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现言小说 > 海匪女王上岸后,被病娇首辅缠上 > 第39章 他咳血弈局,她踏火归来 求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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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风呼啸,卷着火星与浓烟,将破败的庙宇彻底吞噬。

梁柱在烈焰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轰然倒塌,溅起漫天尘灰。

柳七娘背靠着一尊被熏得漆黑的佛像,左肩的伤口早已崩裂,鲜血浸透了半边衣衫,与火光交织成一种凄厉的颜色。

她死死地将怀中那半幅以鲛绡织就的《星海图》残卷护住,哪怕灼热的空气几乎要将她的肺腑点燃。

三道黑影如鬼魅般逼近,封死了她所有的退路。

他们是沧溟最顶尖的死士,手中的刀刃淬着幽蓝的寒光,不带一丝人类的情感。

“交出来,留你全尸。”为首的死士声音沙哑,如同砂纸摩擦。

柳七娘咳出一口血沫,脸上却绽开一个惨烈的笑容。

她猛地将那卷图塞入胸口最深的夹层,用血肉之躯作为最后的屏障。

随即,她反手抽出腰间那柄早已遍布豁口的短刃,迎着三道夺命的刀光,悍然扑上!

刀光剑影只在瞬息之间。

她拼尽全力割开两柄长刀,却终究无法避开第三柄,那冰冷的刀锋精准无误地刺穿了她的胸膛。

生命力如潮水般退去,柳七N娘的身体晃了晃,视线开始模糊。

在意识沉入黑暗的最后一刻,她用尽全身力气,将怀中那份滚烫的残卷朝着不远处一道疾驰而来的身影抛去。

“替我……看海。”

微弱的声音消散在风火之中,却如惊雷般炸响在江令潮的耳边。

她飞身接住那份沉甸甸的残卷,入手温热,带着柳七娘最后的体温与鲜血。

展开一看,图卷背面,竟是用淋漓的鲜血,仓促间描绘出的一对并翼齐飞的海鸟图样!

那图样,与谢雁廷贴身佩戴的那枚白玉佩上的纹样,一般无二!

轰的一声,江令潮只觉得五脏俱焚,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无法呼吸。

柳七娘的托付,谢雁廷的玉佩,所有纷乱的线索在这一刻串连成最残酷的真相。

她缓缓站直了身体,将那份浸透了鲜血与希望的《星海图》小心翼翼地收入怀中,贴着心口安放。

随即,她抽出腰间的窄刀“惊鸿”,刀锋在火光下划过一道凄美的弧线,也划开了她自己的掌心。

鲜血顺着刀身滴落,她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双眼眸在火光映照下,燃起滔天的怒火与决绝。

“既然他们要疯王……那我,就疯给他们看。”

与此同时,百里之外的琅川官驿,灯火通明。

谢雁廷倚着巨大的沙盘,脸色苍白如纸,唯有那双眼眸依旧深邃如渊。

他那柄从不离身的白玉伞斜插在地上,勉强支撑着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大人!”赵医正满头大汗地冲了进来,声音里带着无法掩饰的焦急,“刚刚收到密报,寂海的残部正在向‘归墟峡’集结,他们……他们想引动‘海眼潮’,倒灌琅川城!”

话音未落,谢雁廷猛地一阵剧咳,一口鲜血喷出,点点猩红溅落在描绘着山川河海的沙盘之上,宛如一场惨烈的战局预演。

他却毫不在意,只是伸出修长的手指,蘸着自己的血,在那沙盘上轻轻一划。

随即,他握住身旁的玉伞,以伞尖为笔,在沙盘上划出七道交错的银线,精准地切断了敌人的所有可能路线。

“传令‘潜鳞’,”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放开‘断脊航道’,将所有雷阵的残火都引到水面上来——我要他们以为,雷线已毁,琅川已是囊中之物。”

赵医正大惊失色:“大人,不可!您的身体已无法再催动‘牵机引’,若他们识破了这只是虚张声势……”

谢雁廷缓缓抬眸,那一瞬间,他眼底的寒光仿佛能冻结流动的空气:“那就让他们……亲自来验。”

入夜,归墟峡口,月色被浓厚的乌云遮蔽。

三艘沧溟战船借着夜色与涨潮之势,如三头巨兽般冲入狭窄的航道。

船上的残部看着平静无波的水面,果然不见任何雷火的痕迹,顿时爆发出狂喜的呼喊。

“哈哈哈!谢雁廷已死,江令潮那个疯子自顾不暇,果然是天助我等!”

战船长驱直入,一路畅通无阻。

就在他们抵达峡谷最中心,即将看到琅川城灯火的那一刻,船底忽然传来一阵阵令人牙酸的异响。

不等他们反应,峡谷两侧的礁石之上,一道身影卓然而立,正是赵医正。

他迎着海风,声音冰冷地传遍整个峡谷:“你们忘了——雷,可藏于火后。”

话音落下的瞬间,那些漂浮在水面上的、看似已经熄灭的雷阵残骸之下,骤然亮起刺目的火光!

