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心魔阵破，情丝暗结不知时
地宫崩塌的轰鸣尚未散尽，沈砚的指尖已嵌入锈甲残片，掌心被边缘割裂，血顺着金属纹路蜿蜒而下。裴无咎的断笔悬在半空，文心光效如蛛网铺开，将三名伪源纹宿主死死缚住。可那紫纹竟在皮肤下蠕动，反向吞噬金光，宿主喉间发出非人低吼。
“三息。”谢昭立于心魔阵虚影边缘，深衣裂口渗血，玉簪微斜，“再不走，你们也得被拖进去。”
沈砚瞳孔一缩，启明冷光骤现：
【当前最优解：文心共鸣震散宿主】
【潜在变数：紫纹可吞噬文心】
【代价提示：文心裂痕扩散加速】
他一把扯下裴无咎腰间半块玉牌，玉牌与锈甲相触，轰然迸发金光。宿主群体表紫纹扭曲，发出刺耳尖啸。谢昭指尖轻颤，心魔阵虚影猛然凝实，将她与三人一同笼罩。
雾气翻涌，阵中传来她一声闷哼。
沈砚冲上前一步，却被裴无咎拦住。
“她主动进去的。”裴无咎盯着那片血雾，“心魔阵认主，外力破不得。”
“那就等她自己破。”沈砚咬破舌尖，神魂剧痛中，启明推演启动：
【推演目标：谢昭心魔阵核心】
【潜在漏洞：记忆逻辑冲突】
雾中浮现一座焚毁的府邸，六岁女童跪在雨中，母亲将她推入枯井。那枚墨玉耳珰从她颈间滑落，与沈砚手中的一模一样。
“娘……不要——”
女童哭喊，井口封死，泥土倾泻而下。
沈砚冷笑。
“假的。”
他盯着那具“母亲”的手腕——当年谢家灭门案卷宗记载，其母左腕有朱砂痣。而眼前人，没有。
锈甲在掌心划出深痕，他以血为墨，在虚空中刻下反源纹。纹路未成，神魂已如刀绞。启明冷光闪烁：
【真实记忆残留率13%】
【最优解：承认情感联结】
“承认？”他低笑一声，血从嘴角溢出，“我只承认逻辑。”
可脚步却未停。
他踏入阵中，血珠滴落，正中谢昭眉心。阵法轰然震颤，血雾翻卷，少女猛然睁眼，瞳孔紫漩退散。
“你果然……”她开口，声音虚弱。
话未落，阵法爆发最后一击。沈砚将她扑倒护在身下，后背文心光效与紫纹对冲，裂痕自心口蔓延。剧痛中，他听见自己说：“你不会死。”
阵法碎裂，谢昭咳出一口紫血，深衣几乎尽染。她挣扎着要起身，却被沈砚按住手腕。
“别动。”他撕下锈甲内衬，按在她心口。残片微震，星图余光流转，缓缓修复文心裂痕。
“不过是……利用你罢了。”她低声道，指尖仍想触碰反源纹阵。
“利用？”沈砚忽然扯下她发间玉簪。簪体断裂，内侧刻痕显露——正是他幼年在沈家密室见过的“文渊守阵人”印记。
谢昭呼吸一滞。
“你父亲是初代执笔阵守护者？”他声音发哑。
她耳尖泛红，猛地转身，却因文心反噬踉跄一步。沈砚伸手扶住她肩，却被推开。
“现在问这些，不觉得太晚？”
启明冷光在识海震颤：
【情感承认将加速神魂融合】
【是否执行？】
沈砚未答。他握紧断簪，文心光效不受控地涌向谢昭。她突然转身，指尖点在他心口：“你若死了，谁来写这新文道？”
岩壁倒计时跳动：【69:00:00】
地宫外传来裴无咎的冷喝：“再不出来，文心塔就要塌了！”
沈砚将断簪收入袖中，用锈甲划破掌心，血抹在裴无咎玉牌上。追踪信号激活，残片微颤。谢昭将断簪插入地面，反源纹阵图展开，三人被笼罩其中，伪源纹波动被暂时屏蔽。
裴无咎的剑尖滴血，目光在沈砚与谢昭之间停留片刻：“文正阁残党往北去了。”
他抛来一块新玉牌，表面刻着“天书院”坐标：“你父亲的人，在那边。”
谢昭突然捂住心口，反源纹阵图爆发出刺目强光。沈砚将她揽入怀中，启明冷光浮现：
【神魂融合度27%】
【潜在风险：情感依赖】
裴无咎的文心剑清鸣一声，剑身映出三人倒影——沈砚与谢昭的文心光效正缓慢交织。
“真有趣。”他收剑入鞘，“看来我得重新评估‘合作者’的定义了。”
远处，紫色光柱冲破云层。文心塔方向传来震耳欲聋的崩塌声，三块源纹碎片在沈砚怀中微微发烫。谢昭靠在他肩上，呼吸微弱，指尖无意识地勾住他袖口残边。
沈砚低头，看见她耳垂上一滴未落的血珠，正缓缓滑向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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