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刚推着自行车走进南锣鼓巷九十五号院的院门,那股浓郁诱人的烤鸭香气,便如同有了实质一般,率先飘了进去,强势地盖过了院里各家各户寻常的晚饭味道。
这香味,对于常年肚子里缺油水的四合院住户来说,简直就像是黑夜里的灯塔,精准地撩拨着每一个人胃里的馋虫。
而全院对此最为敏感的,莫过于前院的三大爷阎埠贵。
他正端着碗稀粥就咸菜,坐在自家门口小凳上边吃边琢磨着怎么算计下个月的水电费分摊。
忽然,他那堪比猎犬的鼻子猛地抽动了两下,小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嗯?!这味儿……正宗的果木烤鸭!便宜坊的!”阎埠贵猛地站起身,连碗都顾不上放,循着香味就寻到了院门口。
正好看见朱由校提着那个印着“便宜坊”字样、油渍都快渗出来的厚纸包,正要往中院走。
阎埠贵的眼睛死死盯在那纸包上,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咽了一大口口水。
脸上立刻堆起他自以为最和蔼可亲、最具文化人风范的笑容,快步迎了上去:
“哎呦!柱子!回来了?”他故意用着熟悉的称呼套近乎,眼睛却像粘在烤鸭上一样,“这是……去买烤鸭了?嘿!真是巧了,三大爷我今儿个正馋这一口呢!你说这便宜坊的鸭子就是香,隔老远就闻见了!”
他一边说,一边很自然地向朱由校靠近,那只空着的手甚至下意识地微微抬起,似乎就等着朱由校像以前那样,客气的来一句“三大爷,您拿块尝尝?”
若是以前的傻柱,或许碍于情面,真会掰下个鸭翅膀或者鸭脖子递过去。
但如今的朱由校,早已看透了这院里众人,尤其是这位三大爷算计到底、占便宜没够的本性。
他脚步甚至都没有停顿一下,只是极其冷淡地瞥了阎埠贵一眼。
只是那眼神平静无波,既没有厌恶,也没有热情,就像是在看一块路边的石头。
直接无视了对方那几乎写在脸上的期待和套近乎的话语。
他一只手提着烤鸭,另一只手推着自行车,径直从满脸笑容、手还僵在半空的阎埠贵身边走了过去,连一个多余的字都懒得施舍。
阎埠贵那灿烂的笑容瞬间冻结在脸上,抬起的手放下来不是,不放也不是,显得异常尴尬。
他眼睁睁看着朱由校的背影,看着那离他越来越远的、散发着致命香气的油纸包,心里像是被猫抓了一样难受。
“呸!什么玩意儿!”待朱由校走远了。
阎埠贵才悻悻地放下手,压低声音嘟囔了一句,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感觉大大地失了面子。
他回头再看看自己碗里那清可见底的稀粥和几根咸菜疙瘩,顿时觉得索然无味,心里对朱由校的不满又添了几分。
而那诱人的烤鸭香味,却还在院里顽固地弥漫着,久久不散,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他的算计落了空。
……
朱由校回到焕然一新的东厢房,将那只油光锃亮的烤鸭放在桌上,并未立刻切开。
他想着等何雨水回来一起吃,便先动手做起简单的晚饭……
熬上一锅棒子面粥,蒸上一笼二合面馒头。
粥香和馒头的气息渐渐弥漫开来,与烤鸭的浓郁香气混合在一起,勾得院里左邻右舍肚里的馋虫更是蠢蠢欲动。
恰在此时,后院突然传来许大茂气急败坏的叫骂声:“哪个天杀的缺德玩意儿偷了我的老母鸡?!我那可是下蛋的鸡!谁偷了不得好死!”
原来,许大茂下班回家,发现自己精心养在鸡笼里、指望它下蛋补充营养的老母鸡不见了踪影,顿时急了眼。
他绕着院子骂骂咧咧地找了一圈,鼻子忽然猛地一抽……
一股极其诱人的肉香味正从中院朱由校家的方向飘来!
再联想到白天在食堂被朱由校让徒弟追打、狼狈逃窜的仇,许大茂恶向胆边生,一个恶毒的念头瞬间成型。
他根本根本不管真相如何,认定了这就是报复朱由校、还能讹上一笔的绝佳机会!
他气势汹汹地冲到中院,指着朱由校的房门就开骂:“好你个傻柱!我说你怎么悄没声的,原来是偷了我的鸡在家炖上了!你个不要脸的贼!赶紧把老母鸡给我交出来!赔钱!必须赔钱!”
他嗓门极大,立刻把全院的人都吸引了过来。
许大茂心里打着如意算盘:就算这鸡不是傻柱偷的,他也肯定解释不清这肉香来源!
以往傻柱从食堂带剩菜回来是常事,这香味肯定也是公家的!
到时候屎盆子扣上去,傻柱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如今的朱由校早已不是那个会跟他斗嘴皮子的傻柱了。
就在许大茂第二句污言秽语还没骂出口的当口,朱由校的房门“砰”地一声被猛地推开!
只见朱由校面沉如水,眼神冷得像是要凝出冰碴子。
他根本不给许大茂继续表演的机会,甚至懒得浪费半句口舌争辩。
对于这种蓄意构陷、满嘴喷粪的小人,他选择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方式,以雷霆手段,瞬间镇压!
继承了何雨柱强壮体魄的朱由校,动作快得惊人。
一个箭步上前,在许大茂还没反应过来的瞬间,拳头已经带着风声狠狠砸在了他的面门上!
“嗷——!”许大茂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鼻血瞬间喷涌而出。
但这仅仅是开始。
朱由校拳脚并用,每一击都结结实实地落在许大茂身上,专挑肉厚疼的地方打。
拳头砸在身上的闷响、许大茂杀猪般的嚎叫、以及周围邻居的惊呼声混杂在一起,场面瞬间失控。
“让你污蔑!”
“让你嘴贱!”
朱由校下手极重,仿佛要将白日里以及过往积攒的对这厮的厌烦一次性清算。
几拳下去,许大茂就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蜷缩在地上,牙齿混着血沫吐了出来,脸上青紫一片,惨不忍睹。
“报警!晓娥!快去报警!打死人了!傻柱要打死我了!”许大茂抱着头,在地上翻滚嚎叫,声音都变了调。
娄晓娥早就吓傻了,听到丈夫的惨叫才回过神来,尖叫一声,慌不择路地就往外跑,要去派出所报警。
这时,闻讯赶来的二大爷刘海中挺着肚子挤进人群。
他一看这场面,尤其是许大茂那惨状,立刻摆起了官威,指着朱由校厉声道:“无法无天!简直无法无天!何雨柱,光天化日之下你敢行凶打人?眼里还有没有王法?等着!必须报警把你抓起来!”
面对许大茂的指控和二大爷的呵斥,朱由校只是冷冷地甩了甩手腕,脸上没有丝毫惧色,反而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不屑。
他既然敢动手,自然有绝对的把握和底气。
俏寡妇秦淮茹也急忙挤过来,试图打圆场:“柱子,快别打了!许大茂,少说两句!都是邻居,有话好好说……”
她想去拉朱由校,却被对方一个冰冷的眼神定在了原地。
“没什么好说的。”朱由校声音冰冷,“等警察来吧。”
此刻,娄晓娥已经跑出了四合院,一场更大的风波,眼看就要降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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