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着屏幕，对着一旁的阿托大喊：“阿托！你看见没有！这就是凯莎那个碧池天天挂在嘴边的狗屁正义秩序！哈哈哈哈！”
“它把一个想好好活下去的人逼疯，然后再给他打上一个‘罪犯’的标签，最后‘正义’地把他给咔嚓掉！完美！简直就是艺术！”
“女王说得对！”索顿在一旁憨憨地附和，“俺也觉得，那个光头，比那个警察，可怜多了！”
莫甘娜一口饮尽杯中的红酒，脸上带着病态的潮红。
“不不不，我亲爱的索顿，你不懂。”
她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眼神迷离。
“这才是最美妙的地方啊……看着那些自诩‘正义’和‘秩序’的东西，一点点地，从内部开始腐烂，崩溃……还有比这更让老娘愉悦的事情吗？”
“给老娘接通卡尔那个死变态！老娘要和他好好分享一下这份喜悦！哈哈哈哈！”
……
冥河星系。
卡尔并没有理会莫甘娜的通讯请求。
他只是痴迷地看着屏幕上那两个猩红的“死刑”大字，脸上的笑容，愈发地灿烂。
“斯诺，你看到了吗？”
他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狂热。
“一个生命，因为‘活着’本身，而被判处了死刑。”
“秩序，规则，法律……当这些东西被推到极致，当它们的存在，已经不再是为了保护生命，而是为了维护‘秩序’这个概念本身的时候……你看，多么荒谬，又多么壮丽的景象啊。”
斯诺微微躬身：“我神卡尔，您的意思是……”
“这个文明的‘法’，已经死了。它不再是工具，而是成为了神。一个需要用生命去献祭的、虚空的神。”
卡尔缓缓张开双臂，仿佛在拥抱什么。
“当一个文明的‘神’开始吞噬自己的信徒时，就意味着，一场盛大而华丽的死亡，即将上演。”
“而我，将是这场死亡，最忠实的见证者。”
……
烈阳星。
帝蕾娜看着屏幕，撇了撇嘴。
“搞什么啊……不就是犯了点错吗？至于死刑？我们烈阳星，就算有人把天给捅个窟窿，也得先问问他为什么要捅，而不是直接把他给毙了。”
她身后的潘震，表情严肃。
“吾王，这正是这个文明的可怕之处。他们的规则，已经僵化到了毫无人性的地-步。这是一个信号，一个文明即将因为内部的秩序崩溃，而走向灭亡的信号。”
“那我们……”
“我们什么都不做。”潘震打断了她，“静观其变。看看一个被规则逼死的文明，最后会绽放出怎样的‘烟火’。”
宇宙的寂静，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
无数双眼睛，或怜悯，或冷漠，或狂热，都聚焦在那个即将被“秩序”碾碎的渺小生命之上。
光头强。
一个因为想活下去，而被判了死刑的可怜人。
莫甘娜的狂笑还在恶魔双翼中回荡，卡尔的嘴角还挂着那抹病态的痴迷，帝蕾娜还在为这不公而撇嘴……
他们都在等待。
等待那场由“秩序”亲手导演，以生命为祭品的盛大烟火。
然而，就在这时——
所有文明，所有势力，所有关注着这场审判的生命，眼前的屏幕，毫无征兆地闪烁了一下。
那两个猩红刺目的“死刑”大字，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抹去，瞬间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行全新的，散发着淡淡金光的文字。
【然而值得一提的是，就算是光头强如今被判了死刑，他的挚友仍然可以让他安然无恙！】
……
巨峡号。
舰桥内死一般的寂静，被一声粗犷的惊呼打破。
“卧槽？！”
刘闯瞪圆了眼睛，手里的斧子都差点没拿稳，他指着屏幕，扭头看向身边的葛小伦和赵信，“俺没看错吧？这上面说……他那个朋友能救他？都他妈死刑了啊！”
“真的假的……”赵信凑上前，使劲揉了揉眼睛，“安然无恙？这怎么可能！那可是法律，是死刑判决啊！”
“挚友……”琪琳喃喃自语，作为一名前警察，这行字对她的冲击最大。
法律的终极裁决，在“挚友”这个词面前，竟然显得如此无力？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世界？什么样的“友情”，能够凌驾于一个文明的最高法典之上？
“怜风，数据分析！”杜卡奥的声音打破了雄兵连战士们的议论，他的眉头紧紧锁起，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平静。
“报告将军！”怜风的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屏幕上闪过无数数据流，“无法分析！这行文字的出现没有任何能量波动，无法追踪来源，就像是……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个‘事实’！”
凭空出现的“事实”？
杜卡奥的心沉了下去。
这意味着，存在着一种他们完全无法理解的力量，一种可以无视规则，甚至直接篡改“结果”的力量。
“一个朋友……”蔷薇抱着手臂，看着屏幕上的字，轻声开口，“就能对抗整个世界的规则吗？”
……
恶魔双翼。
“哈……哈……”
莫甘娜的笑声卡在了喉咙里，她脸上的潮红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打断了兴致的错愕和恼怒。
她一脚从桌子上下来，将手里的酒杯“砰”地一声砸在地上，猩红的酒液四溅。
“靠！什么玩意儿？！”
她冲到屏幕前，几乎要把脸贴上去。
“挚友？安然无恙？谁他妈在跟老娘开玩笑！”
莫甘na气得原地转了两圈，“老娘正看得高兴呢！就等着看凯莎那个碧池建立的狗屁秩序怎么把自己玩死，结果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她最享受的，是看着秩序从内部腐烂、崩溃的“艺术”。
可现在，一个所谓的“挚友”，一个外力，竟然要强行干预这场她眼中的完美演出！
这让她感到了冒犯！
“阿托！给老娘查！这个‘挚友’是个什么东西！他凭什么能救人？难道他的拳头比一个文明的法律还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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