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历史小说 > 我大秦摆烂皇子被沙雕系统卷成王 > 第29章 我的监察使被打了,但打人的是“制度惯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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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三娘的算盘珠子“哗啦”一声撒了满地。

她蹲下身去捡,靛蓝裙角沾了泥。

县丞府的衙役举着水火棍堵在官仓门口,领头的络腮胡踹翻她的木牌——那面“民信可察”的铜牌在青石板上蹦跳,撞出豁口。

“冒充官差?”赵三娘抹了把嘴角的血,“我有《试点自治约》,有百姓按的血手印——”

“约?”络腮胡用靴底碾过她怀里的账册,“县太爷说你妖言惑众,这约就作不得数!”他挥了挥手,身后两个衙役架起赵三娘的胳膊,“二十杖,让她记清民妇的本分!”

围观的百姓往前涌了两步,又被横过来的棍子逼退。

赵三娘听见自己的骨头撞在条凳上的闷响,听见木牌碎裂的脆响,听见有人喊“三娘”,可眼前的光渐渐模糊,只余下腰间那截断成两半的铜片,还硌着她的肉。

咸阳南苑的烛火在子时被拍案声震得摇晃。

徐衍攥着染血的快报,指尖把竹片边缘都掐出了毛边:“这是公然践踏民约!殿下,咱们这就进宫请旨——”

“请旨?”苏檀按住他发抖的手腕,她的指甲几乎要陷进自己掌心,“御史台是赵高处的,陛下若问起来,他们能把‘民察使’说成乱党。”她望向嬴子羡,案上的茶盏早凉透了,“殿下,北地的消息……”

嬴子羡没说话。

他盯着案头那半块带血的铜片,血渍已经发黑,像块凝固的瘀。

系统提示音在他脑子里嗡嗡响,他却听不清内容——前世公司楼下被城管掀了摊子的煎饼摊阿姨,蹲在地上捡被踩碎的鸡蛋;小区里为了停车位吵架的老头,举着房产证红本本说“这是理”……这些画面突然涌上来,烫得他眼眶发疼。

“封锁消息三日。”他突然开口,声音哑得像砂纸,“徐衍,把少府的算筹全搬来。苏檀,给老姜头备三匹快马,带二十车算具——不是律令,是沙盘。”

徐衍愣住:“沙盘?”

“他们打的是人,咱们要立的是制。”嬴子羡用指节敲了敲铜片,“人会疼,会怕,会记仇。可数字不会。”他抬眼时,眼底像烧着团火,“让老姜头去祋祤县,支起沙盘当众算——县仓实存多少,上报多少,那些消失的粮食,都变成了县丞小妾的金镯子,还是他儿子的宅院。”

苏檀忽然笑了,她从袖中摸出块帕子,轻轻擦去铜片上的血:“我这就去给老姜头装算筹。”她转身时,裙角扫过嬴子羡的靴面,“殿下,要让百姓看见,他们的账,比官印管用。”

祋祤县议事亭的日头毒得很。

老姜头蹲在沙堆前,额头的汗滴进沙盘里,洇开一片湿痕。

他用竹片在沙上划出一道道线:“县仓存粟,春入五千石,夏出三千二——”他抬头看了眼挤得里三层外三层的百姓,“可县丞报的旱灾赈粮,才八百石。”

“那剩下的两千二呢?”人群里有人喊。

老姜头没答话,只是又划了道线:“县丞小妾上月买了个宅院,花了三十金。”他掰着手指头算,“一石粟五钱,三十金能买多少?”

“六千石!”人群里炸开一声喊。

“可咱们县仓才少了两千二。”老姜头笑了,他在沙上重重写下“县丞”两个字,“剩下的三千八石,许是进了他的私库?”

围观的百姓哄然。

有个光脚的汉子挤到前面,拍着胸脯喊:“我给县丞家盖过偏房!他后宅的地窖能囤万石粮——”话音未落,人群里接二连三响起“我见过”“我听说”“我帮着搬过”。

当夜,三十六户百姓跪在议事亭前,在沙盘旁按了血手印。

老姜头把染血的沙小心收进陶瓮,用红泥封了口——这瓮沙,比任何状纸都沉。

咸阳阿房宫外的砖地被晒得发烫。

三百百姓蹲在宫墙下,每人手里捏着块陶片。

有老妇在陶片上画歪歪扭扭的绳结,说那是被多收的税;有马夫用炭笔勾出驿道,标出哪段跑的是私货;连梳着总角的孩童都举着陶片,上面歪歪扭扭写着“里正抢了我的枣”。

算士们蹲在草席上,把这些陶片上的字一个个誊到竹简上。

日头从东移到西,竹简堆成了小山,最上面一卷,用朱笔题了《民声如账》。

苏檀站在嬴子羡身后,看着宫墙上晃动的人影:“殿下,这逾制了。百姓聚在宫前,御史台能参咱们‘聚众胁君’。”

“胁君?”嬴子羡望着宫门前的铜鹤,它们高昂的脖颈上落了层灰,“他们用拳脚胁民,我用账本胁君——陛下若信拳脚,那这大秦的天,该换了。”

当晚,《民声如账》被送到始皇帝案头。

李斯跪在阶下,声音发颤:“此乃乱政之始!若开了百姓议官的先例,往后——”

“往后如何?”始皇帝翻到某一页,上面贴着三户百姓的缴税陶片,墨迹还未干,“你说御史台查案最公,可这三户的税单,御史台查出来了么?”他把账册掷在李斯脚边,“你给朕一个,比这账本更真的证据!”

次日,北地郡快马传来消息:内侍省已接管县丞一案,御史台不得插手。

嬴子羡在偏殿烧了赵三娘的伤状。

灰烬飘起来,落在熔铜的坩埚里。

他盯着坩埚里翻涌的铜水,对苏檀道:“打人的伤会好,毁牌的痕会消。可百姓心里的账,得用新牌镇着。”

新牌铸成时,背面多了四个字:“民信不灭”。

祋祤县议事亭前,嬴子羡举着新牌,阳光穿过铜面,在百姓脸上投下金斑:“他们可以打人,可以毁牌。”他的声音不大,却像敲在青铜上,“但只要你们还肯记账,还肯把不公的事刻在陶片上、写在沙里,就没人能抹掉真相。”

归程的马车上,苏檀掀开车帘,晚风卷着麦香灌进来。

“若陛下最终不允‘民察入制’,殿下何以为继?”她望着车外渐暗的天色。

嬴子羡靠在软垫上,望着车篷顶若隐若现的星子,笑了:“那就让天下人,都成为我的‘系统提示音’。”

系统界面在他脑海里亮起金光,【“民察抗压测试”通过,解锁【御史台·渗透模块】:可任命“试用监察参议”一名,职位:御史中丞属官(从六品)。

倒计时:三日。】

车帘被风掀起一角,隐约可见南苑的飞檐已近在眼前。

院内灯火通明,徐衍的声音隔着墙飘过来:“老姜头,您说这参议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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