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金殿策问，文道非私震九霄
沈砚的指尖还沾着文心碑上未干的血，裴无咎的断剑余威未散，金殿外已传来九门提督府的急报——三司衙门连夜调兵，封锁宫门，只等一声令下。他靠着残碑喘息，神魂如被千刀剐过，启明在识海中冷光微闪：【神魂残值：12%】。
谢昭的墨玉耳珰贴在耳后，逆源纹绷带缠至肩胛，她蹲下身，将一枚刻满符线的铜钱压进他掌心。“明日策问，声波共振点在第七句。”她声音压得极低，“咳血三口，换六句真言。多说一个字，你就会当场裂魂。”
沈砚没应，只用锈甲残片在铜钱上划出一道纹路。启明冷光骤亮：【文牒源纹嵌套伪纹，解析完成度87%】。他闭了闭眼，再睁时眸底已无波澜。
“三朝文牒，皆篡。”他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正落在铜钱中央，“那就让今日金殿，听一次真话。”
次日辰时三刻，金殿文策台前，百官列立。皇帝端坐龙椅，十二太监捧卷侍立，陆九渊的紫金文袍空悬一席——其人昨夜暴毙，尸身化紫水渗入地砖，无人敢收。沈砚立于台中，左袖轻垂，逆源纹隐于布下。
“臣，沈砚，策问《文统非承论》。”
话音落，启明三行古篆浮现：【当前最优解：引《文枢考》残卷破局】【潜在变数：龙椅下埋设共鸣源纹】【代价提示：每句真言耗损1%神魂】。
他不等宣召，提声开篇：“当朝文统，非承三代正脉，实取前朝裴相私卷为基！”
满殿哗然。
启明冷光急闪：【伪纹频率匹配，共振倒计时：十二息】。
沈砚咬破舌尖，血雾喷出，正中地面纹路。两条源纹虚影腾空而起，一金一紫，交缠碰撞。金纹为《文枢考》残章，紫纹为《正统录》铭文，比对图谱层层展开——墨迹走势、字间距、落笔力道，九成七重合。
“裴相之卷，藏于文籍库第七重禁格。”他声音冷峻，“三年前，有人以‘文心修正’之名，将其拓印、篡改、重刻，再以‘天启降书’之名，奉入太庙。”
裴无咎立于文臣末列，白玉笔突然离袖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残页虚影——正是其父遗笔：“文统已非真，伪录篡三代。”
皇帝猛地站起，龙袍鼓荡，案上玉玺震颤欲坠。
就在此时，沈砚左脚踏前半步，靴底碾过地砖缝隙。启明血光炸现：【真纹激活！】
他猛然咳出第二口血，正落在龙椅扶手下方。血滴触地瞬间，紫纹暴动，如蛇苏醒，顺着龙椅底座向上攀爬。
“住手！”一名老臣怒喝，眉心紫光微闪。
沈砚冷笑，甩出拓印纹路，直击紫纹核心。两条纹路相撞，轰然炸裂，紫雾弥漫。
裴无咎的断剑突然飞旋而至，剑尖钉入紫雾，十品文心光效轰然爆发。剑身铭文闪耀：“宁碎文心，不污正道。”
紫雾被钉死在金柱之上，扭曲挣扎，竟显出人脸轮廓——与陆九渊七分相似。
“三帝非真。”沈砚声音如刀，“所谓三朝正统，不过是伪纹寄生，借尸还魂！”
皇帝瞳孔骤缩，手指掐入龙椅扶手。
沈砚抬起左手，缓缓扯开袖口。溃烂手臂上，逆源纹与血纹共振，浮现出半行小字：“文正篡统，三帝非真”。
“陛下若不信，可命人掘开太庙地宫。”他直视龙座，“三帝神牌之下，埋着真正的文牒——其源纹流向，与伪纹同源。”
殿外忽传轰鸣，九道源纹炮自文正阁方向冲天而起，直逼金殿穹顶。
谢昭的墨玉耳珰骤然发烫，她指尖疾点，逆源纹锁链自袖中飞出，缠向殿外。
“他们要毁证。”她低语。
沈砚从怀中取出裴父遗笔，黄绫卷轴尚未展开，启明已刷出血字：【需以血浸透，方可显影】。
他咬破掌心，鲜血浸染卷轴。刹那间，字迹浮现——“三帝非真，血脉断代，文心伪造。唯破源纹者，可见真统。”
九道炮光撞上逆源纹锁链，轰然炸裂，火光映得金殿如白昼。
裴无咎的断剑突然调转，剑柄抵住沈砚后心，剑尖直指太庙方向。十品光效再燃，剑身崩裂，化作九道流光，将炮口强行扭转。
“我父等这一天，等了十年。”他声音低沉，却响彻大殿，“今日，我以裴家文脉为引，助你破局。”
皇帝猛然抓起玉玺，砸向地面。
“传旨！”他声如雷霆，“三司会审文统案，沈砚监审！即刻掘开太庙地宫，查证三帝真伪！”
沈砚踉跄一步，扶住金柱。神魂剧痛如潮水涌来，启明最后三行古篆浮现：【当前最优解：即刻前往天书院】【潜在变数：裴无咎文心将溃】【终极代价：永久失去味觉】。
他低头，看见自己舌尖渗出的血滴落在铜钱上，晕开那道纹路。尝不出咸腥，也尝不出苦涩。
裴无咎的断剑剑尖仍抵着他后心，剑身碎裂的裂纹正蔓延至剑柄。
“你知道为什么是我来斩源纹炮吗？”裴无咎的声音混在爆炸余音中。
沈砚没回头。
剑尖微微下压，刺破布料，触到皮肉。
“因为我的文心，”裴无咎低声说，“从一开始就是为这天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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