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溯源审查，弟子篡籍反遭噬
沈砚踏出虚空裂口的瞬间，锈甲残片在掌心嗡鸣，玉钥紧贴胸口，尚带谢昭的体温。他左臂溃肉未愈，血顺着袖口滴落，在青石地面上砸出七点暗红。前方是文心殿大门，两尊石獬豸眼中嵌着源纹晶石，正随他的脚步缓缓转动。
殿内已聚满人影。
裴无咎立于高台，白衣未染尘，手中白玉笔斜指地面，笔尖悬着一面文心镜，镜中流转着七段断裂的光痕——正是沈砚的文心源流图谱。
“三日前申时，文籍库禁制被破。”裴无咎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钉，“守库吏昏迷前，看见一人独行于碑林，袖口带血，左臂溃烂。”
台下长老纷纷侧目。陆九渊抚须轻笑，紫金文袍微动：“血脉断代，文心残缺，竟敢妄入文籍重地？”
沈砚不答，只将锈甲残片按入眉心。剧痛炸开，识海中冷光浮现三行古篆：
【当前最优解：反溯审查者文籍】
【潜在变数：触发长老团文心共鸣】
【代价提示：七日失语】
他抬步上前，血脚印一路延伸至文心镜前，右手猛然按上镜面。镜光骤转，碑林深处二十七块文籍碑同时震颤，一道道篡改记录喷涌而出——
“裴门弟子张子安，秋闱策论提前三日入库备案。”
“李承志，文心评级凭空跃升两品，源纹流向异常。”
“王清远，家族三年内向太学院献地三千亩，翌日文籍修正。”
一条条滚动浮现，台下死寂。
裴无咎瞳孔微缩，玉笔轻颤：“空口无凭。”
话音未落，十二名裴门弟子齐步上前，文心催动，地面石砖裂开血纹，百道源纹自墙体内浮出，如藤蔓缠向沈砚脚踝。
“文心共鸣即将启动。”陆九渊站起，手中《正统录》缓缓展开，“伪文者，当诛。”
沈砚冷笑，扯开左袖。溃烂手臂上，逆源纹如蛇游走，与血纹产生共振。轰然一声，百块文籍碑炸裂，碎片飞旋中，他一步踏出，指尖点向虚空。
“去年秋闱，《屯田策》。”他声音冷得像冰，“张子安答卷与你府中密卷，重合九成七。差的那三分，是他抄漏了‘赋税不可逾民力’一句——而你父亲，最恨此语。”
空中两篇策论虚影并列，墨迹比对图谱层层展开，连笔走势、墨浓深浅，分毫不差。
裴无咎终于动容。
就在此时，谢昭袖中墨玉耳珰无声飞出，在空中划出九宫格纹路，与沈砚臂上逆源纹完美咬合。血雾弥漫，图谱中央浮现出一封泛黄手书——三年前裴父临终遗笔：
“文统已非真，伪录篡三代。吾子若执笔，切记——文道非私器。”
全场哗然。
裴无咎白玉笔骤然化作剑阵，九品文心光效如潮涌动，直逼沈砚眉心。可剑锋未至，他忽然偏转半寸，剑尖直指陆九渊。
“你早被寄生了。”他声音低沉，“我父死前，最后看见的，就是你袖中那支紫笔。”
陆九渊脸色骤变，手中《正统录》脱手飞出，砸向九宫格阵眼。源纹暴动，穹顶阵法逆流，吞噬之力自上而下碾压。
沈砚识海中启明血光暴涨：
【逻辑链断裂风险：68%】
他咬破舌尖，喷出一口血雾，血珠悬浮空中，凝成一道逆源纹锁链，缠住阵眼核心。同时将锈甲残片插入地面，正对谢昭预设的阵枢。
“裴兄，”他咳着血笑，“还记得你父亲说的‘文道非私器’吗？”
裴无咎猛然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痛色。下一瞬，白玉笔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十品光效，剑身铭文浮现：“宁碎文心，不污正道”。他挥剑斩向自身与阵法的连接，文心震荡，十二名弟子同时抱头惨叫，眉心紫纹寸寸断裂。
源纹逆流戛然而止。
沈砚趁机将所有篡改记录刻入残存的文心碑。碑文亮起刹那，启明冷光一闪：
【溯源审查完成度：100%】
可代价随之降临。他七窍渗血，神魂如被撕裂，识海浮现倒计时：【神魂溃散：3分钟】
陆九渊怒吼化作紫雾扑来，沈砚欲挡，谢昭已挡在身前，深衣上逆源纹全面激活，将紫雾弹开寸许。
他反手将锈甲残片按入她掌心。两人文心短暂共鸣，紫雾炸散，残碑上最后一道刻痕完成。
殿顶源纹阵彻底崩解，二十七块文籍碑悬浮半空。裴无咎的白玉笔断成两截，剑尖仍指着陆九渊化作紫水的位置。沈砚靠着碑林咳血，启明在识海中浮现新提示：
【新权限解锁：文籍溯源】
【代价提示：每使用一次，记忆剥离1%】
谢昭的墨玉耳珰轻响，空中浮现双星引雷阵全貌。裴无咎拾起半截白玉笔，笔杆上浮现一行小字：“文道崩时，方见真章”。
沈砚擦去嘴角血迹，抬头看向裴无咎。
“学神大人，”他声音嘶哑，“现在该谈谈您父亲遗志的事了。”
远处传来文心塔崩塌的闷响，启明冷光微微颤动，映出下一行古篆：
【文正阁终极密卷：三帝非真】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