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策论封神,谢昭断因果链
石门在身后闭合的瞬间,谢昭已站在一条由无数断裂竹简铺成的长廊前。每片竹简上都浮动着半句残文,拼不出完整策论,却能读出绝望——那是历代策士临终前最后的执念,困于因果不得超脱。
她腰间残策无风自动,墨色卷轴边缘裂痕微微发烫。长廊尽头,一道青铜锁横亘虚空,三缕因果线缠绕其上,一黑一白一灰,分别连向沈砚消失的问心门、裴无咎守候的试炼出口,以及她自己心口。
【当前最优解:以己为笔,代入执笔者之位】
【潜在变数:文心将承百年怨念反噬】
【代价提示:裂痕永不愈合】
谢昭指尖抚过残策,冷笑一声:“又要我写一篇让天下人睡不着觉的策论?”
她提笔,不蘸墨,直接在空中划下第一句——
“文道之根,在民心;文道之魂,在公平。”
字成刹那,整条长廊震颤。那些飘浮的残简开始旋转,拼接,竟自行补全成一篇篇被史官抹去的谏书:有寒门学子控诉文心塔试炼实为魂祭,有地方官揭发文正阁以伪源纹操控科举,更有老儒临刑前怒书“文统即枷锁”七字,血染卷轴。
因果锁嗡鸣,黑线剧烈抖动,那是陆九渊埋下的禁制在反抗。
谢昭不退,笔锋一转,写下第二论:
“若文道只为世族,则民心离散,道必崩。”
白线骤然绷紧——那是裴无咎所代表的旧秩序在震怒。空中浮现他曾在金殿策问时驳斥沈砚的画面:“边地贱民,安知文道清贵?”话音未落,却被谢昭笔下文字击碎,化作飞灰。
她唇角溢血,文心裂痕蔓延至指尖,却笑得更狠:“你们怕的不是谬论,是有人敢说真话。”
第三论落笔如刀:
“若策士不敢断因果,则天下永陷轮回之局。”
灰线断裂。那是她自己的执念——幼时跪在雪中看着父兄头颅高悬旗杆,皇帝宣判“乱统者死”,而她拔剑却斩不断锁链。此刻,虚影重现,她不再挥剑,而是将笔尖刺入胸口,让鲜血顺着笔杆流入残策。
“情是破绽?”她低声,“那我就用这破绽,斩了你们的命门。”
残策全开,墨光冲天。九道被困的策士虚影齐齐跪伏,口中齐诵她所写三论。因果锁发出哀鸣,青铜表面浮现裂纹。
“轰——”
锁碎。
源纹核心轮廓在长廊尽头浮现,如一颗沉睡的心脏,缓缓搏动。
谢昭收笔,残策卷回腰间,裂痕深处渗出暗红。她抬脚前行,步伐稳如执棋收官,仿佛刚才不是写出封神策论,只是随手批了份公文。
裴无咎立于试炼出口,白衣染尘,目光如刃:“以情入文,文心必损。玄策姑娘,你可还想执笔?”
她停步,指尖轻颤,却将残策抚得平整:“学神大人,若执笔只为守旧,那不如焚笔。”
“我写这篇策论,不是为了成神。”她抬眸,“而是为了让下一个沈砚,不必再以血破门。”
裴无咎沉默。片刻后,他竟抬手,指尖凝聚一缕文心之光,轻轻点在她残策裂痕处。光晕流转,痛感稍缓,却无法弥合。
“……倒比某些‘文宗’更像文宗。”他收回手,语气依旧冷淡,眼神却已不同。
谢昭耳尖微红,转身时玉簪轻晃,只留下一句:“不过是……随口说说。”
她走向问心门的方向。门已开启,沈砚正从内走出,左臂紫纹未退,脸色苍白如纸。他一眼便看出她文心受损,眸光骤冷:“你做了什么?”
谢昭不答,只将残策递出:“天机锁已开,核心在前。”顿了顿,“但它认的不是文心,是‘执笔者之心’。”
沈砚盯着她看了许久,终于低声道:“下次,不必替我断因果。”
“不是替你。”她轻笑,“是我自己,想写一篇真正的策论。”
两人并肩前行。前方光门已启,源纹核心悬浮其中,流转着远古文脉的微光。沈砚左臂紫纹突然剧烈跳动,似有感应。
谢昭忽然伸手,按在他手腕上:“你感觉到了吗?”
“它在等我们。”沈砚声音低沉,“不是等破解它的人,是等……能替它写下新规则的人。”
谢昭点头,指尖从他脉搏移向自己心口裂痕:“那就写。”
光门之前,两人同时抬手。
沈砚的掌心紫纹与谢昭文心裂痕同时亮起,交相辉映。
源纹核心缓缓旋转,裂开一道缝隙,露出内部流转的三行古篆——
与启明所显,字迹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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