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现言小说 > 海匪女王上岸后,被病娇首辅缠上 > 第38章 她疯时,他甘愿做她的囚徒 求收藏 求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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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雾粘稠如浆,将当铺后院的一切都浸染得潮湿而沉重。

江令潮蜷在廊下,像一头受伤的孤狼。

掌心那道深可见骨的刀痕依旧灼痛,那是她失控时自己划下的,仿佛只有肉体的剧痛才能压下识海中兄弟怨灵的声声泣血:“你为何苟活?”

“小满救出来了,在赵大人安排的船上,很安全。”柳七娘的声音轻柔得像怕惊扰了檐下的露珠。

药碗的苦涩气味弥漫开来,江令潮却像是被针扎了一般,猛然抬头,干裂的嘴唇翕动,眼中燃起一簇摇曳的火苗:“谢雁廷……他还活着?”

柳七娘点了点头,却见江令潮眼底瞬间漫上血色,那不是欣喜,而是淬了毒的屈辱和愤怒。

“他用血……唤我回来?”她低声自语,像是在确认一个最不堪的猜测。

下一刻,那只受伤的手攥成铁拳,狠狠砸在身旁的木柱上!

“砰”的一声闷响,木屑纷飞。

“我不是妖!不是需要献祭才能安抚的祭品!更不是……需要他流血才能镇住的疯狗!”嘶哑的咆哮撕裂了清晨的宁静,声带摩擦的痛楚,远不及锥心刺骨的羞耻。

她是江令潮,是凭一柄窄刀杀出血路的“断潮”,不是一个需要被锁链和鲜血圈养的怪物!

与此同时,官驿密室之内,熏香袅袅,却驱不散空气中的血腥与药气。

谢雁廷斜倚软榻,一身月白长衫衬得他面色愈发灰败,宛如被霜打过的玉。

赵医正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只青瓷药碗,声音压得极低:“大人,您掌心血损过重,心脉亦受牵连。那‘同生咒’霸道无比,以血为引,同息共命。若江姑娘再有失控,您……恐难再救。”

谢雁廷缓缓抬起左手,掌心新结的血痂暗红可怖,像一道狰狞的烙印。

他毫不在意,只淡淡问道:“她醒了?”

“醒了。”赵医正叹了口气,“但她怕,怕自己。”

“怕才好。”谢雁廷竟低低笑了起来,苍白的唇边勾起一抹无人能懂的弧度。

他修长的指尖轻轻抚过怀中那枚温润的玉佩,“怕了,才会信人。”

笑意敛去,他”

夜幕,是最好的伪装。

偏僻的渔村破庙里,残香如泣,油灯豆大的光晕将寂海住持的影子拉扯得如同鬼魅。

他盘坐在蒲团上,摊开的掌心,一幅用鲜血绘制的星图正诡异地明灭不定。

三名黑袍人无声地跪在他面前,为首之人沉声道:“住持,灯楼已毁,谢雁廷身受重伤,江令潮虽被强行唤醒,但心神大乱,已是强弩之末。春祭虽败,可‘星海共鸣’已然开启了一丝缝隙。”

“一丝?”寂海冷笑,声音如同枯木摩擦,“远远不够。”

他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她的血脉已经被初步引动,只差最后一次,一次彻底的、无可挽回的月圆暴走,便可彻底撕裂龙渊地脉的封印!传令所有残部,今夜,焚村为火引,杀光那些追随她的蠢货,用她的‘断潮三斩’,让她亲眼看看自己双手沾满同伴鲜血的模样!我要她彻底坠入深渊,在绝望与疯狂中,成为我们真正的‘堕落海王’!”

话音未落,屋顶一片瓦砾发出极其轻微的“咔哒”声。

檐下阴影中,柳七娘如壁虎般紧贴着墙垣,袖中的匕首因极度的震惊与愤怒而微微颤抖。

子夜,火光冲天!

凄厉的哭嚎声刺破夜空,江令潮闻讯疾驰而来,看到的便是人间炼狱。

数艘渔船在岸边燃成巨大的火炬,浓烟滚滚,村民们如无头苍蝇般奔逃哭喊,而火海之中,隐约可见黑影攒动,刀光闪烁!

