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这……”阿托也是一脸的茫然。
“俺觉得挺好啊，”索顿在一旁憨憨地开口，“那个光头能活下来，挺好的。”
“好个屁！”莫甘娜一叉腰，“这不好玩了！一点都不好玩了！”
……
冥河星系。
卡尔脸上的笑容，第一次僵住了。
他痴迷的表情，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混杂着困惑与极度狂热的求知欲所取代。
“……有意思。”
他轻轻吐出三个字，声音不再是那种轻柔的咏叹调，而是带着一丝颤抖的兴奋。
“斯诺，你看到了吗？”
“我神卡尔，这……这违背了逻辑。”斯诺躬着身，他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
“不，这本身就是一种更上位的逻辑。”卡尔缓缓伸出手，仿佛想要触摸屏幕上那行发光的文字。
“我以为，‘法’的死亡，是这个文明的终极。但现在看来，在这个‘法’之上，还存在着另一种‘法’。”
“一种……被称之为‘挚友’的规则。”
卡尔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一个生命，因为‘活着’而被判死刑。但另一个存在，可以因为‘友情’而使其豁免。”
“这是多么美妙的对冲！多么华丽的悖论！当一个概念性的力量，可以如此具象地干涉现实，推翻一个物质文明的根基……斯诺，这意味着什么，你懂吗？”
“意味着……虚空？”斯诺试探着问。
“不。”卡る摇了摇头，眼中闪烁着光芒，“意味着，我或许……可以见到真正的‘神’了。”
……
天使星云，梅洛天庭。
端坐在王座之上的神圣凯莎，金色的瞳孔中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波动。
她那万年不变，象征着绝对正义与秩序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冷峻。
“‘挚友’？”
她的声音在大殿中回响，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一个可以凌驾于文明法典之上的个体关系？鹤熙，你怎么看？”
一旁的鹤熙，也收起了平日里的慵懒，她调出自己的数据面板，眉头微蹙。
“很奇怪。根据我们的知识库，没有任何一种已知技术或者神权，可以如此直接地‘宣告’一个结果。这不像是修改现实，更像是在阐述一个既定事实。就好像在说‘天是蓝的，水是无色的’一样，不容辩驳。”
“这恰恰是问题的关键。”凯莎的声音冷了下来，“如果‘朋友能救他’是一个等同于‘天是蓝的’的真理，那么这个文明所建立的‘杀人偿命’的法典，又算是什么？一个笑话吗？”
彦、炙心、冷、追等一众高阶天使，无不面面相觑，感到了深深的震撼。
这动摇了她们一直以来所信奉的根基。
正义秩序，是天使文明传播到宇宙已知文明角落的最高理念。它的核心就是，规则神圣，不可侵犯。
可现在，一个屏幕，一行字，就将这个理念打得粉碎。
“如果任何个体都能凭借‘关系’来践踏秩序，”凯莎缓缓站起身，目光仿佛穿透了无尽的虚空，“那宇宙将不再有正义可言，只会堕入一片混沌。”
“我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
烈阳星。
“哇！我就说嘛！我就说嘛！”
帝蕾娜激动地从宝座上跳了起来，指着屏幕对潘震大喊：“潘震你看见没！有救了！我就知道那个光头死不了！”
比起其他势力对秩序、规则的深层思考，帝蕾娜的喜悦要纯粹得多。
她就是单纯地觉得，一个想活下去的好人不该死，现在他能被朋友救了，这是天大的好事。
潘震却没有她那么乐观，他那张国字脸比之前还要严肃。
“吾王，请冷静。”
“我怎么冷静啊！这是好事啊！”
“一件事情的发生，不能只看其表面的好坏。”潘震沉声说道，“我们看到的是一个人被救了。但我们更应该看到，那个能救他的人，或者说那个‘挚友’，所拥有的力量。”
“他能无视一个文明的法律，这意味着，他也能无视我们烈阳的天道。如果这个人是朋友，那还好说。如果他是敌人呢？”
帝蕾娜的兴奋劲，被潘震这盆冷水浇得差不多了。
她愣愣地看着潘震，又看了看屏幕。
是啊……那个“挚友”，到底是谁？他凭什么这么厉害？
这个问题，几乎在同一时间，浮现在了宇宙所有智慧生命的心头。
这个能让死刑判决变成一句空话的“挚友”，究竟是何方神圣？
就在所有人的疑惑达到顶点时，屏幕上的光芒，再次发生了变化。
那行关于“挚友”的文字渐渐淡去，新的影像，开始缓缓浮现。
宇宙万籁俱寂。
无论是梅洛天庭的凯莎，还是恶魔一号的莫甘娜，亦或是烈阳星的潘震，所有目光的焦点，都汇聚在那块横亘于星空之上的巨大屏幕。
“挚友”……
这个词汇所蕴含的，颠覆现有宇宙秩序的力量，让所有神级文明都感到了深深的忌惮。
就在所有人的思绪都集中在那个神秘的“挚友”究竟是谁，他将如何出现，如何以“真理”的形式救下那个凡人之时，屏幕上的光芒，再次发生了变化。
那行“朋友能救他”的金色大字，如同被无形的手抹去一般，渐渐淡化，最终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新的影像和冰冷的文字。
【第九项：攻击保护动物。】
这一行字的出现，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攻击……保护动物？
这是什么罪名？
在动辄星系毁灭，文明存亡的宇宙战争中，动物的死活，算得上什么？
更何况，这还是一个凡人的审判。
还没等他们从这突如其来的转折中回过神，屏幕上的内容继续浮现。
【森林里的熊大，熊二是为二级保护动物狗熊。光头强曾不止一次对两人下s_h_a手，次数多达数百次。】
【严重威胁保护动物的生命，将处以十年服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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