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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章:文心辩场,三问归谬封神时

李衡指尖一颤,策论滑出半寸,纸角几乎触地。他猛地收手,袖口布料摩擦发出细响,将那卷浸透冷汗的《税制改制论》重新塞回怀中。左臂神经仍在抽搐,每根骨头都像被砂纸磨过,但他没停下。巷子尽头的石板路泛着湿痕,淡紫如雾,无声蔓延。他没追,也没喊,只是将脚步压得更轻,落点全避开积水与裂纹——那痕迹不是偶然,是活的,正顺着风向爬行。

他拐进侧巷,迎面撞上府学巡卫的灯笼。火光一晃,映出他袖口血渍斑斑,右手指节裂开,渗着暗红。巡卫皱眉:“文心辩场已开,迟者黜。”他点头,未语,径直穿过光圈,身影没入另一片暗。

辩场设在府学正堂,三面环席,世家子弟端坐如林。高台之上,裴无咎白衣无风,玉冠束发,手中白玉笔未出鞘,目光却已扫过全场。他抬手,文气轻荡,一道金纹浮空——【文心辩·首局】。

“对阵者,张牧,九品文心,府学策论魁首。”

台下嗡然。张牧起身,锦袍广袖,手中折扇一展,朗声道:“礼治天下,万民归心。此乃文道正统,岂容妄议?”

“对阵者,李衡。”

名字落定,全场静了半息,随即爆开低笑。有人嗤道:“边陲来的?文心八品也敢登台?”另一人摇头:“怕是来送死的,昨夜还被人追到巷尾——”

话未说完,李衡已踏上辩台。

他站定,未看对手,未望高台,只将右手缓缓抬至胸前,掌心向上。袖中策论一角微露,谢昭留下的字迹早已模糊,但他记得那句话——“他从不靠别人给的题”。

识海骤痛,如针攒刺。冷光浮现,三行古篆悬于神庭:【当前最优解:三问归谬】【潜在变数:文心反噬】【代价提示:三问耗神如剜】。

他闭眼,三息。

“是否执行?”

“执行。”

睁眼时,眸光已寒。

张牧冷笑:“既登台,便依文道规矩——立论、驳辩、定谳。你先。”

李衡开口,声不高,却压下全场杂音:“若礼治能止战,何来边陲三十万孤魂?”

张牧一怔,扇子微顿。

台下哗然。有人怒喝:“荒谬!边患乃外族侵扰,岂能归咎礼治?”

李衡不答,只盯着张牧:“那你收张家湾三成田税,可曾依礼减免?”

空气一凝。

张家湾是边地重镇,三年前朝廷下令减免边税以安民心,明文载于《户政录》。张牧曾任地方文吏,此事若实,便是公然违令。

张牧脸色微变,强辩:“边地税制另有一套,岂是你能妄议?”

“那就问第二。”李衡声音更冷,“若礼治能富民,何来城中十万饥民?”

他袖中手一抖,抽出一张残页——正是昨夜从文书阁火场抢出的户籍簿碎片,墨迹残缺,却清晰记着“城南三坊,户绝十七,粮欠九百石”。

“你主理城南赋税时,可曾开仓?可曾报灾?可曾依礼施赈?”

台下已有考官翻册,眉头紧锁。张牧额角渗汗,扇子猛合:“你——你从何处得此私录?”

“第三问。”李衡踏前一步,声音如刀,“你收受盐商沈氏白银三百两,允其免缴商税,可有此事?”

“轰”地一声,全场炸开。

张牧脸色煞白,退后半步:“你……你血口喷人!”

李衡从怀中抽出一封书信,展开一角——是昨夜巷中紫水渗出的门缝后,他悄然潜入某处偏院,在案底翻出的密函。信中明写:“张君收银三百,税单自销,沈氏感念。”

“这封信,”李衡抬眼,“是你书房暗格第三层的,对吗?”

张牧瞳孔骤缩,手中折扇“啪”地坠地。

识海剧痛,如颅骨被凿。三行古篆剧烈闪烁:【代价提示:神魂过载】。他眼前发黑,喉间涌上腥甜,却仍站得笔直。

张牧踉跄后退,文心震荡,九品气场如潮退散。他嘴唇颤抖,低语:“你……怎会知晓……”

话未尽,人已昏厥,倒地时文心碎光四溅,如琉璃崩裂。

全场死寂。

李衡缓缓后退半步,拱手,声音沙哑:“礼不可蔽恶,文不可掩罪——此非我之言,乃文道本心。”

高台上,裴无咎立于光影交界,白衣微动。他盯着李衡,目光如刃,良久,终低语:“又是这一套……”

他转身,衣袖一拂,白玉笔收入袖中。脚步未响,身影渐远。

李衡站在原地,左臂神经灼痛如焚,右手却仍紧攥着那封密函。他低头,看见自己指尖正不断滴血,一滴,两滴,落在辩台裂纹里。

台下有人起身,低声问:“他还能走吗?”

无人应答。

李衡抬起脚,迈出第一步。膝盖一软,但他撑住了。第二步,左臂剧颤,几乎脱力。第三步,他忽然停住。

辩台边缘,一道淡紫湿痕正从地缝中缓缓渗出,像蛇信般向前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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