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那石破天惊的“绝户报应论”如同炸雷,将易中海劈得魂飞魄散,呆立当场。
然而,朱由校的攻势并未停止,他目光如炬,扫视全场,继续撕开那层包裹了多年的虚伪面纱。
“易中海!”朱由校声音冰冷,字句却清晰无比地砸在每个人心上,“你不是口口声声道德仁义吗?那我今天就让大家评评理,你做的到底是人事,还是畜生事!”
他猛地抬手,指向站在一旁、脸色早已煞白的秦淮茹:“诸位老邻居应该都还记得,贾东旭工伤没了之后,是谁,整天在我耳边念叨‘淮茹不容易’、‘孤儿寡母可怜’、‘柱子你得多帮衬’?”
他的目光重新锁死浑身发抖的易中海:“是你!易中海!是你一遍遍哄骗我,让我一个没娶媳妇的单身汉,天天从食堂给一个年轻寡妇家带饭盒!美其名曰‘邻里互助’!”
“可你呢?”朱由校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凌厉的质问,“你易中海工资最高,名声最好,你怎么不自己天天给她送钱送粮?你怎么不让别的成了家的、有老婆有娃的邻居去送?偏偏让我这个光棍去?!”
“你其心可诛!”这四个字,朱由校几乎是喝出来的,“你让一个单身汉整天围着一个寡妇转,你是坏了我的名声,还是坏了秦淮茹的名声?你是真想帮她,还是想让她一家永远在别人的指指点点和闲言碎语里抬不起头?!”
“依我看!”朱由校斩钉截铁地下了结论,“你易中海,才是这四合院里最道貌岸然、最恶毒的老畜生!”
这番话,比刚才那句“绝户”更狠、更毒!
它直接将易中海精心构建了几十年的“道德完人”形象砸得粉碎,将其皮袍下隐藏的“虚伪”彻底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整个四合院再次哗然!
邻居们交头接耳,看向易中海的眼神彻底变了。
经朱由校这么一掰开揉碎地分析,大家突然意识到,易中海这么多年来的“调解”和“号召”,背后竟然藏着如此不堪的算计和自私!
这哪里是德高望重的一大爷?
分明就是个玩弄人心、损人利己的老阴逼!
易中海彻底傻眼了,大脑一片空白。
他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却一个字都辩驳不出来。
因为朱由校说的,全是事实!
他无从辩驳!
就在这时,一直被点名、脸色青白交加的秦淮茹“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
她不仅是为易中海哭,更是为自己那被戳破的处境而哭。
她抽噎着,楚楚可怜地看向朱由校,声音带着哭腔:
“柱子……呜……你怎么能这么说一大爷……一大爷他也是好心……他是看我们娘几个可怜……你要是不愿意接济……就不接济好了……呜呜……何必这样诋毁一大爷的一片好心……这让我们以后在院里怎么待啊……”
她试图用眼泪和示弱来挽回不利的局面,将朱由校塑造成一个冷酷无情、误解好人的形象。
然而,朱由校早已免疫了她的眼泪攻势。
他嗤笑一声,目光锐利地转向秦淮茹,话语同样毫不留情:
“秦淮茹,收起你的眼泪!你这套靠卖惨换吃食的把戏,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
“你以为你占的是便宜?”朱由校的话语像刀子一样,直接剜向秦淮茹最深的恐惧,“你是在害你自己,更是在害你的三个孩子!”
他目光扫过躲在贾张氏身后的棒梗、小当和槐花:“等棒梗长大了,要说媳妇了,别人一打听,他有个靠跟光棍哭穷要饭盒过日子的妈!哪家的好姑娘愿意嫁过来?等小当和槐花要出嫁了,别人一听,她们有个整天在院里哭哭啼啼占男人便宜的妈!哪家的正经婆家敢要这样的媳妇?!”
“脸面是自己挣的,不是靠别人施舍的!更不是靠哭来的!”
这话一出,原本跳起来准备骂街护着儿媳的贾张氏,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瞬间哑火了!
她可以撒泼打滚,可以胡搅蛮缠,但朱由校这话,直接戳中了她对孙子孙女未来最大的担忧!
她可以不要老脸,但不能断了老贾家的香火和闺女们的出路啊!
她张着嘴,愣是一个字都骂不出来,脸色灰败地跌坐回去。
秦淮茹的哭声也戛然而止,脸上血色尽褪,只剩下无边的惊恐。
她从未想过,占小便宜的背后,竟藏着如此可怕的后果。
易中海见朱由校言辞如此犀利狠辣,句句直戳要害,将自己和秦淮茹都逼到了绝境,心知今晚已一败涂地,再也无法挽回。
他猛地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极度悲愤和失望的表情,捶胸顿足地喊道:
“好!好!好!我易中海一心为公,为大院操劳几十年,没想到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既然我里外不是人,你们都觉得我是在算计,是在使坏!”
他猛地一挥手,声音带着决绝:“行!我这‘一大爷’不当了!从今往后,这四合院的是是非非,都与我易中海无关!你们爱怎样怎样吧!”
