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历史小说 > 我大秦摆烂皇子被沙雕系统卷成王 > 第42章 卷王不是我,是这天下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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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后的晨雾还未散尽,嬴子羡正对着案头新收的民议竹简皱眉——有农户反映泾水支流淤塞,秋播恐要推迟。

门帘突然被风掀起一角,苏檀的身影裹着竹露寒气踏进来,发间木簪上沾的墨渍还未干透。

殿下。她将一卷青竹帛轻轻搁在案上,竹帛边缘用朱笔勾了三道醒目的圈,这是今日要呈给中枢的提案。

嬴子羡随手翻开,墨迹未干的字迹跃入眼帘:监国轮值制:候选人经民议联署、账政审计、御史质询三关筛选,每季度更替。他指尖顿在更替二字上,抬眼时眉峰微挑:苏大人这是要把我这个监国当胡饼烙?

苏檀垂眸看他案头被翻得卷边的《田律修订稿》,袖中手指无意识绞紧:前日在西市,有个卖麻鞋的老汉拉着臣问,若监国累了病了,这摊子事可有人接?

臣突然明白,若制度只靠您一人,和从前的圣君贤相有何分别?她抬眼时目光清亮如晨露,您教臣看《商君书》说治世不一道,如今这道,该是让天下人都能往上走的阶梯。

嬴子羡望着她眼底跳动的光,突然笑出声。

他想起初遇时这女子连茶盏都端得端方,如今竟能把阶梯这样的市井话用得顺溜。

指节叩了叩竹帛:你比我更狠——连我都敢换。

若换的是制度,换谁又有何妨?苏檀将竹帛往他手边推了推,发间木簪在雾色里闪了闪,您且看后面。

嬴子羡翻到第二页,徐衍那笔方正规矩的小楷跃入眼帘:《信治继承法》草案:中枢要职须定期考课、公开述职、接受评分,皇帝之位可依民议启动履职评估。墨迹里还沾着些星点茶渍,显然是连夜赶出来的。

徐大人今早堵在臣房门口。苏檀忍俊不禁,说苏使君的轮值制缺了腿,硬塞来这份。

话音未落,外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老姜头掀帘进来时,裤脚还沾着泥,手里攥着半块烤红薯:殿下!

老朽方才在尚食局听小宦子说,苏使君要换监国?他把红薯往案上一放,泥手印蹭在竹帛边缘,换得好!

老朽倒有个主意——不如搞个监国海选!

让各郡县的娃都来写策论,治得好一县粮的,才有资格管天下粮!

嬴子羡盯着那半块还冒着热气的红薯,忽然想起前日在田间,这老头蹲在田埂上啃红薯,跟他说庄稼人最懂轮作,官儿咋就不能轮着当。

他捏起红薯咬了口,甜香混着泥腥气在舌尖炸开:老姜头这主意,比烤红薯还实在。

徐衍跟着跑进来时,腰间的算筹袋叮当作响:臣、臣把各郡的考课细则都标红了!他扒着案沿探身,鼻尖几乎要碰到竹帛,若启动履职评估,需统计民议支持率、钱粮完成度、刑狱结案率...

徐大人。嬴子羡突然按住他发抖的手腕,你去年改少府时,是不是怕算筹打错?

徐衍耳尖泛红:臣、臣怕算错了工坊损耗,对不起陛下拨的铜料。

如今怕什么?

怕算错了天下人的指望。

嬴子羡松开手,看徐衍攥紧算筹的指节泛白。

他又转头看老姜头,老头正用袖口擦案上的泥印,粗糙的袖口蹭得竹帛沙沙响;再看苏檀,她倚着窗棂望着外面——信治站的木牌在雾里若隐若现,有百姓抱着竹简排队,像春天抽芽的麦垛。

去备车。他突然起身,玄色衣摆扫过案上竹简,今夜入宫见陛下。

咸阳宫的夜比往常静。

嬴子羡穿过永巷时,连更漏声都轻得像叹息。

御书房里,始皇帝换了件素色袀玄,案头堆着的不再是方士奏疏,而是卷边的《禹贡》《周礼》。

最上面摆着份明黄诏书,权力让渡诏五个字力透纸背。

朕昨日去了上林苑。始皇帝摩挲着玉圭,圭身上还沾着晨露,有个浇菜的老卒跟朕说,陛下从前总看云,如今该看看地了。他抬眼时,眼角的皱纹里泛着水光,朕想起二十年前东巡,有个老卒跪在道旁喊求陛下看一眼我们的伤,被卫尉拖走时,血在青石板上拖出条红线......

嬴子羡跪在席上,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今日朝会,李斯说轮值制是乱政,赵高说海选是儿戏。始皇帝将诏书推到他面前,朕若签了这诏,便正式卸任治国主官,只做个文化象征。他凝视嬴子羡的眼睛,你若愿做新帝,今日便可加冕。

殿外的更漏滴了九下。

嬴子羡突然叩首,额头触到青石板的凉意:臣不愿为帝。他想起西市卖胡饼的老妇,想起田间啃红薯的老姜头,想起信治站里举着竹简的百姓,臣只想让这天下人,不再需要明君。

始皇帝沉默许久,忽然低笑出声。

他拾起玉圭,在诏书上盖下玉玺时,手竟有些发颤:好个不再需要明君......朕今日才懂,你当初说准,不是接朕的权,是给朕指了条生路。

七日后的阿房宫外,晨阳将信治中枢的木牌照得发亮。

嬴子羡站在高台上,监国印信在掌心沉得发烫。

台下百姓挤得像秋后晒场的谷粒,有孩童举着柳监国加油的木牌,有老妇攥着新收的麦秆编的中国结。

首位轮值监国——陇西郡农政参议柳承风!谒者令的声音响彻宫墙。

人群炸开欢呼。

柳承风从队列里走出时,青布衫还沾着草屑——三日前他还在陇西查渠,接到考课通知时正蹲在泥里修水闸。

他跪到嬴子羡面前时,声音发颤:臣、臣从未想过......

你该谢的不是我。嬴子羡将印信放在他掌心,谢那些在民议竹简上签你名字的百姓,谢徐大人算筹下的数字,谢苏使君熬的夜。

始皇帝柱着玉圭走上台,亲手为柳承风佩印。

他转身时,目光扫过台下攒动的人头,忽然对嬴子羡低语:你说准那日,我以为是朕给你的权力......如今才懂,那是你给朕的新生。

暮色漫上宫墙时,南苑的灯烛次第亮起。

嬴子羡坐在廊下,望着信治站方向——那里还亮着灯,该是苏檀在整理今日的轮值记录。

系统界面突然在眼底炸开金光,【中枢重构完成度100%——最终任务揭晓:谁,才是真正的卷王?】

一行字缓缓浮现:【答案:每一个不愿再摆烂的人。】

嬴子羡望着天际最后一缕霞光,轻声道:系统,你赢了。

夜风卷着《轮值监国月报》的墨香掠过廊柱,第一份月报的封面在烛火下泛着暖光:本期主题:你,也可以是监国。

他伸手接住飘来的一片竹笺,上面是苏檀的字迹:明日去西市,老妇说要给新监国送胡饼。

案头的系统界面金光未散,最后一行小字缓缓蠕动:【检测到全民卷王支线触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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