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策论封神，金殿震主三帝疑
金光散尽，沈砚跪在青石阶上，断笔还嵌在掌心，血顺着指缝滴落，在石面砸出一个个暗红斑点。裴无咎的玉牌贴在胸口，温热未散，像一块烧红的铁。
他没死。
但比死更痛。
右臂神经如被千虫啃噬，溃烂的皮肉下，逆源纹仍在蠕动。他用左手撑地，将锈甲残片从怀中抠出，残片边缘已卷曲发黑，与那半块源纹残片轻轻相触，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鸣。
启明在识海浮现三行血字：
【当前最优解：写《文统非承论》】
【潜在变数：三帝忌惮】
【代价提示：三日内必遭刺杀】
沈砚低头，撕开左臂溃肉，血淋淋的布条缠住断笔。他咬牙，将血肉抹在青布直裰内侧，一笔一划，默写前朝《文枢正典》残章。字迹未干，系统再闪：
【检测到文策院气运，是否接入天机库？】
他盯着那行字，忽然笑了。
“执行。”
血字入魂，脑中轰然炸开无数古卷残页。他闭眼，再睁时，已知明日省试策论题——《论文统承续之道》。
而他知道，真正的答案，是掀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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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学评审库前夜，沈砚将血卷封入油纸。谢昭的墨玉耳珰突然在袖中发烫，烫得像要熔进皮肉。启明冷光再闪：
【评审库内设有伪源纹检测阵】
他取出锈甲残片，在卷尾刻下逆源纹，又将裴无咎的玉牌按在纹路中央。双星共振，微光一闪即逝。他抬手，将血卷掷入气运池。
卷面“文统非承论”五字骤然泛金，如烙铁烫入水面，涟漪荡开，池底沉寂百年的文心石竟微微震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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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金殿。
皇帝批阅省试策论，指尖刚触血卷，龙案猛然震颤，砚台翻倒，墨汁泼洒如血。他展开卷首，目光扫过开篇八字：“文统非承，实为篡续。”
“放肆！”皇帝拍案而起，朱笔一划，批注三字：“此子当诛。”
殿外风起，十二位文正阁长老同时抬头，眉心伪源纹微微抽搐。
裴无咎立于阶下，白玉笔横于袖中。他缓缓出列，双手捧起血卷，高举过顶。
“陛下，此卷若诛，便是坐实文统篡改之罪。”
满殿死寂。
皇帝瞳孔骤缩，目光如刀：“你意欲何为？”
“臣请陛下容此卷入金殿公议。”裴无咎声音平静，“若杀之，则天下皆知，三帝之统，非承于天，而窃于人。”
殿角三尊祖辈牌位突然渗出黑血，滴滴答答，落在金砖上，发出滋滋灼烧声。启明在沈砚识海刷出血字：
【三帝非真】
沈砚当庭撕开直裰，前胸九道逆源纹赫然在目，皆以血写成，深嵌皮肉。他指向牌位：“此纹，出自前朝《文枢考》正典。而三帝生辰、文心轨迹、源纹流向，皆与伪录不符。”
裴无咎白玉笔轻挥，虚空浮现《正统录》残页，字迹与血卷对照，竟有十七处篡改痕迹。笔锋一转，残页与血卷文心共鸣，金光对撞，伪源纹在空中扭曲如蛇。
“不可能！”一位长老怒喝，眉心紫纹暴起，“此子妖言惑众！”
沈砚冷笑，将锈甲残片插入地面。刹那，谢昭那夜留下的“双星引雷阵”微型图激活，地面浮现出幽蓝阵纹。他同时掷出从塔底所得的源纹残片。
残片在半空旋转，竟自行重组，化作完整《文枢考》总纲虚影，悬浮于金殿之上。
满殿哗然。
就在此时，裴无咎突然呕出一口黑血，文心剑自动出鞘，剑尖直指十二长老中一人。那人脖颈紫纹暴起，嘶吼：“你竟敢——”
“你才是伪者。”裴无咎抹去嘴角血迹，剑锋不动，“三帝文心，本是你族以秘法伪造，寄生于史册，篡改天命。”
皇帝猛然起身，九龙袍上的源纹竟逆流而上，如活物般缠绕龙椅。启明刷出最后一行：
【三帝文心系伪造】
沈砚扯开右袖，露出溃散手臂上未消的逆源纹：“陛下可敢让臣触碰龙椅扶手？若扶手纹路与臣臂上逆纹同源，便知真假。”
皇帝手指微颤。
裴无咎文心剑横于颈间，剑锋压出一道血线：“若杀他，我必反。”
皇帝盯着那道血，声音发紧：“你颈间……是裴家文脉？”
“是。”裴无咎抬眼，“也是真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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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殿时，沈砚脚步未稳，十二支文心箭破空而来，箭镞泛着幽紫，涂有神魂蚀粉。
他将裴无咎的玉牌按在心口，玉牌骤然迸发强光，形成半圆光罩。箭雨撞上光幕，停滞一瞬。
他掷出最后一张谢昭符纸，符纸燃烧，空中浮现“文策院”三字，引走半数箭矢。
未被引走的六支箭落地，箭尖入石，竟自行刻出三字：“文心塔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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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陋舍，沈砚将源纹残片置于案上。残片微颤，投影出父亲虚影。启明警告浮现：
【影像持续将加速神魂崩溃】
他咬破舌尖，精血喷在残片上。虚影终于开口：
“砚儿……文策院有母族遗留的‘文心钥’……切勿——”
话音未断，虚影溃散。窗外东南方，一道微光闪过。启明同时刷出血字：
【天书院方位】
沈砚右臂黑血涌出，滴落在桌角。裴无咎的玉牌静静发烫。
他用锈甲残片刺入眉心，剧痛中，在血泊里写下三套策论预案。每一套，都留了裴无咎与谢昭的破局点。
晨光初现，玉牌突然一震。
窗外，一只乌鸦掠过屋檐，爪中抓着半片烧焦的符纸，上面隐约可见“心魔阵”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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