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十天的搜捕,他们驱使的青皮挨家挨户搜索无果后就搜山。山里水里,只要他们能够思虑到的地方都不会放过。
欧蒲中被他们找到了。
当县令楼采风得知欧蒲中已经身亡时,他本来停止的踱步,又开始了。现在欧蒲中的家人没有了麻烦,捕快没了麻烦,现在的麻烦都在他手里。他已经在此出任县令两年了,正在谋求升迁,他敏锐的感觉觉到这是一次机会。
县令安排下人喊来师爷、县尉,他们来到县衙之后就和县令嘀嘀咕咕合计了一晚上。
次日清晨,县衙出了两个告示,一群人围着告示,只有一个秀才模样的人,看了看告示。大家眼巴巴的瞅着他,待他传达县衙的政令。
秀才清了清喉咙大声道:“第一个告示说,最近流言猖獗,是因为有坏人故意散步谣言,制造恐慌。关于欧福中一家既欧蒲中遭难一事,将由县衙调查之后公布。希望广大群众,不信谣,不传谣。信谣者三十大板,传谣者,发配充军。”秀才说到打板子和发配声音故意提高,吓唬这群泥腿子。接着他又说:“第二个告示嘛,为了能够让治下子民准确无误的接受到县衙公布的告示,兹日起,凡是说书的、跑堂的、能言善辩识字的都可以到县衙接一份委差。这份差事的职责就是把县衙的政令、态度传达给乡镇的每个人。”说完他神色严肃道:“有饷银的。”
县衙外正讨论着告示,消化吸收县衙的意图和态度。
县衙内,楼采风和蔼的对大舅哥捕头说:“前些日抓到剪径的贼子还没上报吧?”
“没呢,最近不是一直在找欧福中么,就没来得及写报告。要着急的话现在就安排人去写?”
楼采风面色微沉叹息道:“生活若是能有保障谁会去做剪径的强盗呢,都是我治理无能啊。幸好他们只是抢些路过商人的财货,并没有伤及什么姓名。我昨晚已经跟县尉说了,小城大戒一番,给他们一次悔过的机会。放他们会去,希望他们能够洗心革面重新人做人。报告呢,你就不要写了。”
捕头有些疑惑,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妹夫并不是那种仁慈的人,只是作为手下,习惯了听令,就没有在想其他。
不日,县衙就召集到了一批说书人,县衙给出的第一道政令已经把他们谋生的路给堵死了。捕快手下的那群青皮每日无所事事,就在各个小巷弄堂里面穿梭,小茶馆,小剧院都有他们的人在蹲守。一但有背着褡裢,拿着小鼓的人出现就围上去检查。发现惊堂木纸扇子就把人连拉带拽往县衙走。路上这么一吓唬,普通人又有几个不腿软的呢,八成虽然内心不乐意,但是腿就跟着走了。
道德观。
吴正象走了,即便他在道观的这些日子里,也是每日把自己关在卧室。除了请教贾化真经书外,几乎不跨出卧室半步。好几次钱望深背后跟赵浚恒说:“这个吴小姐,养在我们这个深闺,不知会比他过去白了多少。”
贾化真听到之后就会训斥,赵浚恒听到就会觉的三师弟是嫉妒。
当道观里得知欧蒲中身故后,钱望深说:“这是最好的结果。”
赵浚恒说:“这是最坏的结果。”
师兄弟意见向左,他们谁也不打算改变自己的想法,就来找师父评理。
贾化真正稳坐钓鱼台,道观前的明月湾他专门设置了一个钓台。了解到这俩徒弟的矛盾后,拿起鱼竿上上鱼饵,大声对水里道:“此乃饵也。”
少顷,一尾鲤鱼上钩。接着又是一尾,不消片刻,鱼篓里就十数条鱼。
师父回过头对徒弟们道:“我把声音喊的如此之大,依然有鱼儿不听劝阻,见利益而失去理性。人,并没有比鱼聪慧多少啊。”
师兄弟默然,没有理会师父的意思。他们依然不能辨别这个结果是最坏的结果还是最好的结果。
贾化真看着这俩傻徒弟,不忍说出心中话。他把鱼竿塞进赵浚恒手里道:“你们师兄弟钓吧,晚上我要吃红烧鲤鱼。”说完他起身,迤迤然回道观了。
“师兄,师父这个是啥意思?”
“师父想吃肉了。”
“我们道士不是戒荤么?”
“你戒过?”
“我没有。”
“道士为啥要戒荤?”
“你问题真多,今晚你做菜。”
一个时辰后,师父对今晚的鱼很满意。呲着牙花子对俩徒弟说:“吃完饭就去多看看书,别长大后被人家当盘菜给红烧了。”
这俩不情不愿的师兄弟,抬头互看一眼,又看了看刚升起的月色,今夜又是不安宁的一夜。
此时,县尉出现在县大牢。
他后头带着几十号剿匪兵。
进了进了监狱后,来到前些日被抓捕到的剪径强人牢房道:“你们十七人所犯罪孽足够杀头,但是县太爷仁慈,不愿看你们这群草民囫囵就丢了性命。”说到这里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对这群人深度观察了一眼又接着道:“这次县衙决定对你们网开一面,对你们小惩大戒。希望你们会去后能够洗心革面,从新做人,不要辜负楼县令的一片苦心。”
本来自觉自己所犯罪行会砍头流放的,这群犯人早已心如死灰。现今县尉的一番话让他们感觉溺毙之时被人一把拉上岸。他们纷纷磕头道:“老爷们给我等草民一次机会,绝对不在辜负老爷的深恩,我等会去会从新做人。”
县尉满意的点点头道:“小惩大戒并非不惩,你们所犯的罪孽斩首都足够了。为了显示王法和县衙的威严和县令的仁慈,这五十板子你们跑不掉的。”
听到只是打五十大板就可以回家,这群犯人卑微道:“但凭大人施刑。”
县尉对眼前这群犯人的表现很满意,对他们微笑点了点头。然后一声大喝:“来人,依令行刑。”
后面的甲胄在身的士卒来到跟前,把犯人们上了枷,带出一人受刑,打完一人,抬出院落,再带一人到院落受刑。
五十板子打的结实,打完之后没有一个人能够站着了,一个一个都趴在地上呻吟。
全部打完后,县尉笑眯眯的对他们说,你们的惩罚完毕了。现在天黑了,我让士卒们送你们回去。监狱外的马车已经备妥了,把这些人都抬到马车上后,士卒们就带着他们离开了。
两日后。
县衙贴出告示:
关于欧福中一家及欧蒲中被杀一案,经调查,系南山剪径匪类,得知欧福中家资丰厚,遂起歹念,是日趁雨夜行凶。欧福中邻居欧蒲中听到道打斗声,仗义出手,不幸被掳。欧福中一家被戕害,十日后欧蒲中被匪徒抛尸河湾中。我县衙已发现匪类跟脚,县令责令县尉带士卒剿匪,不日可获全功。府衙会第一时间传达剿匪进程,望广大民众,不信谣,不传谣。信谣打五十板子,传谣流放千里。
县衙内,楼采风正在写帖子,一份给上司的,一份给吏部的。内容一样,都是本县获得山匪线索,各部门通力合作,剿灭匪徒十七名,其中匪首一名,首级正在运往县衙的路上。
当太守看到楼采风的帖子,把帖子往旁边一放哈哈大笑。觉的楼采风是个人才,考虑片刻对身旁的师爷说:“记住这个人,今年没有其他事就给个优等,吏部考察的时候我推荐他再升一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