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历史小说 > 我大秦摆烂皇子被沙雕系统卷成王 > 第28章 陛下,您要的“铁证”我烧了,但民心我给您记到账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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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咸阳宫前殿的青铜鼎里,龙涎香烧得正浓,却掩不住殿中弥漫的腥气。

三具被剥去外衣的尸体横陈在丹墀下,脖颈处的绳痕紫黑翻卷,像三条狰狞的蜈蚣。

赵高跪伏在阶下,额头几乎贴住冰冷的青石板,声音里却带着几分哽咽:“陛下,北地郡急报——自废连坐法后,流寇横行,此三人便是被劫杀的商旅。臣前日还与李丞相说,法不可轻废,今日便应了验!”

始皇帝扶着玉圭的手指节泛白。

他盯着尸体腰间那半截褪色的布带——正是北地郡特产的麻织,前日方有使者报北地粮价不稳,今日便出了人命。

丹陛两侧,御史大夫冯劫已擦了第三遍冷汗,廷尉姚贾攥着朝笏的手背青筋暴起,唯有李斯垂着眼,袖中手指在案几上轻轻叩了两下。

“传十九皇子。”始皇帝的声音像砸在青铜上的冰棱。

此时的南苑却飘着桂花香。

嬴子羡斜倚在竹榻上,面前石桌上摆着半块未吃完的糖蒸酥酪,苏檀跪坐在案前,狼毫在竹帛上走得飞快。

她素白的手腕悬着,每抄完一行,便用镇纸压平,墨香混着她鬓边的茉莉香,在暖阁里散成一片。

“殿下,第三遍誊完了。”苏檀将最后一卷竹简推过去。

竹面光洁如新,“信用积分总账”五个字力透竹背。

嬴子羡咬着酥酪的手指顿住,眼尾微挑:“可让老姜头核对过?”

“膳监的算盘珠子比御史台的墨还精。”苏檀抽了抽鼻子,“他说渭南里那九十七户的善分,连老张家去年帮邻人修屋的工分都记着。”

窗外忽有冷风卷着银杏叶扑进来,嬴子羡望着满地碎金,忽然笑出声:“去,把这三份账册分了。一份送祖庙,烧给列祖列宗;一份锁进少府密室,让徐衍派十个刀斧手守着;最后一份……”他指尖敲了敲自己胸口,“我亲自捧去见陛下。”

苏檀的笔杆在掌心转了半圈:“烧?那可是三县半年的心血。”

“烧的是纸,记的是心。”嬴子羡翻身坐直,桂叶落在他玄色衣摆上,“陛下要铁证,可这天下最大的铁证,是十万双眼睛。”

当嬴子羡捧着账册踏进前殿时,始皇帝正盯着尸体腰间的麻带出神。

他的玄衣在殿中带起一阵风,三具尸体的乱发被吹得扬起,露出后颈处淡青的指痕——那是被人勒死后补的绳结。

“十九,你且看。”始皇帝的声音像浸了冰水。

嬴子羡蹲下身,指尖掠过尸体后颈:“陛下,这绳痕是新伤,指印是旧的。”他抬头时目光清亮,“流寇劫杀,怎会先掐晕了再勒?倒像有人怕他们喊出声。”

殿中死寂。

赵高的喉结动了动,刚要开口,嬴子羡已将账册举过头顶:“儿臣给陛下带了另一份‘铁证’。三县百姓的信用分,记着他们修了多少桥,帮了多少邻,连拾金不昧的铜子都按铢两算清。”他忽然将账册往丹陛上一放,“但儿臣烧了一份——烧在祖庙,烧给大秦的列祖列宗看:民非无法则乱,无信则崩。如今信立在账上,法藏在民心,何须借旁人的眼睛看天下?”

