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夜巷遇袭，伪源纹宿主现踪
雨水顺着沈砚的袖口灌入，湿冷贴着皮肤爬升。他左手三指僵直，指节泛着青灰，那是系统提示的代价正在生效。玉牌紧贴心口，微微发烫，像一块刚从火中取出的铁片，压着残存的源纹碎片，勉强镇住识海里尚未散尽的剑气余波。
巷子窄得只能容一人通过，两侧砖墙被雨水泡得发黑，墙根处渗出紫黑色粘液，正缓缓蠕动，如活物呼吸。他脚步未停，右掌在袖中轻抚残令，识海骤然一震——三行古篆破空浮现：
【检测到三级源纹共振】
【潜在变数：宿主数量3】
【代价提示：左臂麻痹】
他呼吸未乱，脚步却微微外斜，避开一滩正在扩张的紫液。巷尾三道人影无声立定，斗篷下皮肤泛着不自然的紫光，像是血管里流淌的不是血，而是某种被激活的符文溶液。三人呈品字形逼近，脚步落地无声，唯有皮靴与粘液接触时发出轻微的“滋”响。
最前一人猛然抬手，紫色纹路自脖颈蔓延至指尖，如藤蔓般甩出，直取咽喉。沈砚侧身，左臂顺势撞向砖墙，麻痹的肢体反而成了最佳缓冲——那道紫纹擦着耳际掠过，钉入墙面，砖石瞬间龟裂，渗出同样色泽的液体。
他借力反弹，右拳直击对方后颈。拳头落下的瞬间，识海蜂鸣炸响，系统光幕急闪：
【检测到核心频率波动，当前最优解：共振点偏移0.3寸】
他拳锋微调，一寸距离，拳面擦过皮肤，正中后颈第七节脊骨凹陷处。一声脆响，如琉璃破碎，紫光骤灭。那人身体一软，皮肤从接触点开始崩解，化作一滩沸腾的紫水，蒸腾起刺鼻气味。
另两人未退。左侧宿主指尖弹出一块墨黑石子，迎风涨大，悬浮半空，表面刻满细密文心符文。石子嗡鸣，沈砚脑中骤然浮现父亲被源纹缠绕、血肉剥离的画面——那是记忆深处被封印的灭门之夜。
识海剧痛，系统冷光转为猩红：
【警告！检测到记忆污染】
【是否启动神魂燃烧模式？】
他咬破舌尖，血腥味在口中炸开。鲜血顺唇角流下，滴在袖口暗纹上。那纹路是谢昭深衣边缘的残阵，此刻被血激活，泛起微弱银光，如蛛网般在体表一闪而逝。幻象中断，父亲的声音却留下半句：“砚儿，文心塔底……”
话音未落，右侧宿主已踏地前冲，靴底暗纹展开，地面紫液骤然升腾，形成半球形光幕，将三人围入其中。逆流源纹阵即将闭合，阵内空气开始扭曲，光线弯曲，如同坠入深渊入口。
沈砚抬手欲结印，左臂却完全失去知觉。他刚欲后撤，一道白光破雨而至，如剑破鞘，直刺宿主丹田。白玉笔悬空微颤，笔尖挑着一缕紫气，轻轻一抖，逆流阵核心崩裂，扭曲空间瞬间塌陷。
裴无咎立于巷口，白衣未湿，仿佛雨滴不敢近身。他目光扫过紫水，剑尖轻挑，一滴紫液悬浮空中，凝成陆九渊面容的虚影，嘴唇开合，无声念着什么。
“文正阁的‘清洗名单’，比你想象得更长。”他声音不高，却穿透雨幕，“他们已经开始替换学宫执事，三日内，所有未通过文心塔试炼者，都会‘意外身亡’。”
沈砚半跪于地，左眼渗出一道血线。他不动声色，右手将一张残页甩出，纸面墨迹未干，正是《文枢典》第六章开篇。残页飘入裴无咎衣襟，后者目光微凝。
“伪源纹宿主，”沈砚开口，声音沙哑，“是否都经过文心塔改造？”
裴无咎冷笑：“你该问，有多少长老，是自愿成为宿主的。”
他抬手，掌心托着半块玉牌，材质古朴，边缘刻有断裂的源纹图腾。沈砚从怀中取出谢昭所赠之牌，两块拼合，严丝合缝。玉牌共鸣，泛起幽蓝光晕，雨幕中骤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紫点——遍布学宫各处，文策阁、测字堂、府学寝舍，甚至文心塔基座，皆有标记。
系统光幕血红闪烁：
【检测到特级威胁】
【是否启动终极推演？代价：未知】
沈砚未答。他将反源纹阵按在扭曲空间节点，借裴无咎文心光效稳定通道。指尖刚触地面，宿主残留的逆流阵突然抽搐，空间裂开一道细缝，左眼血流更急。
他甩出三枚文心共鸣石，砸向巷口。轰然爆响，火光冲天，守卫呼喝声由远及近。他矮身钻入排水口，铁栅在掌心划出血痕。系统冷光微闪：
【谢昭的观文台正在监测此处】
【建议：沿东南方向撤离】
排水管内幽暗潮湿，他爬行数丈，忽觉身后有异。回头，晨光从出口斜射而入，映出裴无咎的白玉笔悬于半空，笔尖划出一道弧线，指向文心塔方向。
他握紧双玉牌，系统光幕忽明忽暗，最终浮现一行陌生字迹，笔锋凌厉，如刀刻石——
【砚儿，活下去】
那是他父亲的笔迹。
排水管外，脚步声急促逼近，混着守卫的吼叫：“伪源纹宿主现踪！封锁全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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