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测评逆袭，反向答题震全场
晨光刺破府学屋檐，沈砚掌心的源纹碎片仍在震颤，余温未散。昨夜灰烬黏在靴底，每一步都发出细微的碎裂声。他站在测评堂外，袖中残令贴着皮肤发烫，像一块烧红的铁。
堂内已有七十八人落座，墨香未干。王文远坐在前排，指尖轻敲桌面，嘴角压着藏不住的笑意。他身后三排世家子弟，笔杆齐整，宣纸铺展，神情从容得如同已阅过考题。
沈砚没入末位角落，袖口磨出的毛边蹭过木案。识海骤然一冷，三行古篆浮现：
【考场源纹波动异常，建议申请延迟】
【潜在变数：第三章首句将被九十七份副本同步】
【代价提示：推演过度将致三日目盲】
他闭眼一瞬，再睁时眸光如刀。昨夜那道兜帽身影退入暗巷前，袖口漏出半截紫纹——那是陆九渊私印的活体烙印，专用于传递密令。而此刻，王文远袖中墨袋边缘，正渗出同样的微光。
窗纸忽然裂开一道细缝。白玉笔尖无声穿入，悬停在他案前三寸，笔锋朝下，似问似逼。
沈砚抬手，将残令轻轻覆在笔尖之下。
笔尖微颤，收回。
考官踏入堂中，手中卷轴展开，墨迹犹湿。
“今日测评，取《文枢典》第三章——‘文枢承天’为题，限时两刻。”
满堂笔尖齐动，宣纸沙沙作响。王文远提笔便写，第一字“文”尚未落稳，沈砚却搁下了笔。
他环视四周，忽然朗笑。
“诸位可知，三年前裴学神在《源纹考》增补的第六章，开篇是哪八字？”
笑声如石投静水。众人笔尖一顿。
沈砚站起身，走到空案前，提笔蘸墨，手腕翻转，八个大字轰然铺展——
**虚实相生，文枢自衍**
“这才是真章。”他掷笔于地，声如裂帛，“你们默写的‘承天’，不过是三年前被删的伪段。”
堂外风起，白玉笔再度破窗而入，直取沈砚答卷。笔锋挑起纸角，九品文心光效骤然爆发，映出裴无咎立于屋脊的身形。他眸光扫过全场，声音冷如霜刃：
“我亲手增补的章节，何时成了第三章？”
考官猛地站起：“沈砚！你扰乱考场，按律当逐！”
“逐我？”沈砚抚过答卷上跳动的光纹，缓步走向王文远，“学神大人可愿一验——这位王公子笔下的‘承’字，捺脚偏左半度，与您三年前手稿如出一辙？”
白玉笔凌空一划，虚影浮现。两道墨迹并列空中，魂印波动完全重合。
裴无咎眸光骤寒：“取天机阁文鉴石。”
石盘入堂，墨迹投映。九十七份答卷同时震颤，纸面泛起幽蓝火光，自燃成灰。
王文远脸色惨白，踉跄后退。沈砚从袖中取出残令，轻轻抵住他咽喉。
“现在，该谈谈你袖中那份‘真文统移交名单’了？”
话音未落，白玉笔先至。剑锋挑开王文远衣襟，半张泛黄密信飘落。陆九渊的私印在阳光下猩红刺目。
裴无咎落地，目光落在沈砚太阳穴上。那里已渗出细血，顺着眉骨滑下。
“你强行调用了文枢记忆库。”
沈砚未答。识海中血光炸现：
【强行调用文枢记忆，代价：七日目盲 记忆碎片流失】
他踉跄一步，却未停。走向那群颤抖的世家子弟，每踏一步，地面便浮出一道带血的文心纹。
“你们可知，陆九渊给你们的‘真文统’……”
文心光效轰然爆发。所有人眼前闪过《文枢典》被篡改的版本——三代文牒中，沈家名字被墨线抹去，谢氏族谱缺了最后一页，而“执笔者”三字，竟被替换为“代笔人”。
满堂死寂。
裴无咎忽然收笔入鞘，玉牌脱手射出，直取沈砚眉心。
“三日后子时，带着你的记忆碎片来文心台。”
牌面反光中，映出他嘴角一丝极淡的弧度。
“我倒要看看，什么叫真正的逆推天书。”
测评堂外，夕阳如血。沈砚低头，掌心源纹碎片悄然消失。他刚要转身，袖中断簪滑落，簪头新刻的反源纹阵微微发亮。
远处，文心塔顶，裴无咎的白玉笔正在空中划下最后一笔符文。当笔尖收回时，怀中残令突然灼烫，映出陆九渊在密室狂笑的虚影：“你以为撕开一道口子，就能撼动整个文道？”
谢昭的指尖抵上他后颈，文心共鸣微光闪现。
“王文远被押走前，塞给我这个。”
纸团展开，半块玉牌碎片静静躺在掌心，边缘刻着“天书院”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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