说完,他仿佛承受不住这巨大的“委屈”,猛地一跺脚,转身推开人群,踉踉跄跄地朝自家走去,背影显得格外“萧索”和“悲凉”。
这一招以退为进,果然高明!
瞬间将他自己从众矢之的的批判对象,扭转成了一个“被误解”、“寒了心”的悲情角色。
原本还有些愤慨的邻居,见状反而有些不知所措,甚至生出几分同情。
此时的朱由校也是不由得在心里给易中海点了一个赞,果然这个老逼登才是最恶毒的家伙。
三位大爷倒了一个,刘海中又压不住场面,阎埠贵更是只会算计。
这场原本要审判朱由校的全院大会,就在易中海撂挑子不干的戏剧性一幕中,彻底失去了方向,最终只能不了了之,草草收场。
但所有人都知道,经此一夜,四合院的天,彻底变了。
……
夜深人静,全院大会虽已草草收场,但南锣鼓巷九十五号院的每一个窗口背后,都涌动着难以平息的暗流和窃窃私语。
各家的炕头上,夫妻之间、婆媳之间,都在低声议论着今晚那场石破天惊的冲突。
“老天爷……傻柱……不,何雨柱今天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你没看见易中海那张脸,白的跟纸一样!‘一大爷’这招牌,算是砸了!”
“说的也是啊!让光棍接济寡妇,易中海这安的是什么心?”
“还有秦淮茹,以后怕是难喽……哭也不好使了。”
“这院儿,以后怕是得何雨柱说了算喽……”
所有人都清晰地意识到,四合院持续了数十年的、由三位大爷维系的那套看似稳固的秩序和道德体系,在今夜被朱由校以最猛烈、最不留情面的方式,彻底砸碎了。
这天,是真的变了。
易中海家。
昏暗的灯光下,易中海瘫坐在椅子上,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脸上再无往日的神采。
一大妈在一旁唉声叹气,数落着:“早就跟你说过,别把傻柱逼得太急!你看他现在这本事,这脾气……唉!这下好了,里子面子全丢光了!”
易中海双手捂着脸,手指都在微微颤抖,心里充满了无尽的后悔和惋惜。
他后悔不该为了那点权威去触朱由校的霉头,更惋惜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形象和地位,竟一朝尽丧。
秦淮茹家。
贾张氏也不再咒骂,只是盘腿坐在炕上,眼神发直,嘴里反复念叨着“名声……嫁娶……”,显然被朱由校最后那番关于孩子未来的话彻底击中了要害。秦淮茹则默默流泪,不再是表演,而是真正的恐慌和后怕。她后悔听了易中海的话,一直试图去拿捏朱由校,结果却引火烧身,把最难听、最现实的话全都捅了出来,以后的日子,想想都艰难。
……
就在此时,许大茂在娄晓娥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哼哼唧唧地从医院回来了,立刻察觉了四合院的诡异寂静。
他脸上裹着纱布,嘴角还肿着,样子十分狼狈。
刚一进前院,就有“好心”的邻居凑上来,迫不及待、添油加醋地把今晚大会上朱由校如何怒撕易中海、狠怼秦淮茹、最后逼得易中海撂挑子不干的“英雄事迹”说了一遍。
许大茂和娄晓娥听着,眼睛越瞪越大,背后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许大茂原本还满肚子怨气,想着明天怎么去厂里告状,让朱由校吃不了兜着走。
可一听这情况,他心里的那点复仇火焰瞬间被一盆冰水浇灭,只剩下透心凉!
朱由校连院里根基最深、最有威望的易中海都敢往死里整,而且整得对方毫无还手之力!
他许大茂一个电影放映员,凭什么跟现在如日中天的朱由校斗?
娄晓娥却还心有不甘,扶着许大茂,咬牙切齿地低声道:“大茂,难道就这么算了?他把你打成这样!明天必须去找厂领导!我就不信厂里没王法了!”
“姑奶奶!你小点声!”许大茂吓得差点跳起来,连忙捂住娄晓娥的嘴,紧张地四下张望,压低声音道,“你还看不明白吗?现在的傻柱还是以前的傻柱吗?那就是个活阎王!厂领导?李副厂长请客吃饭全靠他撑场面!杨厂长见了他都客客气气!我听说好几个厂子都想挖他过去当食堂主任呢!厂领导向着他还是向着我,这还用问吗?”
他越说越怕,脸上的伤口都跟着疼起来:“咱们现在去告状,不是自投罗网吗?到时候厂领导各打五十大板都算轻的,万一傻柱再记恨上咱们,以后还有好日子过?算了算了!这顿打……我,我认栽了!以后见着他,我绕道走!”
娄晓娥看着丈夫这副怂包模样,再想想朱由校今晚那凌厉的气势,心里虽然憋屈得要死,却也知道许大茂说的是实话。
她最终只能恨恨地一跺脚,搀着彻底偃旗息鼓的许大茂,灰溜溜地回了后院。
经此一夜,朱由校在这四合院里的凶名和威望,算是彻底立住了。
连最跳脱的许大茂都认怂了,还有谁敢轻易去触他的霉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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