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文道崩兆，紫色天象镇京华
风雪擦过城门石狮的獠牙，碎在沈砚肩头。他靠着冰冷的石座喘息，左臂像被冻住的铁链，一寸寸往骨缝里扎。三日前在文心塔底拼合的源纹残片，此刻在怀中发烫，仿佛预知了什么。
他抬头。
天穹裂开一道紫痕，蜿蜒如蛇。那不是云，不是雷，是活的纹路，在夜空中缓缓游走，每动一寸，空气便发出文气崩解的脆响，像是古籍被一页页撕碎。
百姓尖叫奔逃，书院弟子跪地诵经，街角老儒抱着《正统录》痛哭流涕：“天罚将至！边陲逆子盗启文渊，引动源纹逆流！”
沈砚站在巷口，识海骤然一震。启明冷光浮现三行古篆：【文道崩塌倒计时：48小时】。
他咬牙，将父亲血书残页按进心口，低声：“不是我在毁文道，是你们的‘正统’早已腐烂。”
巷子深处传来脚步声，轻而稳。谢昭走来，墨巾裹住他渗血的左臂，动作利落，一句话没问。
“他们要我死。”沈砚冷笑，“因为倒计时开始了。”
谢昭点头：“陆九渊已调文卫封锁城门，通缉令半个时辰内就会贴满六街。他们要把你塑造成灾厄之源。”
启明再闪：【当前最优解：反向利用谣言，引蛇出洞】【潜在变数：陆九渊掌控文卫调度权】【代价提示：需暴露行踪】。
沈砚闭眼，撕下血书一角，贴在城门告示旁，提笔写下一行字：“三日前，文心塔底已现逆流源纹——若我为祸首，那你们的‘正统’早已腐烂。”
字迹未干，远处钟楼敲响子时。
谢昭盯着那张纸，忽然道：“你不怕他们立刻围杀？”
“怕。”沈砚抬眼，“但我更怕等下去。”
她沉默片刻，从残卷夹层取出那块焦边纹片，递到他掌心：“心渊的碎片，你拿着。若文正阁真藏了源纹流向的记录，它能帮你破开文心鉴。”
沈砚收下，指尖触到纹片边缘，竟有一丝微弱共鸣。
两人并肩走向文正阁方向。紫光映在青石板上，像铺了一层血釉。文卫巡队已在街口设卡，九品文心鉴高悬空中，凡入者必经查验。
“非九品不得入。”谢昭低声道，“我们过不去。”
沈砚正欲答话，忽闻破空之声。
一块玉牌钉入街心青石，裂纹四散。牌面刻字：“文正阁见”。
他认得那笔意——裴无咎。
启明冷光再闪：【潜在变数：裴无咎文心波动异常，疑似受伪纹干扰】。
谢昭盯着玉牌，声音冷：“他约的不是你。是你的血书，是我的残卷，是这即将崩塌的文道。”
沈砚弯腰拔起玉牌，指尖划过那道裂痕。三日前塔底拼图浮现的“心渊”二字，在他脑中一闪而过。
“他若真想杀我，不会留这机会。”他说，“他若真信正统，也不会查王砚密室。”
谢昭忽然抬手，将一枚符纸塞进他袖中：“这是我祖父留下的‘文策印’，能短暂干扰文心鉴。只能用一次。”
沈砚点头，抬步向前。
文卫长刀出鞘，九品文心鉴嗡鸣作响。就在刀锋将落之际，沈砚猛然催动文心，符纸瞬间焚尽，青光一闪而逝。
文心鉴顿了一瞬。
两人趁机冲过封锁线，直逼文正阁正门。
紫纹在天穹盘旋，越来越密，仿佛某种巨物在云层中睁开了眼。文正阁门前，三十六名文卫列阵以待，陆九渊立于高台，紫金文袍猎猎，手中《正统录》缓缓展开。
“沈砚！”他声音如钟，“你盗启文渊，引动天罚，还不束手就擒？”
沈砚停步，仰头：“三日前，文心塔底已有源纹逆流。你若不知，是无能；若已知，是共犯。”
陆九渊冷笑：“荒谬！文心塔乃圣地，岂容你污蔑？”
“那你说，为何裴无咎会约我来此？”沈砚扬起玉牌，“他若信你，为何不将我当场拿下？”
高台之上，陆九渊眼神微动。
就在此时，文正阁深处传来一声闷响，像是某种封印被触动。紫光骤然下压，笼罩整座建筑。
沈砚识海剧痛，启明冷光疯狂闪烁：【潜在变数：文正阁地宫文气异常，疑似源纹母体激活】【代价提示：强行探查将引发文心反噬】
他闭眼，将谢昭给的符纸贴于眉心，深吸一口气。
谢昭低声道：“你进去，我拖住他们。”
“不。”沈砚摇头，“我们一起。”
他抬步向前，左臂经络再度崩裂，血顺着手腕滴落。就在他即将踏入门槛之际，高台上的陆九渊忽然合上《正统录》，轻声道：“你父亲当年，也是这样走进来的。”
沈砚脚步未停。
文正阁大门缓缓开启，内里一片幽暗，唯有地面浮着faint的青纹，像脉搏般跳动。
谢昭并肩而入，残卷在手，墨色光晕铺开。
身后，文卫长刀出鞘，陆九渊立于高台，目光如铁。
紫天之上，源纹游走，倒计时无声推进。
沈砚踏过门槛，指尖触到门框内侧一道刻痕——那是他父亲的笔迹，两个残字：“勿……入……”
他没有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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