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塔中博弈,双文心共鸣破局
金光吞没视线的刹那,沈砚的掌心被断笔刺穿,血顺着笔杆滑入裴无咎的指缝。两股文心在断裂处交汇,轰然炸开一道金色洪流,伪源纹群如雪遇沸汤,尖啸着退入地缝。塔体倾斜得愈发剧烈,石砖崩裂,整座文心塔正从底部塌陷。
沈砚被裴无咎拽向塔心裂缝,脚踝却被一根紫纹缠住,猛地一扯。他反手将锈甲残片拍进那根蠕动的纹路,残片瞬间发红,紫纹焦裂,发出刺鼻的腐气。裴无咎的断笔横扫,笔锋划过之处,空气被灼出细密裂痕,硬生生劈开一条通路。
“抓紧!”裴无咎声音嘶哑,脖颈紫纹已爬至耳根,皮肤下隐隐有裂纹蔓延。
沈砚咬牙跃起,指尖刚触到裂缝边缘,整块石板轰然塌落。他坠入黑暗,后背重重撞上斜插的梁柱,喉头一甜,血从嘴角溢出。抬头望去,塔顶只剩一道细长的光缝,裴无咎的身影已不见。
启明在识海浮现三行古篆:
【当前最优解:激活谢昭符纸,引动文心共振】
【潜在变数:引发文策院阵法反噬】
【代价提示:右臂神经永久坏死】
沈砚扯开衣襟,那张墨玉符纸紧贴心口,已被体温烘得微烫。他用牙齿撕开右袖,将符纸按在溃散的左臂上。符纸瞬间燃起幽蓝火焰,顺着溃烂的源纹逆流而上,烧得皮肉滋滋作响。
塔顶骤然响起谢昭的声音:“子时三刻,文心朝东!”
不是幻觉,不是记忆。是活生生的指令,穿透层层崩塌的石壁,直抵神魂。
沈砚猛地抬头,右臂不受控地抬起,指尖指向东方。断裂的白玉笔竟从废墟中飞出,悬于半空,笔尖自动续接,金光流转,与符纸火焰在空中交汇,形成一道旋转的文心漩涡。
“你竟把她的文心编码刻进了符纸。”陆九渊的虚影自紫雾中凝聚,面容扭曲,“一个孤女,也敢染指文策院禁术?”
沈砚冷笑,将锈甲残片狠狠刺入地面裂缝。残片与符纸共鸣,整座塔剧烈震颤,塔心石碑轰然炸裂,飞溅的碎石中,一行血字浮现:“文道非私器,慎入……”
话音未落,裴无咎的身影从上方坠下,白玉笔横扫,将虚影劈成两半。他落地时单膝跪地,嘴角溢血,却仍抬手将断笔插入沈砚掌心。
“接住。”他声音极轻,“双文心共振,现在由你主导。”
沈砚神魂一震,两股文心洪流涌入识海,几乎将他撕裂。启明冷光再闪:
【检测到谢昭文心编码,是否接入共频?】
他没有犹豫:“执行。”
刹那间,天地寂静。他的右眼突然剧痛,视野中浮现出谢昭的残影——她站在县试放榜夜的人群中,唇未动,声却入魂:“你若死了,谁来写这新文道?”
血泪从右眼滑落,滴在断裂的玉牌上。
玉牌骤然发烫,裂纹中浮现出微型阵图,正是文策院禁地的“双星引雷阵”。沈砚猛然想起谢昭那夜塞给他符纸时,指尖在掌心划过的三道短痕——那是阵眼坐标。
他将血泪抹在玉牌裂痕处,阵图瞬间激活。塔顶裂缝中,一道蓝光如雷贯下,直击双文心交汇点。
陆九渊的虚影发出尖啸,紫雾疯狂翻涌,却在触及蓝光的瞬间如遭雷击,寸寸崩解。
“不可能……双文心共鸣需同品级、同源流,你们一个九品,一个无品,怎可能——”
“因为你忘了。”沈砚咳出一口血沫,右臂神经如被万针穿刺,“文心不靠天赋,靠推演。”
他抬起右手,以血为墨,在虚空画出逆源纹阵。裴无咎的断笔自动呼应,笔锋划出的轨迹与逆纹完美重合。两股力量叠加,轰向石碑残基。
轰——
最后一块石碑炸成齑粉,碎片中浮现出半块源纹残片,与沈砚腰间的锈甲残片完全契合。残片中央,一行父亲笔迹缓缓浮现:“砚儿,塔顶非终局,文策院有你母遗留的‘文心钥’。”
沈砚瞳孔一缩。
裴无咎却突然抬手,一掌拍向虚空,将那行字强行定格。他脸色惨白:“别看!那是心魔幻象!”
可沈砚已经看见——残影胸口插着的半截锈甲,正是他此刻贴身携带的信物。
塔顶风声骤起,整座建筑开始垂直下坠。裴无咎扯下腰间玉牌,扔向沈砚:“带着这个去文策院……谢昭在等你。”
沈砚接住玉牌,指尖触到内侧一行小字:“裴氏十二年,开蒙礼,父赠。”
他抬头,裴无咎的皮肤已开始透明,神魂正一寸寸消散。
“你早就知道塔顶被锁死。”沈砚声音沙哑,“为什么还进来?”
裴无咎轻笑,白玉笔在掌心划出一道血痕,将最后一丝文心注入断笔:“因为我父亲……当年没选的人,是你。”
伪源纹从地底狂涌而上,缠住二人脚踝。沈砚将玉牌按在断笔上,符纸火焰顺着笔杆蔓延,轰然炸开一道金光通道。
他被推入通道的瞬间,回头看见裴无咎对着虚空低语:“父亲……您看错人了。”
金光吞没视线。
启明在识海刷出最后一行血字:【检测到宿主神魂残值17%,是否暂停服务?】
沈砚的右手死死攥着断笔,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笔尖一滴血正缓缓滑落,滴向怀中那半块与锈甲完全契合的源纹残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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