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玄幻小说 > 执笔破天机文道我为尊 > 第169章:新局初启,学子入阁遇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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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阶上的血迹早已干涸,风卷不动半点尘埃。沈砚的手还停在眉心,那道金纹像一块嵌进皮肉的烙印,灼得他整条手臂发麻。他没动,也不能动——永镇之誓刻进骨髓,一步踏出,便是魂散。

残笔插在腰间,笔尖沾着未干的血。碑前“开始”二字的光晕还未散尽,沉在石面下,像一口将启未启的井。

地脉忽然震了一下。

不是杀机,不是崩塌,是脚步。百人踏阶,文心共鸣,从九州四面八方涌来。新科府学生,头一回踏入文渊阁禁地。他们不知禁忌,只知朝圣。

沈砚闭眼,感知百颗文心跃动。其中三道,竟与源纹同频共振,微弱,却清晰。

他没睁眼。他知道他们来了。

也知道他们为何而来——文碑已空,无人敢填。百姓可自书,可谁配执第一笔?

石阶尽头,一名学子停下。他盯着沈砚染血的袖口,又看向谢昭手中残策边缘的焦痕,最后落在裴无咎腰间断裂的笔鞘上。三人皆伤,却站得比碑还直。

他咽了口唾沫,往前半步。

就这一动,沈砚眉心金纹骤然一跳。

识海中,冷光浮现三行古篆:

【当前最优解:启动传承试炼】

【潜在变数:七成学子将退】

【代价提示:首问即终考】

系统不再问“是否执行”。

光纹一闪,同步至谢昭与裴无咎眉心。三人金纹同时微震,如钟鸣前的颤动。

那学子又退了半步。

“伪文当道二十年。”谢昭忽然开口,声音不高,却压住全场,“你们背的《正统录》,是篡改的残篇。现在站在这里,是想继续背下去,还是——想写新的?”

无人应答。

一名学子慌了神,脱口而出:“《正统录》有云:文统承天命,非庶民可议……”

裴无咎冷笑:“伪文,也配提?”

话音落,三人同时转身。

眉心金纹齐闪,声如古钟共振:“你有三刻。”

声音不响,却直入神魂,像一柄凿子,敲进识海。

沈砚终于开口,嗓音沙哑,却不容回避:“三刻内,说出你为何执笔。非策论,非功名,是你心所向。”

话落,冷光自三人眉心射出,在空中交织成网,笼罩全场。光网无声,却压得人膝盖发软。有学子额角渗汗,指尖发抖,几乎跪下。

沈砚没看他们。他只觉识海深处,那抹冷光再次浮现,独立于三人体外,静静悬着:

【新局开启,是否执行?】

他没回答。

而是抬起手,指尖抹过眉心金纹。血渗入纹路,光反哺识海。冷光扩散,如潮水漫过整座文渊阁。

他低语,仅自己可闻:“不是是否执行……是早已开始。”

光网骤然收紧。

百名学子中,一人猛然抬头,嘴唇发白,却咬牙站直。

“我……”他声音发颤,“我爹是农夫,不识字。可他临死前攥着我的手说——‘你要替我说话。’”

话音未落,光网一震。

另一人颤声接道:“我娘被诬通奸,活活烧死。她没罪,只是……没人替她写一句真话。”

又一人上前,嗓音嘶哑:“我读了十年书,就为考个功名。可考上了,却发现写的全是假话。我不甘心。”

冷光微微波动。

沈砚眼角抽了一下。他感知到,那三道与源纹共振的文心,正在光网中缓缓抬首。

谢昭指尖轻颤,残策在袖中微响。她没看那些学子,只盯着沈砚的侧脸。那道金纹,正随着光网的脉动,一明一暗。

裴无咎靠在石栏上,呼吸沉重。他文心未复,强行共鸣,肋骨处的旧伤已裂。可他没退,反而抬手,按在眉心。

金纹再闪。

光网如刀,割开迷雾。

一名学子突然跪下,不是因威压,而是因痛——他的文心在燃烧,像被无形之火舔舐。他咬牙不语,额头抵地,双手却死死攥住衣角。

“你有三刻。”沈砚重复,声音更轻,却更冷,“不是让你背书,是让你——剖心。”

那跪地学子猛然抬头,眼中竟有血丝:“我……我不想再骗自己了。”

光网一颤,裂开一道细缝。

又一人上前,声音极低:“我怕。可我更怕……一辈子都不敢说真话。”

冷光缓缓流转,如呼吸。

沈砚识海中,系统光纹微动,却不再浮现文字。它已无需提示——试炼已启,规则自成。

百人之中,仅余十七人立于光网之下。其余皆退,或跪,或晕,或文心震荡,倒地不起。

那十七人,文心皆有裂痕,却未熄。

沈砚终于动了。

他抬手,从腰间抽出残笔。

笔尖滴血。

他没写,只是将笔尖轻轻点在碑前地面。

一滴血,落。

没有声响,没有光爆,可整座文渊阁地脉,为之震颤。

碑底,那行小字“执笔者现,永镇文渊”微微发亮。紧接着,其下浮现出新的刻痕,未成句,仅三字:

“谁执笔”。

沈砚收回笔,插回腰间。

血顺着笔杆流下,滴在石阶上,像一颗不肯落地的星。

谢昭忽然抬手,残策展开,焦边微卷。她没念,只是将策卷轻轻放在碑前,与沈砚的残稿并列。

裴无咎深吸一口气,抬手解下腰间断裂的笔鞘,放在策卷旁。

三人无言,却已立誓。

光网未散,反而沉入地下,顺着地脉蔓延,直通九州各府学文碑之下。

沈砚抬头,望向那十七人。

“三刻未尽。”他声音低哑,“还有人想说吗?”

一名少年上前,脸上带泪,却笑:“我爹是乞丐,我娘是妓。可我想写——人生而有言,不该被堵住嘴。”

冷光微震。

沈砚眉心金纹,忽然渗出一缕血线。

他没擦。

而是抬手,将血抹在残笔笔杆上。血渗入木纹,像根须扎进土壤。

笔身微颤。

他低语,仅自己可闻:“这一笔,不是我写的。”

光网骤然收束,凝成一道光柱,直冲云霄。

云层裂开,一道金光垂落,正好落在那少年头顶。

少年浑身一震,文心轰然共鸣。

沈砚闭眼。

他知道,这一局,不再是他的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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