始皇帝的目光落在账册上。

竹简写满了蝇头小楷:“高陵匠户王二,因拖欠工钱扣三十分,自罚加倍赔付,邻里作证;祋祤里正张九,拾金二两记五十分,乡老共推‘信人’……”他翻到末页,一张小笺飘落在地,上面是嬴子羡的字迹:“陛下若问,十九未派一兵一卒,何以治之?答曰:以民为秤,以信为砣。”

殿外的风卷起小笺,擦过始皇帝的龙纹袖口。

他忽然想起三日前,有个老卒在宫门前跪哭,说儿子因连坐法被牵连,如今得了信用分,竟主动去修了半里城墙抵过。

那时他只当是戏言,此刻看着账册里密密麻麻的“善分”“罚分”,喉间忽然发紧。

“退朝。”始皇帝拂袖而起,龙袍扫过三具尸体,“着少府严查北地郡报灾文书。”

当夜,南宫偏殿的烛火一直亮到三更。

嬴子羡倚在廊下,看苏檀将最后一盏灯笼熄灭,月光落在她发间的银簪上,像落了颗星子。

“老姜头那边选得如何?”他摸出块糖塞给她——这是今日新得的甘蔗蜜做的,甜得发腻。

苏檀咬碎糖块,甜意混着薄荷香在舌尖炸开:“三十七人,里正、账房、女坊主,还有个会算田亩的老秀才。每人都捧着您给的铜牌,说比当年里长的木牌金贵。”

“金贵?”嬴子羡望着远处的宫墙,“他们捧着的不是铜,是民心。”

三日后,三十七名“民选监察使”打着火把出了咸阳城。

为首的是个穿靛蓝粗布裙的农妇,腰间铜牌在火光里闪着暖光。

她回头对送行的百姓笑:“咱们去北地,看看那些官仓的米,到底是喂了百姓,还是喂了耗子!”

百姓们举着火把跟着走了半里,孩童们追着喊:“监察使阿姨,给我们带北地的枣子!”

消息传到赵府时,赵高正捏着茶盏看密报。

青瓷盏“咔”地裂了道缝,茶水顺着指缝往下淌:“北地郡守呢?截不住几个百姓?”

“郡守说……”家臣缩着脖子,“那些人举着《试点自治约》,说‘官若不公,我自可察’,守卒听了都愣神,没人敢动手。”

赵高忽然笑了,笑得眼角的皱纹都堆在一起:“好个十九子,拿百姓当刀使。”他抓起案上的青铜虎符砸向炭盆,火星溅在锦缎上,烧出个焦黑的洞,“且看他的刀,快得过我的剑!”

嬴子羡收到首份《民察快报》时,正和徐衍对算少府的钱粮。

竹简写得歪歪扭扭:“北地某亭长私征‘夜巡税’,被农妇刘氏、陈氏、杨氏联名举报。监察使查得粮米二十石,铜钱三百贯,现已退还百姓,亭长跪叩谢罪。”

“他们开始信这个‘牌’了。”苏檀将快报递给嬴子羡,眼尾的笑纹若隐若现。

嬴子羡却盯着地图上北地郡的标记,指尖在“祋祤县”上点了点:“下一步,该让这牌,进宫了。”

系统提示音忽然炸响,金光裹着铭文在他脑海里翻涌:【“民察体系”初建成功,舆情支持率突破85%。

检测到“权力渗透临界点”,即将开启【御史台·渗透模块】——请准备应对“监察反扑”。】

窗外忽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嬴子羡推开窗,见一骑快马冲破暮色,马背上插着面染血的“民信可察”铜牌,马夫嗓子哑得像破锣:“十九殿下!北地郡……祋祤县……”

苏檀的手猛地攥紧了袖口。

嬴子羡却望着那面染血的铜牌笑了,指腹擦过上面“民信可察”四个字,血渍混着铜锈,烫得他掌心发疼。

“来的正好。”他转身对徐衍道,“备车,去见陛下。”

夜风卷着马蹄声往咸阳宫去了。

远处祋祤县的方向,有个穿靛蓝裙的身影正蹲在官仓前,用算盘拨得噼啪响。

她身后跟着三个举火把的农妇,火光映得她腰间的铜牌发亮——那是“民选监察使”赵三娘,正盯着仓房角落的湿痕皱眉:“这米,怕不是刚洒了水充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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