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文渊密卷，残章指向文心塔
青铜碑面吞下玉牌的刹那，沈砚的左臂突然传来撕裂般的灼痛。那块锈甲残片在他掌心微微震颤，仿佛有股无形之力正从碑缝深处拉扯它。
他没退。
反手将残片按进碑裂，血顺着指缝渗入紫痕。书库穹顶轰然震响，尘灰簌簌落下，半卷焦黑书页从裂缝中滑出，封皮上三个残字依稀可辨：《文枢考》。
启明冷光在识海浮现：
【当前最优解：以血浸纸显影文字】
【潜在变数：触发文正阁长老警报】
【代价提示：左臂源纹溃散三日】
沈砚咬破左臂，鲜血滴落残卷。焦纸蠕动，金色源纹如藤蔓攀爬，显出一行字迹：“文心塔实为源纹筛选场，失败者文心被吞噬，真文统者慎入。”
末页，一行小字如刀刻般浮现——“文道非私器，慎入。”
那是他父亲的笔迹。
他瞳孔微缩，指尖抚过那行字，仿佛触到十年前火场中未燃尽的纸角。就在此时，头顶一声脆响，半块玉牌自穹顶坠落，直插残卷旁的碑面。
裂纹与裴无咎腰间那枚完全吻合。
碑面微光流转，玉牌被缓缓吞噬，一道微型源纹阵在青铜表面浮现，将残卷与玉牌连成一体。沈砚盯着那阵图，忽然冷笑：“原来你们连开蒙礼都用来埋阵。”
他伸手去取残卷，左臂剧痛骤增，整条手臂的皮肤下浮现出蛛网般的紫黑纹路，正顺着血脉向上蔓延。启明冷光再闪：
【当前最优解：立刻销毁残卷】
【潜在变数：暴露行踪给文正阁】
【代价提示：永久失去10%神魂】
沈砚没动。
他盯着那行父亲的字，低声道：“若我不入，谁来写这新文道？”
话音未落，他猛然将残卷塞入怀中，反手抽出袖中铁片，以锈甲残片为引，逆向将反源纹注入碑阵。紫光炸现，书库地面轰然塌陷半寸，他的意识瞬间被拖入幻境。
——火光冲天，父亲站在文渊阁顶层，手持残卷，声音穿透烈焰：“砚儿，文心塔底有真文统碎片，但文正阁设了七重杀阵……”
紫色源纹如蛇缠上父亲脖颈，他挣扎着将半块源纹碎片抛向虚空。
沈砚猛地睁眼，锈甲残片脱手飞出，砸向碑面源纹。铁片上“文正七年造”五字骤然迸发金光，斩断幻境中的紫纹。父亲的虚影消散前，只留下一句：“去找谢家孤女……”
他喘息着跪地，左臂紫纹已蔓延至肩胛。残卷在怀中发烫，玉牌在碑中缓缓溶解，源纹阵开始重组。
就在此时，书库深处传来脚步声。
沈砚抬头，裴无咎从暗处走出，白玉笔未出鞘，目光却已锁死他胸前。
“你果然找到了。”裴无咎声音平静，“但可知这玉牌是我十二岁那年，父亲从文心塔带回的‘开蒙礼’？”
沈砚没答，指尖抚过地上源纹阵的投影。玉牌残片在碑中溶解后，投出一幅立体图——文心塔的源纹脉络清晰可见，某处节点裂痕格外刺眼。
“此处源纹流向，”他缓缓道，“与王崇测评石里的伪源纹同源。”
裴无咎笔尖微颤，投影骤然扭曲，竟浮现出父亲被紫纹缠颈、文心崩解的场景。他瞳孔一缩，抬手欲断投影，沈砚却已抢先一步。
启明冷光炸现：
【检测到九品巅峰源纹威胁】
【是否启动神魂共振反击？】
【代价：双目失明十二时辰】
沈砚没选“是”。
他只是盯着裴无咎，声音低哑：“你父亲……也是失败者之一？”
裴无咎沉默片刻，忽然轻笑：“你以为我在护塔？不，我在等一个人，能真正破它的人。”
他抬手，白玉笔尖轻点地面投影。源纹图中，一处隐秘节点亮起微光——正是锈甲残片上的纹路所在。
“你手里那块铁，”他说，“不是废铁，是钥匙。”
沈砚低头，锈甲残片正与投影中的节点共鸣。他没再犹豫，将残片按入地面源纹阵。
青铜碑轰然震颤，密道入口在墙角浮现，一道伪源纹锁横亘门前，紫光流转，如活物呼吸。
锁心处，浮现父亲虚影，手持半块源纹碎片，嘴唇开合：“用我的血契开路。”
沈砚毫不犹豫，掌心划破，鲜血滴落锁心。碎片吸收血液，发出低鸣，伪源纹锁轰然崩断。
密道开启的瞬间，地面浮现出无数虚影——皆是文心溃散者临死前的挣扎。他们的嘴无声开合，仿佛在重复同一句话。
谢昭的墨玉耳珰突然从他怀中飞出，化作光盾，将他护在中央。耳珰表面浮现出微型阵纹，与昨夜辩场中谢昭捏碎的那枚，如出一辙。
沈砚踏入密道。
紫色源纹如瀑布倾泻，深处石台之上，悬浮着半块源纹碎片，纹路与他手中那块完全契合。他一步步走近，碎裂的玉牌在密道入口突然爆开，残片中的源纹凝成一道符印，刺入石台底座。
碎片发出刺目紫光，台面浮现出一行新字：
“血契已启，逆命者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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