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短篇小说 > 大明留学生 > 第十七章 石破天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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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娄晓娥一路哭着跑去街道派出所,很快便带着两名身着制服、面色严肃的民警急匆匆地赶回了四合院。

一进院门,就看到许大茂满脸是血、鼻青脸肿地瘫在地上哼哼唧唧的惨状。

娄晓娥的心就像被针扎了一样,扑过去扶住丈夫,眼泪掉得更凶了。

她猛地抬起头,指着站在一旁、神色冷漠的朱由校,声音尖利地哭诉道:

“警察同志!你们看看!就是他!何雨柱!他把我家男人打成这样!就因为我们家鸡丢了,我们家大茂说他两句,他就下这么重的手!这是要往死里打啊!你们可得给我们做主啊!”

两名民警一看许大茂这伤势,眉头立刻紧紧锁起。

年长些的民警上前一步,目光锐利地看向朱由校,公事公办地问道:“何雨柱同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人是你打的吗?为什么下这么重的手?”

全院的目光都聚焦在朱由校身上,等着看他如何辩解。

许大茂和娄晓娥更是死死盯着他,恨不得民警立刻把他铐走。

然而,朱由校面对民警的询问,脸上并无丝毫慌乱。

他既没有急于否认,也没有愤怒地反驳,只是异常平静地点了点头,语气简洁得近乎冷酷:

“人是我打的。”

他先承认了事实,随即话锋一转,指向许大茂,声音清晰而冰冷:“原因,是他上午在工厂食堂无端污蔑我偷窃公家财物,毁我名誉。”

朱由校的目光扫过许大茂和娄晓娥,“刚才又诬陷我偷了他家的老母鸡,并声称我家中肉香来源不明,意指是我从食堂偷盗。”

说到这里,他不再多言,转身走进屋内。

然后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他很快便走了出来,手里提着那个印着“便宜坊”字样的、油渍渗透的厚纸包,以及一张清晰盖着今日日期和金额的发票票根。

他将纸包打开,那只烤得枣红酥脆、形态完整的烤鸭呈现在众人面前,香气愈发浓郁。

同时,他将票根递给民警。

“这是我下班后,于新街口便宜坊分店购买的烤鸭,这是发票。”他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无可辩驳的力量,“民警同志可以随时去核实。至于许大茂家丢失的老母鸡,与我毫无干系。他的指控,纯属污蔑。”

两名民警仔细查看了烤鸭和那张货真价实的发票,又看了看地上明显理亏、眼神开始躲闪的许大茂,心里顿时跟明镜似的。

情况很清楚了。

许大茂诬告在先,何雨柱动手打人在后。

年长的民警面露难色。

按理说,许大茂诬陷他人确实不对,但何雨柱这下手也实在太重了,打掉牙齿,满脸是血,这已经超出了普通邻里纠纷的范畴。

按条例,动手伤人是可以拘留的。

可这事的起因……

就在民警感到棘手,犹豫着是按治安条例处理还是尽量调解时,朱由校却主动开口了。

他脸上甚至露出一丝不以为意的淡淡笑容,仿佛刚才暴起伤人的不是他一样。

“民警同志,不必为难。”他语气轻松地说道,“我和许大茂都是红星轧钢厂的职工。这件事,既是邻里纠纷,更是厂内职工间的矛盾。依我看,交由我们轧钢厂的保卫处和厂领导来处理,更为合适。他们更了解情况,也能更好地教育职工。”

两名民警一听,眼睛顿时一亮!

这真是个绝佳的处理方式!

既把他们从这棘手的两难局面中解脱出来,又符合程序……

如今的单位确实有责任管理教育自己的职工。

而且由厂里处理,无论是赔偿还是批评教育,都更顺理成章,不会留下案底纠纷。

“何雨柱同志说得有道理!”年长的民警立刻从善如流,脸色缓和了不少,“既然是你们厂内部职工的事情,那还是由你们厂保卫科和领导来处理最妥当。那我们派出所就不越俎代庖了。”

他转头对娄晓娥和还躺在地上的许大茂说道:“你们呢,也赶紧先去医院看看伤。明天一起去厂里,找保卫科和领导解决这件事。以后有什么事好好说,不要动不动就诬陷别人,更不要动手!”

说完,两名民警又对朱由校交代了一句“以后遇事冷静点,别冲动”,便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了四合院。

留下满院子目瞪口呆的邻居,以及傻了眼、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的许大茂夫妇。

朱由校看着民警离去的背影,嘴角那丝淡淡的笑容悄然隐去。

将矛盾转移回轧钢厂,他自有他的算计和把握。

……

虽然民警离去,事态暂歇,明眼人都看得出,即便明天闹到轧钢厂,有李副厂长等人需仰仗他的厨艺,朱由校也绝对吃不了大亏。

另外他心中甚至已做好最坏打算……

若厂里偏袒许大茂过甚,他便辞职离去。

凭他如今大师级的木匠手艺和中级的厨艺,无论是接私活打造家具,还是去饭店掌勺乃至承办宴席,都足以活得比现在更滋润惬意。

然而,朱由校这般浑不在意的态度,以及他将矛盾轻易化解并转移的从容,却深深刺痛了院里的三位“大爷”。

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三人暗中交换了眼色,都觉这是一个打压朱由校日渐嚣张的气焰、重新确立他们权威的绝佳机会。

很快,一阵急促的敲锣声在院里响起,二大爷刘海中挺着大肚子,趾高气扬地宣布召开全员大会!