沉在水底的备用雷线被瞬间引燃,连锁的爆炸冲天而起,掀起滔天巨浪!

伴随着惊天动地的巨响,左右两艘战船被炸得四分五裂,顷刻间倾覆。

仅剩的中间那艘主舰上的残敌惊骇欲绝,疯狂地想要调转船头逃离。

然而,他们的退路,早已被封死。

浓雾之中,数十艘经过改装的渔舟如狼群般悄然杀出。

为首的旗舰船头,一面用鲜血染就的并翼海鸟旗,在夜风中猎猎飞扬!

江令潮一身玄衣,立于船头,眼神冷冽如冰。

她没有一句废话,只是抬手,猛然向下一挥。

数十门经过改造的火炮齐声怒吼,炮火交织成一张死亡之网,将最后一艘战船彻底笼罩。

在凄厉的惨叫声中,那艘战船被炸成一团巨大的火球,缓缓沉入冰冷的海底。

战斗结束得干净利落。

江令潮飞身登上仍在燃烧的残舰,在一片狼藉中,找到了一个用玄铁打造的密匣。

匣内,并非金银财宝,而是一份完整的“龙渊密道”全图。

图上详细标注了七处地脉节点,每一处都与月相潮汐的变化息息相关。

她正欲细看,脑中却猛地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仿佛有无数根钢针在同时攒刺!

紧接着,她的五感变得异常敏锐,能听到数里外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能闻到空气中每一丝血腥与硝烟的味道。

月圆将至,她血脉中的狂乱,再次被引动了!

江令潮踉跄后退,猛地咬破舌尖,剧痛让她勉强维持着一丝清明。

就在这时,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从船底的暗舱中传来。

寂海浑身湿透,狼狈地爬了出来,他的掌心托着一小块燃烧着幽光的星图碎片,眼中满是疯狂与怨毒:“来吧!江令潮!让全天下都看看,你这个所谓的‘疯王’,是如何亲手杀尽你最后的追随者!”

幽光大盛,一股难以言喻的暴戾气息瞬间冲入江令潮的脑海。

她的双目迅速泛红,握着“惊鸿”的手青筋暴起,几乎要失去控制。

窄刀出鞘,带起一声龙吟,直指寂海的咽喉!

然而,就在刀锋即将落下的一刹那,江令潮发出一声压抑的嘶吼,竟猛地调转刀锋,一刀狠狠斩向自己的左肩!

“噗——”

鲜血飞溅,剧痛如电流般传遍四肢百骸,让她混乱的意识清醒了一瞬。

她看着惊愕的寂海,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不杀你……我要你活着,看我如何——改命!”

琅川城头,最高的灯楼之上。

谢雁廷凭栏而立,遥望着归墟峡方向冲天的火光。

海风吹动他染血的白衣,更显其身形单薄。

“大人,她的情况……快要失控了。”赵医正不知何时已来到他身边,满脸忧色。

谢雁廷没有回头,只是抬起手,从怀中取出另一枚崭新雕琢的白玉佩。

那玉佩的纹样,同样是并翼齐飞的海鸟,与他原先那枚并列放在掌心,在灯火下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传令‘潜鳞’,”他轻声道,“开启所有水闸,放‘海眼潮’入‘归墟峡’。”

赵医正大骇:“大人,那会……”

“不是为杀敌,”谢雁廷打断了他,声音中带着一丝无人能懂的温柔,“是为……镇魂。”

命令传下,早已布置在海底的最后一批雷阵残力被引爆。

这一次,目标不是战船,而是归墟峡最深处的海眼!

刹那间,地动山摇,巨浪冲天!

磅礴的潮水仿佛一条被唤醒的远古巨龙,以雷霆万钧之势倒灌入归墟峡,形成了一道连接天地的巨大水幕,将峡谷内外彻底隔绝。

江令潮所在的残舰被巨浪瞬间掀翻,她整个人被卷入狂暴的旋涡之中。

冰冷的海水疯狂涌入她的口鼻,血脉中的狂躁与外界的冲击交织,她的意识渐渐模糊。

就在她即将被黑暗吞噬之际,一只有力的臂膀忽然揽住了她的腰,将她从下沉的趋势中带起。

一个熟悉到刻入骨髓的气息,逼近她的耳畔。

“阿潮,我来了。”

她勉强睁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谢雁廷那张苍白却依旧俊美无俦的脸。

他竟亲身来到了这片修罗场,白衣上血迹斑斑,嘴角却带着一抹如释重负的温柔笑意。

“这次,换我带你回家。”

滔天巨浪隔绝了所有窥探的视线,也暂时压制了她血脉中的狂乱。

在她怀中,那份承载着柳七娘遗愿的半幅残卷,与她刚从寂海手中夺下的另一份密匣地图,正静静地躺在一起。

一幅关乎星辰大海的终极真相,一幅指向深渊龙脉的隐秘路径。

两份看似无关的图卷,在命运的涡流中交汇,正等待着一双能看透迷雾的手,将它们拼凑完整,于静夜月华之下,揭开那被尘封了数百年的……惊天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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