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文正阁内，伪源纹寄生真相
青石门槛下的刻痕还在指尖发烫，沈砚一步踏入文正阁。
殿内无灯，唯有地面游走的青纹映出幽光，像活物的脉络。他左臂伤口未愈，血珠顺着袖口滑落，滴在青纹交汇处。刹那间，整座大殿震了一下，纹路骤然亮起，又迅速沉寂，仿佛被惊醒后又强行压抑。
谢昭紧随其后，残卷在手，墨色微光贴着地面蔓延。她目光扫过三十六席长老座，低声：“纹路不对——它们不是从地宫往上走，是反过来的。”
沈砚闭眼，启明冷光浮现三行古篆：【当前最优解：以血引纹，逆向显影】【潜在变数：纹路反噬将触发神魂震荡】【代价提示：失明半刻】。
他咬破舌尖，将血抹在眉心，神识轰然展开。眼前一片漆黑，但识海中，整座文正阁的立体纹路图浮现——三十六名长老席位之下，紫纹如根须倒悬，自地宫向上缠绕，直入座椅底座，再渗入地面青纹，形成闭环。而每一道紫纹的末端，都连接着一名长老的坐席。
这不是守护阵法。是寄生网。
他睁眼，视线尚未恢复，却已冷笑：“父亲刻下‘勿入’，不是警告我别进来……是警告我，进来也救不了任何人。”
谢昭指尖轻点残卷，墨光凝成一线，射向最近一座席位。光束触及座椅瞬间，紫纹骤然暴起，如蛇昂首，随即又隐去。她声音压得极低：“他们还活着，但已经不是他们了。”
话音未落，高台之上，陆九渊缓缓起身。
他手持《正统录》，紫金文袍在幽光中泛着冷色，眼神却空洞无焦。当他开口时，声音平稳，却带着细微的共振：“沈砚，你擅闯圣地，亵渎文统，罪不容赦。”
沈砚不动，只问：“陆阁老，您可敢当众背诵《文枢典》开篇？”
陆九渊顿了一瞬。
“文统昭昭，如日初升——”他刚念出一句，脖颈处一道紫纹猛然凸起，皮肤下如活物扭动。整座大殿地面裂开，三十六道人影从席位站起，动作整齐划一，皮肤下紫光游走，嘴唇未动，却齐声低诵：“文统归一，逆者化尘。”
谢昭耳后贴着一枚残符，正是她祖父留下的“文策印”。她闭目感应，再睁眼时，瞳孔微缩：“他们不是被控制……是已经被吃掉了。文心、记忆、声带，全被伪纹同化。陆九渊不是主谋，是最后一个容器。”
沈砚识海剧痛，启明再次浮现：【潜在变数：伪纹需宿主发声激活】【代价提示：若中断诵念，将引发文气反冲】。
他抬手，从怀中取出那块焦边纹片——谢昭给的“心渊碎片”。指尖轻抚边缘，一丝微弱共鸣传来。他忽然明白了什么。
“他们需要声音。”他低声道，“伪纹靠文言共振维持存在。只要没人念出文统咒，它们就只是死纹。”
谢昭立刻会意，残卷一展，墨光成网，罩向三十六名长老。紫纹剧烈扭动，却无法发声，诵念戛然而止。大殿瞬间安静。
可就在这刹那，陆九渊猛然举起法杖，杖尖点地，紫纹从他七窍涌出，汇成一道潮汐，直扑沈砚。
“正统结界，镇！”
文气如潮，压得沈砚几乎跪倒。八品文心剧烈闪烁，几近熄灭。谢昭的墨光被层层撕裂，残卷边缘焦黑卷起。
启明冷光再闪：【最优解：双文心共鸣，频率对冲】【代价提示：神魂撕裂加剧】。
沈砚咬破嘴唇，将血书残页贴于心口，另一手捏碎裴无咎的玉牌。牌中残留的文心印记骤然激活，一道九品文心波动自远处破空而来。
白玉笔点地，裴无咎立于殿心，白衣未染尘，眸光如电。他看也不看沈砚，只盯着陆九渊：“你早被寄生，还妄谈正统？”
沈砚强忍剧痛，双手结印，以数学推演重构共振波长。裴无咎冷哼一声，九品文心之力轰然压下。两道文心频率在空中碰撞，形成逆向声波，直击伪纹核心。
紫纹潮如玻璃碎裂，三十六名长老齐声惨叫，皮肤裂开，紫水涌出。陆九渊跪地，法杖断裂，嘶吼：“我不是……傀儡……我是……正统……”
话音未落，身躯溃散，化为一滩紫液，缓缓渗入地缝。
大殿死寂。
裴无咎收笔，看也不看那滩紫水，只问：“地宫还有多少？”
沈砚扶墙喘息，额角冷汗混着血水滑落。他低头，看见自己左手掌心，一道细小的紫纹一闪而逝，随即隐去。
他不动声色，将手收回袖中。
“不止这些。”他说，“伪纹的母体，还在下面。”
裴无咎点头：“那你我目标一致。”
“不。”沈砚抬头，“你查的是文正阁篡统之罪。我查的是谁杀了我全家。”
裴无咎沉默片刻，转身走向地宫入口。石门未关，幽光自下透出，映得他背影如刀削。
沈砚迈步跟上。
谢昭站在原地，看着两人背影消失在阶梯尽头。她低头，残卷上，墨迹正缓缓浮现一行新字：“心渊碎片，非物，乃识。”
她指尖轻抚那行字，忽觉袖中一凉。
低头看去，一枚玉符正在发烫——那是她从未离身的家族信物，此刻，竟渗出一丝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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