中院顿时灯火通明,各家各户被催促着搬来小板凳围坐一圈。

三位大爷如同三堂会审的法官,面色严肃地坐在八仙桌后。

鼻青脸肿的许大茂和哭哭啼啼的娄晓娥成了苦主,被安排在显眼位置。

朱由校则独自站在中央,冷眼旁观这场闹剧。

果然,大会一开始,刘海中便抢先发难,肥厚的手掌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缸乱跳:“何雨柱!你无法无天!公然殴打邻居,还拒不认错!看看你把许大茂同志打成什么样子了?我们四合院几十年都没出过这么恶劣的事情!你必须深刻检讨,赔偿许大茂所有医药费、营养费,并向全院公开道歉!”

阎埠贵立刻推波助澜,扶了扶眼镜,阴阳怪气道:“没错!君子动口不动手!柱子,你太让我们失望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下这么重的手?这院里还有没有规矩了?”

易中海则摆出一贯道貌岸然的姿态,沉痛地说道:“柱子,你最近变化很大,本事见长,这我们都看在眼里。但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更不能恃强凌弱啊!你打了人,就是不对!听一大爷一句劝,认个错,担起责任来,这事就算过去了,大家还是好邻居。”

面对这三顶大帽子扣下来,朱由校却只是嗤笑一声,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全场:“三位大爷,你们在这说得天花乱坠,有用吗?”

他目光扫过易中海和刘海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民警同志已经说了,这事由轧钢厂保卫处和厂领导定性处理。你们现在说破大天,也只是一堆屁话!等明天厂里出了结论,该我何雨柱承担的责任,我绝不推卸。但现在?”

他冷哼一声:“轮不到你们在这里私设公堂,妄加断案!”

一句话,噎得三位大爷面红耳赤,张口结舌。

他们最大的软肋就是缺乏官方授权,朱由校直接抬出厂里,他们顿时无话可说。

易中海见压不服朱由校,立刻转换策略,拿出他最擅长的道德绑架,语气沉痛地开始泛泛而谈:“柱子!就算这件事暂且不论!你看看你现在,日子过好了,吃香喝辣,穿新衣打新家具,可你有没有想过院里其他的困难户?想想贾家孤儿寡母,吃不饱穿不暖!想想大家平时的互帮互助!你不能光顾着自己享受,忘了咱们四合院团结互助的传统啊!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这一顶“自私自利”、“不顾邻里”的大帽子扣下来,不少邻居都被煽动,看向朱由校的目光带上了几分指责。

然而,朱由校早已看透了易中海这套把戏。

他非但没有丝毫愧疚,反而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嘲讽。

“易中海!”他直接指名道姓,声音陡然拔高,“收起你这套假仁假义!”

他目光如刀,直刺易中海:“你说我光顾自己?你呢?你一个月九十九块钱的工资,是院里最高的了吧?我且问你,你除了动动嘴皮子‘号召’别人团结互助,‘要求’别人承担责任之外,你具体帮助过谁?你掏钱接济过贾家一次吗?你给院里困难户送过一粒米吗?”

“你!”易中海被这突如其来的犀利质问弄得猝不及防,脸色瞬间煞白。

朱由校却步步紧逼,言辞愈发尖锐:“你什么都没有做过!你只会站在道德高地上,指手画脚,绑架别人去付出,去牺牲,来成全你‘一大爷’的虚名!你自己一毛不拔,凭什么要求别人倾其所有?”

最后,朱由校抛出了那句恶毒无比、直戳易中海肺管子的话:“难怪你是个绝户!现在我才明白,这不是天灾,是人祸!是缺德事做多了,老天爷给你的报应!”

这句话,如同一声惊雷,在四合院上空炸响!

“哗——”全场瞬间哗然!

所有人都被这石破天惊的骂言惊呆了!

“绝户”、“报应”这两个词,是易中海内心深处最痛、最不能触碰的伤疤!

此刻被朱由校当着全院人的面,血淋淋地撕开!

易中海如遭雷击,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手指着朱由校,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脸色由白转青,由青转紫,仿佛下一秒就要背过气去。

一直精心维持的伪善面具被彻底撕碎,暴露出的是一片不堪入目的苍白和算计。

全院大会,彻底演变成了一场针对易中海个人的公开处刑。

朱由校冷冷地看着他,如同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这一刻,四合院维持了数十年的某种虚伪的平衡,被彻底打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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