周氏那扇本就摇摇欲坠的木门,汹涌灌入。

林凡几乎是在墙塌的瞬间就从床上弹了起来。

他住的西厢房地势稍高,暂时无虞,但那声巨响和随之而来的水声,让他心头猛地一紧。

他披上件单衣,连鞋都来不及穿好,趿拉着就冲进了瓢泼大雨之中。

院子里已是一片汪洋,浑浊的泥水打着旋,卷着杂物四处漂流。

东屋门口,一个巨大的豁口正不断往里倾泻着洪水。

林凡想也没想,一脚踏进齐膝深的水里,逆着水流冲向那间破屋。

屋内的景象让他倒吸一口凉气,周氏蜷缩在炕角,炕是泥盘的,早已被泡得松软,眼看也要塌陷。

老人惊恐地瞪大双眼,浑身抖得像风中的落叶,脚下的积水已经没过了她的鞋面,正一寸寸地往上涨。

“老太太,别怕!”林凡吼了一声,趟水过去。

他顾不上别的,弯下腰,一把将瘦骨嶙峋的老人背到自己身上。

周氏的身体轻得像一捆干柴,却冰冷刺骨。

林凡转身就往外撤,脚下全是滑腻的淤泥,深一脚浅一脚。

就在他快要踏出门口时,脚下的腐朽门槛在重压之下“咯吱”一声,彻底碎裂,他身子一歪,整个人险些栽进门外的深水坑里。

林凡咬紧牙关,腰腹猛然发力,硬生生稳住身形,踉跄着冲回了自己的西厢房。

“砰”地一声关上门,将风雨和喧嚣隔绝在外。

林凡小心翼翼地将周氏放在自己的床上,老人已经冷得嘴唇发紫,意识也有些模糊。

他心念一动,识海空间里早已备好的干毛巾瞬间被一股无形的热流包裹,取出时已是滚烫。

他用这透着奇异暖意的毛巾,仔细擦干老人身上的雨水,又用自己干燥的被子将她严严实实地裹住。

做完这一切,他转身来到小煤炉边,锅里还温着半锅东西。

那是他用仅剩的一点棒子面混着从墙角挖来的野菜熬的粥,稀得能照见人影,却是他此刻唯一能拿得出手的“补品”。

他盛了一碗,一口一口,耐心地喂进老人的嘴里。

温热的野菜粥下肚,周氏的脸色好看了些,呼吸也渐渐平稳下来,沉沉睡去。

一夜昏睡。

第二天清晨,窗外的暴雨终于转为淅淅沥沥的小雨。

周氏忽然睁开了眼,浑浊的瞳孔里爆发出惊人的光亮。

她一把攥住守在床边的林凡的手腕,那力道大得惊人,仿佛用尽了毕生的气力。

她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像一台破旧的风箱。

在林凡诧异的目光中,她另一只手颤巍巍地伸向床板的夹层,摸索了半天,终于掏出一个用油纸紧紧包裹的小包。

她费力地解开油纸,里面是两枚在晨光下泛着柔和银光的袁大头,还有一叠发黄的金圆券,纸币的边缘有明显的焦黑色,像是曾被火燎过。

她举起油纸包,先是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林凡,最后用尽全力,狠狠地瞪向院门的方向。

她的嘴唇哆嗦着,拼命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但林凡看懂了。

那眼神里有恐惧,有不甘,有托付。

这是她一生的积蓄,是她在无数个饥寒交迫的日夜里,从牙缝里省下来的棺材本,绝不能落进院里那些“狼”的嘴里。

林凡反手握住老人冰冷的手,沉声道:“您放心,东西我替您守着。等您想给谁,我亲手交到那人手上。谁也抢不走。”

一滴浑浊的泪从老人干瘪的眼角滑落,她缓缓地点了点头,紧攥着林凡的手腕猛然一松,头一歪,再没了声息。

林凡静默片刻,伸手为她合上了双眼。

他将那两枚银元和一叠金圆券重新用油纸包好,郑重地收入怀中。

窗外的雨丝还未断绝,院子里已经响起了动静。

贾张氏撑着一把破伞,鬼鬼祟祟地探头探脑,踮着脚尖,生怕踩进深水里。

她的目光第一时间就锁定在东屋那个大豁口上,随即又转向亮着灯的西厢房,扯着嗓子喊道:“哎哟,这老东西不会是死了吧?林凡,她屋里可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人没了,东西可就该归咱们大院公管了!”

话音未落,林凡拉开了房门,神色平静地看着她。“老太太走了。”

贾张氏眼中精光一闪,正要再说,林凡却抢先一步,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雨中的小院:“老太太临终前已经把后事托付给我,所有遗物,她老人家嘱咐我全部交给街道办处理。我明天一早就送过去。”

他的语气淡然,却像一盆冷水,浇得贾张氏一愣。

这时,秦淮茹抱着孩子也从屋里走了出来,她温柔地看着林凡,轻声细语道:“林工,您是好心人,我们都知道。可这年头,孤寡老人的遗产,按理说,是不是该由咱们院里邻里邻居共议一下用途,比如修修这公共的院墙,补贴一下公用开销才对?”

她的话说得合情合理,处处透着为大院着想的体贴,但她的眼神,却像鹰一样,死死盯着林凡的胸口。

就在刚才,她分明看见,林凡在宣布要把东西上交街道办时,左手下意识地按了一下怀里,那里的布料,不自然地鼓了一下。

当晚,夜色如墨,雨声再次密集起来。

林凡的屋里,油灯早已熄灭。

他盘膝坐在床上,心神沉入识海。

那片外人无法窥探的灵土空间里,一片生机盎然的菜田旁,他意念一动,一个三尺见方的土坑凭空出现。

他小心翼翼地将那个油纸包放入坑底,用土掩埋,又从不远处移来一丛长势最为茂盛的香菜,完美地覆盖在上面。

做完这一切,他还在那片区域设下了一道无形的念力感应层,只要有任何不属于他的意念试图靠近这个“标记点”,他的识海便会立刻示警。

而在院子的另一头,贾家的窗户里,贾张氏正压低了声音,和秦淮茹窃窃私语:“我敢打包票,那小子肯定没安好心!什么交给街道办,骗鬼呢!那包东西肯定在他屋里藏着!”

“妈,您小点声,”秦淮茹蹙着眉,“他警觉得很。硬来不行。”

“那你说怎么办?就看着那两块大洋飞了?”

秦淮茹的目光转向窗外院子中央那口幽深的老井,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弧度:“等明天他一出门,我们就动手。他屋里就那么点地方,还能藏到天上去?找到了东西,往井里一扔,用桶吊着沉到水底。谁敢下井去挖?到时候,他空口白牙,拿什么跟我们斗?”

林凡在黑暗中睁开双眼,仿佛能穿透雨幕,看到对面屋里的算计。

他轻轻吹了吹窗纸上的水汽,望着外面被暴雨冲刷得一片狼藉的院子,低声自语。

“你们要的,是钱。我要的,是她在这世上,最后一份体面。”

谎言只能抵挡一时,贾张氏和秦淮茹的贪婪不会因为一句话就凭空消失。

明天,她们必然会有所动作。

他必须想一个万全之策,一个能让所有人都闭嘴,能让老太太的遗愿真正得到尊重的方法。

这法子,不能只靠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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