“救火!杀敌!”江令潮怒喝一声,眼中杀意沸腾。

她拔出腰间窄刀,率领身边仅剩的几名部下,如一道离弦之箭扑向火场。

然而,当她冲至破庙前时,脚步却如被钉死般,再也无法移动分毫。

三具尸体,横陈在庙门前的石阶上,全都是曾与她并肩作战、誓死追随的旧部。

他们的脖颈上,一道整齐划一的刀口,血流汩汩,染红了月光。

那刀口的角度、深度、力道……正是她赖以成名的“断潮三斩”!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江令潮踉跄着后退一步,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她下意识地看向自己握刀的手,那只手,仿佛沾染了无法洗净的血腥。

“我……我来过这里?”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她脑中疯狂滋生,几乎要将她的理智撕碎。

失控时的记忆一片空白,难道……难道是她亲手……

“阿潮!”柳七娘的身影从一侧的阴影中冲出,一把抓住她冰冷的手,不由分说地将半片染血的裙褶塞进她掌心。

那布料上,用血迹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小字:“庙底有图,血启非命。”

江令潮瞳孔骤然紧缩!她认得,这是小满的字迹!

所有的迷茫与自我怀疑在这一刻被强行压下,她猛地转身,目光如炬,死死盯住了那座在火光中摇摇欲坠的破庙。

庙宇地底,阴冷潮湿。

江令潮用刀尖撬开一块松动的地砖,一条通往地下的暗道赫然出现。

她毫不犹豫地纵身跃下,尽头是一扇沉重的石门。

合力推开石门,一间密室呈现眼前。

墙壁之上,竟刻着一幅残缺不全的《星海图》,繁复的纹路在火把的照耀下,仿佛活了过来。

图谱的中央,有一个清晰的凹陷,形状恰如一只手掌。

血启非命……

江令潮没有丝毫迟疑,将自己那只仍在渗血的右手,重重地按了上去!

刹那间,墙上的图纹陡然亮起幽蓝色的光芒,光芒顺着纹路流转,却没有预想中血脉共鸣的巨大动静,反而在掌印上方,缓缓浮现出一行以古篆写就的小字:

“龙血非天赐,乃炼于渊。”

不是天赐……是炼制!

江令潮如遭雷击,浑身剧震。

所谓的上古海神血脉,所谓的天选之人,竟然……竟然是人为炼制出来的东西!

她,他们这一族,究竟是什么?

是传承者,还是……试验品?

就在她心神失守的瞬间,一道凌厉的劲风从背后袭来!

“你终于发现了,可惜,太晚了!”寂海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手中匕首闪着淬毒的寒光,直刺江令潮的后颈,脸上是计谋得逞的狞笑,“你不过是一具用来开启龙渊的……完美容器!”

刀锋已近!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影仿佛撕裂了火光与黑暗,疾掠而至。

“叮!”

一声脆响,寂海的匕首被一物精准地弹开。

江令潮猛然回头,只见谢雁廷撑着一把素面油纸伞,静静地立在几步外的残破台阶上。

他唇角还带着一丝血迹,面色比在官驿时更加苍白,但那双眸子,却亮得惊人,锋利如刃。

火光在他身后跳跃,将他单薄的身影勾勒得既脆弱又坚定。

“你说她为容器……”谢雁廷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彻骨的寒意,“那我,便是封印这容器的锁。”

话音落,他手腕轻转,伞尖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几道几乎看不见的银线破空而出,瞬间缠上了寂海的手腕。

寂海大惊失色,只觉手腕剧痛,还未来得及反应,双腕已被银线齐根绞断!

“啊——!”

惨叫声中,匕首“当啷”一声坠地。

江令潮怔怔地望着那个撑伞而立的男人,望着他因强行运功而愈发透明的脸庞,心中翻江倒海。

火光映照下,他竟对着她,露出了一个极淡、极浅的笑容,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阿潮,这次……我没死在你刀下,真好。”

这声呢喃轻得仿佛随时会散在风里,却重重地砸进了江令潮的心底。

然而,就在这片刻的对峙与恍惚之间,头顶传来“轰隆”一声巨响,破庙的主梁被大火烧断,正带着万钧之势,朝着他们头顶的地底密室入口砸落下来!

火海、浓烟、崩塌的碎石……瞬间将整个世界吞噬。

江令潮的目光越过谢雁廷,死死地望向那唯一的出口。

而那幅揭示了一切真相的《星海图》,以及带着它冲出地底的柳七娘,此刻正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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